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时候,马车内有些压抑,陆砚修看着妻子眼角有些湿润,便知道她是哭过了,他心中一阵心疼。
早闻赫连家族知礼甚重,皇后对子女也是严格,二皇子在外面浑天浑地,到了皇后面前乖顺的象一只猫一样。
他紧挨着元扶歌揽住他的肩膀,“皇后娘娘说你了?”
元扶歌往后靠了靠,黏糊糊地开口,“母亲嫌弃我这几日慌了神,没认全亲戚....”
陆砚修的眸色漆黑如夜,将她往上揽了一下,“没事,舅舅明天就来了,你明日就能认识他们了。”
元扶歌顿了下,张了张口转而又闭了嘴。
他觉得她还有话没说完,便箍住她瘦弱的身子,气鼓鼓地道:“还有什么?”
“没....没有了。”
“你撒谎,皇后娘娘与你说了那么久不会只有这一句话。”
陆砚修将她箍的更紧了,元扶歌红着脸,喘气推开他,“我要断气了,快放开。”
“你不说,我就不放。”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短短的头发扎得她脖子痒痒的。
实在受不住了,元扶歌喘着粗气道:“就是....母亲让你以后节制一点,那个过多...伤身。”
说完她觉得胸腔的压力小了许多。
但陆砚修的脸色逐渐升温,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所以说那两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的眼皮底下,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围观房事,母亲都不曾与他说道,这回却被皇后娘娘....
“真是太丢人了...”陆砚修捂着脸埋在元扶歌怀里。
“现在知道害羞了你当时可是百无禁忌啊。”元扶歌挑起他的下巴,戏谑一笑。
但说起来他也有些生气的,被人这么看着,不自觉地就找上元扶歌的麻烦,尤其是她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他微微侧开身子,“所以娘娘还是觉得,聿淙好?”
被他折磨没头没脑地一问,元扶歌顿时觉得头皮发麻,那是她的黑历史,本想掌控聿淙为她做事,没想到反被他将了一军。
而且他很有可能还是上辈子促成她死亡的幕后黑手!
元扶歌悻悻揉着鼻子,“那是母亲他们胡乱定下的.....”
“那你呢?”陆砚修揣手,定定地望着她。
这个问题就是个送命题,说不喜欢是假的,说喜欢那更得罪他。
元扶歌忽然别开脸看了一眼外面,轻声道:“据说叶子在落下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但在四季变化过程中她愿意随着风走,最后落到自己该落的地方。”
陆砚修眼中清亮起来,眼尾带着丝丝笑意,抱着她,“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所以,再来一次!”
“在马车里?!”
陆砚修点头。
“我要回宫里。”元扶歌冷了脸,转身就要走。
“骗你的。”
陆砚修笑着将她拉了回来,元扶歌小胳膊小腿的直接被圈了起来。
“可以亲亲嘛?”
元扶歌无奈叹了口气,“不许过激哦。”
他眼里绽放出光彩,好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元扶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她没有动弹,任由空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空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撬开了贝齿,触舔着她的唇舌………
他真的没有越界,吻得很是规矩。
元扶歌腾开手,抱着他,高兴道:“少将军真乖....呃...”
陆砚修听到某个字,‘唰’一下黑了脸,憋着嘴,“....”
元扶歌立马觉得不对,改口道:“夫君....”
陆砚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但是他不满足这一点,他还想要更多,不仅仅是这个称呼,还有她的真心!
.....
夜里,元扶歌躺着,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她觉得男人就不能给好脸色,让步就等于慢性自杀。
陆砚修本着皇帝的意思说要早日开枝散叶,但元扶歌却觉得,他这是在泄私愤,怨怪自己的桃花债。
刚回来那会儿,聿淙托人送来道歉的礼物,元扶歌讪讪收下,当时她就觉得陆砚修不高兴了,偏偏他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
现在却又拿着这个为由,要再来一次!
她现在听了这几个字,腿都要打颤。
“母亲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元扶歌上气不接下气道。
陆砚修当作没听到手下更狠了,元扶歌急了,“你总是这样,问了你又生气,不问你又耍脾气,你这样要我以后怎么办啊?”
陆砚修伏在她的肩膀,喘着粗气,“我不管,都怨你。”
元扶歌肩上一痛,轻轻地叫了声。
陆砚修想起皇后看他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翻身拉开被子,沙哑着嗓音,“好吧,今日就不来了,过几日再说。”
元扶歌老泪纵横,到底是谁不讲理啊。
第二日,陆夫人娘家人果真来了,陆砚修没骗她。
陆夫人的哥哥秦文济,经商鬼才,听说他年轻时只用几文钱就谈成了一大笔生意,秦家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达起来。
秦文济来的时候元扶歌正在帮着陆夫人做事,陆夫人眼里的欢喜几乎溢了出来。
都说公主架子大,传闻说长公主孤僻清高自傲,今日一见这和谐的婆媳互助场面,秦文济高兴的合不拢嘴。
而且他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妹妹,也收敛了不少,可见是十分喜欢这个儿媳的。
他侧眼一瞧挽着袖子做活儿的元扶歌,只见她俊秀艳丽,眸中黑白分明,明净澄澈,一见到自己来了,连忙过来招呼着。
“这位是....”
“这就是我同你说的舅舅,看看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陆砚修坏笑着。
“去你的,就会欺负疏晚。”陆夫人拿了帕子就往陆砚修身上招呼。
陆砚修连忙躲闪着,讨饶:“哎呦,母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元扶歌上前福身:“舅舅安好。”
妹妹如此个闹法,换做寻常贵族早已嗤之以鼻,烦躁地走开了,这位公主还在这里,甚至很知礼懂事,与传闻中的大相径庭啊。
秦文济很是喜欢这个公主,他笑吟吟地上前道:“你是长公主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