这世,她不愿再亲自动手。
而是要栽培一个人为己所用。
“张妈妈……”
林翩月一个眼色,张妈妈立刻明白,带人去仓库取了些东西,离了正房。
清风院。
江清晚端着刚出锅的春卷:“尝尝?”
她对古代厨具还很生疏。
炸春卷时差点烫伤自己。
幸好有小翠在一旁相助,不然可真要出洋相了。
桌上春卷外皮酥脆,内里柔嫩,金黄的外衣泛着诱人的光泽,一看就令人垂涎欲滴。
尧少爷早已迫不及待,不顾滚烫,伸手夹起,狠狠咬了一口。
小家伙满足的感叹。
“娘亲,太好吃了!”
见到尧少爷的笑容,江清晚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了!
小翠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主子,这会儿王爷在书房。您要不要去送些春卷,也趁机在他面前露个面。”
不行!
一提到那位大老爷,江清晚全身都写满了抗拒!自
从那次团圆宴上出了风头,她到现在还躲在清风院,连头都不敢太抬!
这会儿要是去大老板那里混个脸熟,肯定有好处。
可王府里的那些女人们,哪个是省油的灯?
大神打架,小卒子遭罪,江清晚才不愿意没事给自己惹麻烦呢!
况且,上次加班她心里还憋着一股子气没消呢!
老天爷呀,她可不想再加班了!
小翠见江清晚那不愿意的模样,只好叹了口气,退了回来。
自家小姐就是少了点上进心。
正说着,尧哥儿眼睛一亮,连嘴角的饭渣子都顾不上擦,就乐颠颠地朝门口喊:“爹爹来啦!”
“哎?”江清晚还没反应过来。
刚一转身,就迎上了萧瑾昱那双深邃的黑眼睛,吓得她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萧瑾昱挥挥手,坐到尧哥儿旁边:“在吃什么?”
一眼瞥见桌上春卷的残骸,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江清晚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开口解释,那边的小家伙已经兴冲冲地把娘亲给出卖了:“爹爹,是娘亲亲手做的,您尝尝!”
尧哥儿大方地夹起一块,亲手送到萧瑾昱嘴边。
面对儿子闪闪发光的眼睛,萧瑾昱实在无法拒绝。
吃了一口以后,意外味道的不错,外皮酥脆,内里恰到好处,既有嚼劲又不失柔软。
萧瑾昱转头看向江清晚:“不错。”
江清晚松了口气:“王爷谬赞。”
“你什么时候会这些了?”
江清晚随口编了个借口,笑得温柔极了:“最近闲来无事,就让小翠她们教我做些东西打发时间,原本以为做不好,没想到还挺走运,尧哥儿特别给面子。”
她不邀功的同时也不刻意讨好,只是像聊家常一样,让萧瑾昱莫名感到舒心。
他不喜欢后院女人间的争斗,更不喜欢她们自作聪明的争宠和谄媚。
江清晚这样,他就觉得挺好。
“嗯,以后这种事情让下人去做吧,不必亲自动手。”
萧瑾昱看看江清晚身后的小翠孤零零地站着,眉头微蹙。
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人手不足,就让齐勉再安排一个。”
江清晚性格温柔恭敬,正合他的心意。
既然她不愿主动说些什么,那他就多关照一些,保护好他们母子。
江清晚犹豫了下,偷偷抬眼看了萧瑾昱一眼。
那样子就像只谨慎的小兔子,让萧瑾昱既无奈又觉得好笑。
大老板的话都放这儿了,哪有不领情的道理?
江清晚立刻展颜笑道:“多谢爷的恩赐。”
不过就是多个丫鬟,不算过分吧!
按规矩,侍妾身边通常只配一个丫鬟,但谁让她还带着个尧哥儿呢。
如今尧哥儿住在清风院,一直由小翠照料。
就算再多一个,也是说成是照顾尧哥儿的,谁也不能拿这个说事!
萧瑾昱本是闲来无事,路过进来瞧一瞧。
如今心情大好,干脆在这儿用了晚膳。
饭毕,她重归书斋。
公务缠身,不容他在此过夜。
目送萧瑾昱离去,江清晚暗暗松了口气,轻拍胸前。
侥幸侥幸,无需承欢侍寝。
说真的,这种状态挺对她胃口。
萧瑾昱因探望他们,无人再敢狗眼看人低,把他们踩在尘埃里。
尧哥儿也多了亲近父亲的机会,对他成长大有裨益。
最紧要的,晚间他不在此留宿!
忆起那男子凌厉的眼神,江清晚脸上一热。
万万使不得。
真真是使不得。
餐毕,尧哥儿该去习字了。
因为尧哥儿年幼,所以布置的功课不多。
多是些练习书法的任务。
尧哥儿乖顺,学习上从不让江清晚操心。
江清晚不禁感叹。
原身生了个懂事的好儿子。
这样的孩子,放到现在,不知多少家庭争着要。
而今,他是自己的宝贝了。
想到这,江清晚笑出声来,倒吓了小翠一跳。
小翠轻触她的胳膊:“主子,张嬷嬷来了。”
江清晚这才回过神,认出是王妃院里常来送汤药的嬷嬷。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自己今天可没侍寝啊!
“嬷嬷,想是王妃有何差遣?”
江清晚示意,小翠即刻奉上茶。
张嬷嬷对她们的态度还算满意,少了往日的嚣张,微微摆手。
婢女随即捧上一匣,一打开,满是珠光宝气的首饰。
“王妃感谢您为世子送的点心,特令我送礼回赠,望您铭记王妃的仁慈。”
江清晚面露惊喜,连退几步:“如此厚礼,妾身卑微,怎敢受王妃娘娘大礼。”
张嬷嬷眼含鄙夷:“江姨娘别多心。这么点东西不算什么。”
“您还是快收下,王妃还等我回复呢。”
说罢,张嬷嬷意味深长一笑:“在这深宫后院,欲长久,需识时务。江姨娘,您说是吧?”
江清晚目光渐冷。
心中嗤笑。
王妃这是想拉拢她。
上次嬷嬷的暗示不够。
这次竟直接送礼明示,是同意还是拒绝?
江清晚抿唇,一脸惶恐低头,姿态极尽卑微:“妾深知身份卑微,绝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愿侍奉好王爷与王妃。”
她低垂眉眼,似有泪光,娇柔的面容惹人怜惜,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张嬷嬷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之上的挫败感。
她咬牙,半威胁半诱惑:“江主子即使不顾自己,也得为尧哥儿考虑。现在他还小,往后呢?”
江清晚抬头,目光微茫:“王妃是孩子的嫡母,岂能坐视不理。至于尧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