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兰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只觉背脊一凉,一脸内疚的看向阿古晏连忙解释的说道:“阿古晏,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若你想去大祭司里那里举报,且随你去”阿古晏说着,也跟着进了屋里。
“阿古晏”阿朵兰见他不理自己,着急的想要跟上去,但眼前的门在她走近时却是被合上了。
阿朵兰站在门前,无助的咬着下唇,她似乎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方才说道:“阿古晏,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去大祭司那里说的。但是,她真的不能留下。要不,我帮你找个机会将她偷偷送出去吧。”
白初屿一听门外的阿朵兰可以送自己离开,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
白初屿刚要起身,就被阿古晏给抬手重新按坐下去了。
阿古晏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地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只听阿古晏在他耳边阴恻恻的说道:“美人姐姐,你还是别想了。”他的声音低低的,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在人的耳边吐着信子。
阿古晏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接着说道:“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在你的身上种了蛊。”
说到“蛊”这个字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宣判。
“若是没有我,每隔一个月会复发一次。如果不及时解除,你最终会痛苦地死去,死状凄惨。”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石块,一块一块地砸向白初屿,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白初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阿古晏,你……”白初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的人,神情复杂极了。
白初屿自然知道他所言并不假,因为阿古晏在他身上下蛊的那一瞬间,他的神力便已经感应到了。
虽如此,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将蛊虫从自己的身体驱逐出去,而是任由它留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据白初屿所知,种蛊之人若想控制他人,一般都是利用母蛊控制子蛊。
若他将蛊虫驱逐出去,想必阿古晏那头很快就会感应到了。
“好了,美人姐姐,咱们不要理她了。”阿古晏神情很快就软了下来,他仿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恢复了少年的天真与无邪轻声哄着她说道。
似是觉得口渴,阿古晏从桌上拎起了茶壶给自己随手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白初屿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累坏了,见他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他下意识的拎起了茶壶帮他又是满上。
阿古晏看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微勾道:“美人姐姐大可不必讨好我,只需做自己就行了。”
他说完以后,又是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水。
……
白初屿动作一滞,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将茶壶放下以后,就不准备给他续杯了。
当阿古晏的目光再度重新落在白初屿脑后那束松松垮垮且歪歪扭扭的头发时,他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笑意。
他一眼便认得出来,美人姐姐用的是自己的束发带。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美人姐姐用着他的束发带,阿古晏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鬼使神差般,阿古晏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白初屿的发带。却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没系好的原因,他仅仅只是轻轻碰了一下,那发带便顺着白初屿如丝绸般柔顺的三千发丝一下子滑落而下。瞬间,白初屿那如瀑布般的三千发丝倾泄而下,似黑色的锦缎般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
“嗯?”白初屿转头看向了罪魁祸首,一脸的不解?
要知道,这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束好的头发啊。就这么被阿古晏给弄松了,他看着阿古晏,神情复杂极了。
“美人姐姐,你的头发系歪了,我帮你重新系一下吧。”阿古晏回过了神来,随口编了一个笨拙的理由一脸心虚的说道。
他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处一阵滚烫起来。
“歪了吗?”白初屿注视着阿古晏,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这个屋子里没有镜子,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束好的头发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不影响他吃东西就好了,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擅长束这么长的头发,也就更加把握不好,如今听阿古晏一说,他更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阿古晏看着眼前女子难得露出呆萌的神情,那模样宛如一只可爱的小动物,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只觉得她的样子着实可爱至极,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了。
嗯,我帮你重新梳好吧。”阿古晏轻声说着,语气温柔而诚挚。
随后,未等白初屿同意,阿古晏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见此,白初屿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阿古晏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那如丝般顺滑的长发,动作熟练地帮白初屿束起了头发。因他亦不熟悉汉人女子那复杂鬓发的样式,所以他按照印象中汉人男子的束鬓发的样式,为白初屿梳理着长发。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注与认真。随着他的动作,白初屿的发丝在他的手中渐渐变得整齐而有型。
白初屿能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头上灵活的梳理着,他的动作很轻柔,并没有出现头皮拉扯,或者是扯到头发情况。
“美人姐姐好了,由于我不懂梳女子发式,所以我就给你梳了一个你们汉人男子的发式。”阿古晏将白初屿的头发束好后,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上带着些许羞涩说道。
白初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比自己束得好太多了,脖子处也没有发丝黏糊糊的粘在上面了,整个人都变清爽了许多。
见此,他站起了身来,转身看向了阿古晏由衷的说道:“谢谢你,阿古晏。”
阿古晏看清束着男子发式的白初屿时,瞳孔微微瞪大,视线再也无法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