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扉间气得头都快疼了,这对于秽土之身来说可真不容易,“他什么意思?意思是一天后人没回来,就让我们拿秽土转生试试他还活没活着吗!”
柱间竟然很冷静,如果不是他拦着,扉间恐怕早就在鸣人拿出那个酷似千手族徽的标记时出手拿下那小子了。这下好了,人不止跑了,还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些年下来,他们还真不清楚鸣人到底往世界版图上撒了多少标记。
“扉间,他是认真的。别忘了,鸣人是晖的领袖,拥有我们之中最坚韧的灵魂。我们不能在这种时候就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孩子,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如先听听伏明的解释?”虽然柱间老好人的形象深入人心,可扉间却知道这个人固执起来有多麻烦。更何况,虽然大家平时都表现的差不多,但在很多重要政策上,柱间总是最先赞成鸣人的那个。
扉间用这副死人的身躯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把心情平复下来,然后道出了那个说好了要保密的真相,“大哥,鬼之国的那次事件里,鸣人的身体受到了强烈冲击,我找到他时人几乎要断气了,是靠着九喇嘛才勉强活过来的。不管他所说的‘源核’是什么,那肯定需要调用庞大的力量,他承受不了这个。”
“所以你才会问伏明能不能调用飞船的能源啊。”柱间恍然了一瞬间,苦笑起来,“我们已经认识他多少年了?应该知道,他坚持要做什么事的时候,我们加在一起也拦不住。”
“你认真拦过吗?你根本就没想拦!”
“或许吧,只是每当我看到他的眼睛,就忍不住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哪怕这种正确会要了他的命?”
“......哪怕会死。”柱间艰难地回答着,“他也一定会死在向前的道路上。”
鸣人很少启用这个标记。他的绝大多数标记都在大陆上,与晖的活动范围基本重合,但也有那么几个意外。
比如这个,就是他分身搭乘的船遇上海难后意外飘到的地方。分身在送走所有幸存者后便已在消散边缘,怕附近还有没救到的人才在消散前刻了个标记。不过他的救援很完美,鸣人当时就回来确认过了,他没有落下一个人。
“疯了,真是疯了。”九喇嘛已经在精神空间里骂了半晌,最后还是没能动摇鸣人的意志。
“格雷尔矿脉的许多能量都淤积在了我的精神空间里,但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反应,说明只要封印足够牢固,就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太大影响。”鸣人的语气轻轻松松,甚至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难得有这么多冗余的能量可以使用,趁着这次机会一鼓作气不好吗?”
九喇嘛仰头看了看飘在顶上的那团白金中夹杂着几丝浅绿的气团,那些就是鸣人所说的冗余,是随着那个怪东西一起进来的。下了封印术之后,那些东西就好好的成了精神空间里的云,没有半点动向。
“扉间让你研究灵魂封印,不是让你封自己的。”九喇嘛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九喇嘛果然想到了~”鸣人竟然笑出了声,终于舍得转过头来好好看着从出生起就陪伴在他身边的伙伴。
“答应我九喇嘛,如果情况不对,你一定要果断离开。”
“哪怕是秽土之身,我也想要和你并肩作战。”
橘红色的狐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但九条乱飞的尾巴却已暴露了他绝不平静的心绪,最后他忽然一侧头,两条尾巴自然卷了过来,把巨大的狐狸头给牢牢挡住了。
“别说这些晦气的......活着回来。”
少年在沙坑里睁开了眼睛,此时那双蓝色的眼眸已经被赤红浸染,野兽的瞳孔原本该为这张脸平添一些野性,可那明艳的赤红却黯淡无光。
这还是头一次,尾兽掌控了身体,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九喇嘛从坑里爬起来,他拒绝躺在这种看上去就晦气的地方,可惜这座小岛就那么点地,他放开一跃就能从这头到那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去处了。于是他停在了一棵椰子树下,两下摘完了枝头上的所有叶子和树叶,勉强拼凑出了一个能窝下一人的叶子屋。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还要扛过漫长的夜晚,等待黎明到来。
“如果我成功,你会出现吗?”四下无人,鸣人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拍着识海,想要点回应,可惜海里的那个影子依旧盘着腿,没有半分变化。
鸣人有点拿不准了,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啊,如果是,那他也未免太能忍受孤独了。从小就一个人的孩子,在感受了羁绊的温暖后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他的身边总包围着许许多多的伙伴,直到死亡。
“算了,如果你不帮忙,那就别在半路添乱,我可不想现在就死掉。”
多愁善感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再次站起来的鸣人满是自信的光芒,第一次放开了自己的全部潜力。
先被动用的,是天上飘着的“云朵”,原本就混杂着“源”的云朵很容易就能褪去杂质,成为凝聚“源核”的基石。再然后,是灵魂空间里飘着的查克拉,它们汇集的动静卷起了一场飓风,激起了识海上的一阵惊涛骇浪。最后,识海也倒流而上,奔向了天空中的“太阳”。
鸣人从来没控制过这个量级的“源”,但他只是觉得稍稍有些吃力,还不到无法承受的地步,而那颗吸收了巨量能量,膨胀到就要接触到识海的白金色光球也在越过某个临界点后突然收缩起来。
当白金色的光球卡在了一个点时,鸣人忽然如心领神会般飘了起来,笔直地撞入光球之中。那违反了一切物理常识的东西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却并未膨胀,反而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无法遮掩鸣人的身形。
鸣人睁开了眼睛,这里的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什么也没有改变,他知道,自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