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雍霖对待沈谙还算是有商有量的话,对别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毕竟是雍家未来的接班人,当即冷笑:“你又是谁,也敢管我的事!?”
宋伽秋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根本不想理你……如果你再继续纠缠,就可以算得上性骚扰了。”
雍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忍下这口气,对沈谙道:“行,那我就说一句话,行吗?”
沈谙觉得他烦得要死,“说。”
雍霖道:“我知道这件事沈丹悦肯定有参与其中,但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等以后……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沈谙没忍住笑了。
“我们无亲无故的,要你补偿?”
她推开雍霖,径直离开,要是这里有别人,看见沈谙对全剧组都争相讨好追捧的雍少爷如此轻慢无礼,对方竟然还没有生气,估计下巴都会掉下来。
宋伽秋跟在沈谙身后,慢悠悠道:“前男友啊?”
“……很明显?”
宋伽秋道:“他看起来对你余情未了的样子。”
沈谙无奈道:“不是余情未了,占有欲作祟罢了,男人的劣根性,哪怕是看见自己不要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心里都会不舒服。”
“那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说起这个,沈谙面色严肃了几分:“警察局。”
“这么着急?”
沈谙道:“要是去晚了的话,贾钰可能会死。”
半小时后,沈谙眼睁睁看着救护车停在了警局门口。
警察道:“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急病,忽然就犯病了,刚医院的人说已经没气了。”
沈谙脸色苍白。
她猜到雍霖为了沈丹悦可能会对贾钰动手脚,但没有想到他杀人灭口如此利落,好像抹杀一条人命,是非常轻松简单不值一提的事。
也就是这瞬间,沈谙才骤然意识到,雍霖真的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种人,一个念头就可以要一条人命,只是从前雍霖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百般讨好,她才没有察觉到。
这样的二世祖,本来三观就和常人大不相同。
如果沈谙现在不是跟雍逢州在一起,她都可以想见雍霖会对自己的新男朋友做什么。
“还好吗?”宋伽秋拧开瓶水递给沈谙。
“谢谢。”沈谙按了按作痛的太阳穴,低声道:“我只是有些……”
宋伽秋说:“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强者为尊,蔑视法律。”
沈谙勉强笑了笑,“你也不是那个圈层的人么?”
“我不喜欢,所以我逃走了。”宋伽秋言简意赅道:“现在的生活要轻松很多。”
沈谙仰起头,喃喃说:“我只是觉得……贾钰好歹也是个拥有上千万粉丝的大明星,全网那么高的关注度,竟然就这样,这样……”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宋伽秋已经明白了。
这时候警察叫他们进去做笔录,出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宋伽秋刚准备说他送沈谙回去,就见路边上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闪了闪车灯。
\"有人来接我了。\"沈谙偏头道:“你先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
宋伽秋的眸光在那串嚣张的车牌上一晃,而后点头。
沈谙其实没联系司机,对司机知道她在这里的事其实挺惊讶的,但是想想,雍逢州身边的都是些能人异士,据涂柏说,就算是给她开车的司机也能一个打十个,知道她的行踪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所以沈谙也就没问。
她刚要拉开后座门,忽然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男人有些冷淡的声音响起:“坐前面。”
此时正值黄昏,天边的霞光绚烂万千,轻而易举就迷了人眼,暖色的光落在雍逢州轮廓冷硬的脸上,也没能让他看上去好亲近一些。
但那种吊打娱乐圈小鲜肉的俊美,仍旧叫人怦然心动。
沈谙愣了下,第一反应是:“……您又不遵医嘱!”
雍逢州轻笑一声,他单手支着方向盘,身体半靠在上面,偏头看着沈谙:“沈医生怎么这么严苛,我觉得好多了,开车没什么问题。”
“我是医生,我肯定比你了解。”沈谙严肃道:“您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告诉老夫人了!”
“还会告状啊,我好害怕。”雍逢州挑着眉,看起来却半点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沈谙知道他在逗自己,鼓了鼓腮帮子,拉开了副驾的门上车。
“沈医生生气了?”雍逢州忽然靠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呼吸可闻。
沈谙吓了一跳,眼睫毛不停地抖,道:“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给你系安全带。”雍逢州拉出安全带,好整以暇地道:“这不是为了让沈医生消气么?——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沈谙耳朵红了,侧开脸,“我没以为什么啊。”
咔哒一声,雍逢州将安全带给沈谙扣上了,原以为这样他就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谁知道下巴一紧,雍逢州强硬地将沈谙的头掰了回来。
沈谙还没反应过来,雍逢州已经吻了下来。
比起以往,这个吻称得上温柔,沈谙被禁锢在座椅和雍逢州的身体之间,但这样狭窄逼仄的空间竟然带给她几分安全感,让她不由得揪紧了雍逢州后背的衬衣。
沈谙有小小的唇珠,雍逢州似乎尤其喜欢那里,总要碾磨厮缠,以至于那小小一点又红又肿,看起来非常可怜。
“吓到了么。”雍逢州贴着沈谙的耳朵哑声问。
他们靠在一起,真正的耳鬓厮磨,沈谙呼吸有些急促,眼睛里是亮晶晶的水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你被投毒了。”雍逢州声音冷淡了几分,“氰化钾。”
沈谙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知道了,连忙说:“我没事。当时我觉得味道不太对劲,就没有喝。”
雍逢州道:“那要是你没有察觉到不对呢?”
“我好歹也是医学生呢……”沈谙撇撇嘴,“相比起投毒,她后面想要拿刀捅我才是把我吓到了。”
雍逢州一扯唇角,轻声说:“雍霖这个废物,未免让她死得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