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舒适到自然醒的那种,连时常捣乱的重明都没用刺耳的虫鸣打扰她的安眠......不对,重明呢?!
自她记事起,重明就在她的身体里了。那个大家伙看着唬人,实际上玩心很重,经常把尚且年幼的她吓到哭。等她长大些了,身边又没有能交到的朋友,于是只好对着大虫子输出,把那家伙当成自己的树洞,结果聊着聊着却发现重明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总会在她失意时笨拙地转移她的注意力,渐渐的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养成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习惯。
比如,重明特别喜欢用他的鸣叫当起床的闹钟,美其名曰增加人柱力的抵抗力,免得在战场上用这招时,他脆弱的人类容器和敌人一起昏迷了,那不是给他丢脸吗?
她知道,这就是重明的皮痒了,想捉弄她,奈何自己还打不过重明,也不一定能下得去手,也就保留了这个小小的默契。
可是现在呢,她试图进入意识空间的行动受阻,重明虽然还在,可他们的意识和查克拉却基本上被隔开了。
对了,在昏迷前她看到了那个对她使用过特殊封印的男人,难道她又中了那种封印吗?可是不对啊,那个封印只是让她没法使用查克拉,一用全身就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疼痛,还是重明嚷嚷着要她停下的。可是现在呢?她怎么连重明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醒了就睁开眼睛吧,这里很安全。”
是陌生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很温和......没有恶意。
从蛛丝马迹中察觉他人的恶意似乎是每个人柱力都具备的能力,她能从年轻的声音里分辨出善意,也并不奇怪对方能发现她已经醒了,这是忍者的必备技能,这里听上去有些忙碌,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是...医院?那个人离她很近,她没有逃脱的空间,重明也联系不上......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一个鲤鱼打挺,试图向着声音的方向摆出防御姿态,但冲动的结果是她对上了一块蓝色的帘子,对方甚至并没有坐在能看到她的地方。
这种状态并未让少女完全放下戒备,但多少让她稍微不那么紧张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整整齐齐的病号服,忍了又忍才压下了掀起上衣查看腹部的封印的欲望。
“请问这里是哪?”
“木叶的中心医院。”那个声音回答道:“鬼灯城在你昏迷的时候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我恰好是个感知型忍者,隔着海发现了异常,所以立刻赶过去了。为了你的安全,我第一时间把你送到了木叶,还请见谅。”
她听得有些懵,因为从地理上来看,明明是泷隐村离她更近,对方却舍近求远地将她带到了陌生的忍村,还是五大国最强的木叶。她浅浅地担心了一下自己被变相绑架的可能,但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不像坏人,而她一向相信直觉。
“所以,我真的被绑到了鬼灯城?那个据说特别可怕,会吃人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被绑架的原委,但我确实是在那里发现了你。鬼灯城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只要不干坏事,你也没机会再去的说。”
看来自己还真是欠了对方一条命呢,鬼知道那帮人绑架她到底要干嘛,她当时感觉自己的查克拉都快被抽空了,还以为自己会死呢......
道谢的话当然得看清恩人的模样,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掀开了帘子,看到了坐在病房另一个角落的金发少年。蓝色的眼眸这时才从少年手中的纸笔上移开,他的笑容也是温和的,首先打破了两方的隔阂。
“你好啊芙,我是木叶的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这绝对是近期的忍界中最响亮的名字。飞雷神之术的继承者,九尾人柱力,忍者生涯只有短短一年多的上忍......诸如此类的传闻连被关在忍村的芙也有所耳闻,毕竟木叶的动向总是能影响忍界,他们就算爱好和平也必须关注。
飞雷神之术早在二代火影时期就已如雷贯耳,到了四代四代火影的时代更是发扬光大到只听闻名字,就能让敌人止戈逃离。如今飞雷神再度出世,各国在感慨木叶真是天才辈出的同时,也疯狂向自己人普及飞雷神的可怕之处,芙当然被迫学了,所以一点也不奇怪自己为什么在木叶了。
“初次见面,我是泷隐忍者芙!”
“你就是漩涡鸣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小!”芙迅速进入了社交恐怖分子的模式,一点也不见外地跨越了两人间的距离,“他们说你是和奇拉比先生一样的完美人柱力,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是师父就是不让我出门。”
“他是对的,你没出门都能被人绑走呢。”
“这是意外!我只是大意了,没想到居然有毒可以放倒我。”小姑娘嘴硬地解释着,说到毒他才想起来被自己遗忘的好伙伴,一下子急了起来,“对了,重明呢?我为什么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抱歉。”这是少年第二次道歉了,可他明明是救人的那个。
“这里是木叶的中心地带。泷隐村虽然和木叶交好,但并未签署同盟协议,理论上来讲,我带着你回来是违规行为,是对木叶人民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任。所以,他们特别派遣我过来‘看’好你,以此来‘将功补过’。”
“你在木叶活动期间,重明必须被好好地封印着,一点也不能泄露出来。”少年无奈地笑了笑,“这是那群老东西的原话。”
身为人柱力的芙理解少年的难处,而且她知道那群所谓的“老东西”肯定不会用重明的名字来称呼自己的朋友,但同为人柱力的鸣人却照顾到了她的情绪,这已经足够了。
“放心吧,你的朋友可能是消耗太大了,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等他醒了,你自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了,只是见面还得等一等。”
“我明白。”芙表示理解,问道:“那我可以离开医院吗?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没必要占一个房间......”
“当然可以,在你的师父到国境线接你之前,你可以在任何地方行动,只要不离开我的感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