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丘本想着息事宁人,
不再与那水厂老板多做纠缠。
那水厂老板却跟盯上了肥肉的饿狼一般,
不依不饶,
主动寻上门来。
当天下午,高青丘和王保长在茶馆喝茶。
水厂老板带着几个跟班,
气势汹汹地闯进茶馆,
把桌上的茶碗震得叮当响。
水厂老板三角眼一瞪,
伸出根粗短的手指,
戳向高青丘,
扯着嗓子嚷道:
“姓高的,你可把我害惨了!
今儿个没别的,
四万大洋,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麻溜给我赔偿金!”
高青丘眉头一蹙,
搁下手里的茶杯,
冷哼一声:
“你怕是想钱想疯了?
我本不想与你计较,
你却蹬鼻子上脸,
无理取闹!”
水厂老板一听,
像是被戳中了要害,
恼羞成怒,
“噗”的一声,
一口浓痰直直朝着高青丘的脸啐了过去。
高青丘身形一闪,
险险避开,
王保长却瞬间暴跳如雷,
一个箭步跨上前,
伸手揪住水厂老板的衣领,
怒骂道:
“你他娘的,
是不是找死啊?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
王保长的脾气一上来,
也是天不怕地不怕。
高青丘向王保长摆摆手,
示意他莫要冲动:
“保长,
犯不着跟这疯子置气。”
他心里清楚,
跟这号不讲理的人掰扯,
纯粹是浪费口舌,
掉了自己的身价。
谁料,
水厂老板见高青丘退让,
愈发张狂,
竟朝街边一招手,
立马又蹿出四五个五大三粗的打手,
手里晃着棍棒,
把高青丘和王保长围了个严实。
茶馆里瞬间噤若寒蝉,
旁人都吓得躲到角落里,
生怕溅一身血。
高青丘目光一凛,
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趁手的棍子,
沉声道:
“看来今儿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还当我高青丘好欺负!”
说罢,
他身形如电,
率先冲向打头的打手。
那打手抡起棍棒砸来,
高青丘侧身一闪,
棍子如蛟龙出海,
“啪”的一声,
重重砸在打手的膝盖上,
打手惨叫一声,
当即跪地,
抱着腿打滚。
其余几个打手见状,
一拥而上,
却被高青丘耍得团团转。
他招式凌厉,
下手毫不留情,
不过眨眼工夫,
几个打手便全都瘫倒在地,
胳膊腿断的断、
折的折,
哭爹喊娘。
水厂老板见势不妙,
转身想跑,
高青丘哪会不肯放过他,
一个箭步上前,
一棍子扫在他腿弯处,
水厂老板“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双腿被硬生生打断。
高青丘居高临下地看着水厂老板,
冷冷道: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你别再找我麻烦了,
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各走各路。”
水厂老板疼得脸色煞白,
额头上冷汗直冒,
却仍咬着牙狠话撂下:
“你等着,
我就算倾家荡产,
也要把你弄死!”
高青丘丝毫不惧,
嗤笑一声:
“有这功夫狠话,
不如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你想把我扳倒,
怕是还没那本事。”
说罢,
他不再理会,
带着王保长大步离开茶馆。
经此一役,
虽说出了口恶气,
但高青丘心里清楚,
在这山城,
往后的日子怕是消停不了。
当务之急,
是把手里的资源盘活,
站稳脚跟。
他带着王保长、
王子安径直奔向塌陷的工厂。
工厂废墟一片狼藉,
残砖碎瓦散落一地,
可里头还藏着之前应急埋下的法币和金银。
高青丘招来一众工人,
大手一挥:
“兄弟们,
活儿来了!
把这底下的钱财挖出来,
事成之后,
工钱一分不少于,
都给大伙结清!”
工人们一听,
立马来了精神,
抄起家伙,
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众人齐心协力,
忙活了大半日,
终于把被掩埋在糖厂里的钱财都刨了出来。
高青丘也不含糊,
当场给所有工人发了工资。
拿到钱的工人个个喜笑颜开,
对高青丘感恩戴德,
纷纷表示往后有活儿,
随叫随到。
发完工资,
还剩些金银和法币,
高青丘掂量着,
目光渐亮,
转头对王保长说:
“保长,
咱不能坐吃山空。
我琢磨着,
在城里成立个建筑工地项目指挥部,
这乱世,
房子永远不愁销路。
你在本地人头熟,
就任命你当部长,
王子安当副部长,
往后工地的建筑材料采购、
监管,
都归你们管,
协助张经理把楼盘开发好,
咱打出一片新天地!”
王保长眼睛放光,
一拍胸脯:
“高先生放心,
有我王保长在,
指定不让您失望!
采购的事儿我门儿清,
保证挑的都是好料子,
绝不偷工减料,
让工程顺顺当当的。”
王子安也在一旁点头应和:
“高先生,
咱肯定能把这事儿干出彩!”
指挥部很快就搭了起来,
虽说简陋,
但五脏俱全。
王保长撸起袖子,
一头扎进建材市场,
凭借多年积攒的人脉,
软磨硬泡、
讨价还价,
拉回一批又一批质优价廉的材料。
王子安则带着几个伙计,
整日守在工地,
盯着施工进度,
但凡发现有人偷懒、
耍滑,
立马呵斥纠正。
工地开工没几天,
就碰上了棘手事儿。
有家供货商见工地初建,
想拿捏一把,
送来的水泥标号严重不足。
王保长眼睛一瞪,
当场发飙:
“你这是糊弄谁呢?
拿这破玩意儿当正品卖,
当我们好欺负啊!
赶紧给我换货,
不然以后别想跟我们这儿做生意!”
供货商起初还想耍赖,
王保长直接撂狠话:
“山城这么大,
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混不下去!”
供货商掂量掂量,
乖乖把合格的水泥送了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