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现代的手术刀吗?
秦时月熟稔地拿起来,再度确认。
“当心划手,还不知是否有毒。”君祁烨拦了一下。
“无毒。”秦时月观察后,转而问谢影,“这暗器,确定是那个身影留下的?”
谢影想了想:“确认,只是,他跑得很快,卑职没有追上。”
沈立也说,那人身法极好,只一瞬的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君祁烨观察着秦时月的神色:“你认识这暗器?”
秦时月入神许久后,淡然道:“不认识,只是觉得,这暗器有些怪异。”
君祁烨从她手中拿回来:“这种暗器,只适合简单的刺杀,若真遇上高手,是远远不及的。”
秦时月轻叹。
这当然比不上古代的暗器,这在现代,可是手术刀,治病救人的工具。
“不过本王奇怪的是,神秘人为何会丢下暗器仓促逃走,这不是留下把柄吗?”君祁烨细细地抚摸着刀身。
“也许是王爷的熟人,想暗示王爷一些消息?”秦时月想了想道。
【是不是想给你暗示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测,又是冲着我来的。】
“去燕子楼!”君祁烨等谢影跳上马车,吩咐道。
秦时月奇怪:“王爷,去燕子楼作何?”
“燕子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你说我们去做什么?”君祁烨似笑非笑。
“您今日不用去校场吗?不用去兵部吗?谣言我已经受够了,我可不希望再遭任何非议了。”
秦时月一心赶君祁烨走。
马车起步,穿过车水马龙,稳稳地行驶着。
“你就这么想躲着本王?”君祁烨不悦,“自我们成婚以来,相处起来连陌生人都不如。”
“王爷切莫弄错因果。我们说好的,协议成婚。”秦时月避开他逼人的目光,“自有自的规矩。
“恪守协议,也需吃饭。”君祁烨满不在乎,“不然,哪里有体力守规矩?”
秦时月说不过他:“行,王爷欢喜便好。”
【若是不答应你,待会儿就该说我不识好歹了。】
【规矩规矩,我们只是协议成婚,我又不是卖给你了,哪儿这么多规矩?】
君祁烨笑意莫名。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燕子楼。
君祁烨要了包厢。
“八宝鸭,白蟹辣羹、鲜蘑菜心、锦绣虾球、茄汁豆干……”
君祁烨熟悉地点菜。
“王爷从前经常来此用膳?”秦时月倒了茶水品尝。
君祁烨合上菜单还给店伙计:“经常谈不上,但是多少了解些特色菜品。”
“点这么多,用不完,若是让御史台发现,又该说王爷铺张浪费了。”
秦时月好心提醒。
她是真的好心。
从前读小说时,总觉小说世界里的王公大臣活得累,哪怕出门用膳,一个不仔细就要被御史台盯上。
铺张浪费,不思节俭,都是最轻的说辞了。
秦时月甚至认为,小说的作者太保守。
怕是真正的古人都不会这么累。
【真是有病,用膳也要管,是不是出恭都要被上报?】
君祁烨挑起眉,认真地听着秦时月的心声。
店伙计很快上菜。
精致的盘子,衬托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
“燕子楼的白蟹辣羹不错,尝尝。”君祁烨说着,给秦时月盛了一碗端过去。
秦时月自诩最能吃辣,一碗白蟹辣羹自然不在话下。
然而,入嘴的时候,她才领略到了厉害。
钻心的辣,堪比变态辣。
秦时月呛了一口,咳嗽了好几声,面红耳赤。
勉强喝进去一勺,便连忙倒了茶水解辣。
“受不住了?”君祁烨掩饰不住笑意。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辣的菜品,一时没留神而已。”
秦时月说着,连连吸气,缓解舌尖上的辣感。
君祁烨又盛了冰梅圆子汤给她:“缓缓。”
一碗冰梅圆子汤下肚,秦时月顿时觉得清爽。
“王爷,您觉得,那枚暗器会是出自哪里?”秦时月缓过神,夹了块八宝鸭。
“本王征战战场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暗器。”君祁烨吃了一口虾仁肉糜蛋羹,“不过本王瞧着,倒不像是中原之物。”
秦时月微微一顿:“刺客…哦,不,也谈不上刺客,就是此人,忽然留下此等物件,是想提醒我们什么呢?”
“本王还是觉得,弄清此物件来源最重要。”
秦时月觉得荷叶饭味道不错:“嗯嗯,王爷说得有道理。”
【好奇怪,这物件为何会忽然出现?那个人又是谁?】
【是刻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
君祁烨抬眸,观察着秦时月的表情变化。
然而,秦时月并未露出任何情绪。
“下次,本王带你去茗香阁,尝尝京城当地的特色小吃。”
秦时月正在喝汤,听他这么一说,没忍住咳嗽了两声:“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这倒不像是您的性子。”
【不应该啊!君祁烨不是向来对业余生活不感兴趣吗?尤其是吃的方面,更是大条。】
“怎么,本王对王妃好,就是转性子了?”
“至少我认为是。”秦时月擦了擦嘴角。
【现在,对我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可没时间陪你吃吃喝喝的。】
君祁烨一口水噎进喉咙,险些呛出来。
秦时月一直在想手术刀的问题。
偌大的手术刀,光天化日之下,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扔手术刀的,是跟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他知道她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不好。
“王爷,我记得,当时是国师测算出,我是于国运祥瑞有利的福星?”
君祁烨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见见国师?”
君祁烨眉头微蹙:“为何想要见他?”
“我最近日日梦魇,找寻破解之法,却始终无果,所以,想请国师帮我解解。”
秦时月记得书里,国师也时常给王公贵族和朝廷命妇测算运势。
她去拜访,也不算坏了规矩。
“王妃若是想见,本王倒是可以引荐。”君祁烨品着茶,“宫中夏日宴,我们进宫的时候,便可去见。”
秦时月微笑:“有劳王爷了。”
用过膳,走出燕子楼的时候,秦时月无意间看见,秦妤月与三皇子有约。
一行人擦肩而过,君奕和秦妤月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
【秦妤月倒是利索,前脚与其他男子碰面,后脚便又联络上了君奕】
【皇上明确反对之下,君奕还能毫无忌讳地出来和她见面。】
【傻瓜舔狗,大抵是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的人】
【皇室能教育出这样纯真的人,也是新鲜。】
君祁烨被口水呛到,咳嗽了两声。
傍晚,派去调查秦妤月的沈七回来了。
他记录下,近些日子,秦妤月去过的所有地方。
秦时月细查之下,才发现,秦妤月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城东的算卦摊。
她什么时候喜欢算卦了?
秦时月琢磨了半晌。
瞬间,明白了秦妤月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