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元扶歌才终于见到弦月,几个人合力将陆砚修带下来,告别贤妃将人送回陆府,其间那人一直念叨着要带她去打猎,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啊。
云萍在角落里轻笑:“公主你看,少将军还挺喜欢你的。”
“这小子醉如烂泥,酒后的话也能信?”弦月不满地看着那个醉鬼,嫌弃地将他往外扒拉。
云萍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小小年纪懂什么?”
她俩吵嘴听的人耳朵起茧子,元扶歌抬手示意她俩停下,“我自有分寸,待会儿在陆府你们可不许这样没大没小的,叫人瞧了笑话。”
俩人立马闭了嘴。
陆府依旧那样热闹,她去了陆夫人一见她就拉着她的手说着妇人的体己话。但她是真的不敢回,她记得上辈子他们并无交情啊,怎么会让他念到这种地步?
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个坦率地未来夫君怎么会如此,想的烦了索性躺在车厢,感情真的是个很不好处理的东西。
深夜沈淮序一脸魇足地趴在榻上,元洛夏露着圆滑水嫩的香肩攀上男人的脖颈,悠悠道:“世子可还尽兴?”
“你个小骚蹄子,没想到还挺会哄人,”他捏着她的下巴,危险地眯起眸子,但因为脸上的情欲而显得戾气不足,“说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从见到世子起就一直迷恋着您,但您有是五姐姐的人了,我伤心便多喝了几杯酒,迷糊间就被送到了这里,醒来见是世子所以就从了。”元洛夏痴痴地看着他,手不老实地抚摸着。
沈淮序紧了紧手臂,洞房花烛夜让他对着一个被人玷污过的人,他确实没什么胃口。本来想着今夜要了元扶歌,可搞了半天居然是一个跟她相似的人,他小小失落了一会儿,但眼前人是真心爱着自己,且与元扶歌有几分相似,让他又兴奋了起来。
他往前一扑,少女向后一躲,娇笑道:“你不怕五姐姐看见吗?”
“她都被人采过了,你觉得她有你诱人吗?”男人手下一重,呼吸急促了起来,迅速将她的衣衫褪到了腰部。
元洛夏哼了一声。
沈淮序道:“你放心,等事情完了,我将表妹送回去,然后与你双宿双飞。”
“哪有那么容易呀?”元洛夏推了他一把。
“容易,本世子自有办法,你别担心。”
偏远厢房内只听得男人低吼一声,夜里的水汽达到了巅峰。
这一夜元洛夏尝到了甜头,沈淮序不满的情绪在她身上得到了魇足。
连续几日,沈家表兄妹婚后一团和气,城中没有人不羡慕的。
皇帝也高兴,料理完这边的事,赶着就去了赫连府中。
年前赫连傅容遭陛下猜忌被贬在家,他为国为民无愧于心,至于孙女的姻缘,他只是不想与沈确成为亲戚,他想孙女,女儿一生顺遂。他在朝堂极力争取,为的就是不让孙女的再卷入皇家争斗,可孙女偏不遂他愿,只身闯入这黑压压的权力争斗中。他只能极力护着,不让她受伤。
他一身黑袍躺在藤椅上,阖眼休息,皇帝来了他也只是虚行一礼。
“老臣参见陛下。”
“国丈免礼。”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元稹皇帝一脸亲近地走向赫连傅容,陆江知跟在皇帝身后一语不发。
赫连傅容沉默一瞬:“五公主完婚,陛下不在沈家来我这闲臣家里作甚?”
皇帝微微吃一惊,遂即笑道:“朕来给国丈赔罪,本是前几日就要来的,但公主新婚朕实在走不开,这不今日带着陆将军来做个见证。”
“若是为了江南科考,那陛下免费口舌了,臣是不会去的。”姜还是老的辣,还没开口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皇帝好声好气道:“国丈,朕知道您还在生气,太后步步紧逼,让您回来是权宜之策。”他狡辩着。
“那便让老臣在家闲赋着,改天臣种上几亩良田,享受几年清闲。”
皇帝变了脸色,陆江知赶紧上前道:“太傅,陛下是诚心请您回去的。”
“老臣现在年纪大了,受不得山水跋涉了。”赫连傅容没有丝毫动容,坚持己见,背过身去不理他俩。
这个硬脾气的倔老头,真是叫人拿他没办法。
皇帝急道,“国丈,江南科考在即,朕怕科举榜上全是买官的酒囊饭袋,朕是越看越着急,沈丞相在江南一个人忙不过来,太后一派又不管,朕真的是手下无人了。”
赫连傅容蔑视他一眼,挑眉道:“不是还有三皇子,陆将军呢嘛?”
提到三皇子,皇帝黑了脸,他知道国丈是故意刺他的。但谁让他权力大,可以牵制住沈家,陆将军是要留在长安与太后抗衡的,可不能走。
他咬牙道:“三皇子因沾染贱籍女子去陆府大闹,被太后禁足了,陆将军得留守长安以防前线战事有变。”
赫连傅容冷哼一声,转过身来,“我孙女的终身大事都被毁了,我岂能再走?”
“朕会为疏晚找到如意郎君的,国丈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赫连傅容抖着胡子,气道,“你给老夫多少次担保了,哪次是靠谱的?”
“那沈家,不是朕能控制的,元阳,朕也没在跟前....”
“借口!”
陆江知在一旁看的着急,道:“哎呀,太傅江南科考在即,为了国家的未来您也得去啊。”
“难道我孙女的事就不重要了吗?”赫连傅容步步紧逼道,“她都到了出嫁的年龄了,老夫能不急吗?”
“疏晚朕来管,但是求太傅坐镇江南,整理科考风气,为国挑选人才。”皇帝低下头恳求道。
事情做到皇帝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他这个女婿次次都是这样,回回遇到难上的事总要他去。不去就拿国家说事,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好歹是一国之君每回做这种小人姿态,他实在是看不上眼。
女儿当年真的是瞎了眼,看上这种扶不起的阿斗。他深吸了口气,“要我去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皇帝两眼放光,立马道:“什么?”
赫连傅容敛眸道:“我要疏晚陪我去,这个过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那为何不要元慎呢?”皇帝眼里闪过一丝犹疑。
赫连傅容盯着他,慢慢道:“二皇子守在长安,陛下也能安心些。疏晚也是陛下的骨肉,她此次若再不结亲只怕太后拿乔,臣害怕她受委屈,带她去江南看看,也好为陛下尽心。”
“国丈说的是,那就让疏晚陪着您去吧。”
“谢陛下。”
皇帝肩头上一松,好在他没要元慎,若要了他就真的坐实了赫连家的阴谋。
陆江知和气地笑着,赫连傅容也大方地招待了他们,君臣共饮美酒,其情欢洽,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