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姑娘,三年,她约了我三年。
自由的那天我告诉她,我好像终于可以去找她玩了。
她好开心,原来开心真的会传染。她说她下班以后可以去车站接我;她说她已经想好了要带我去哪些地方玩;她说我可以不用带旅行箱她什么都会准备。
于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出远门,是星城啊!其实我对星城这座城市兴趣不是很大,只是想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可能淋过雨的人总是想给淋雨的人撑伞,虽然我知道我的伞它漏雨!
“十年未见,你还好吗?”
我一出站,天上飘着雪花,她手捧着玫瑰,我要笑死了!
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玫瑰,是欢迎我来到星城!
她说仪式感要拉满,这下我的记忆感拉满了!
白天:这哪是星城,夜晚:这就是个星城!
尤其灯光一打,顺着光的方向,你能看到雪花,美绝了!
这姑娘带我遛了星城博物馆、城墙、塔楼、钟楼、鼓楼。
中间累的实在走不动了还去商场里看了个电影。我第一次因为走不动了去看电影。回去一上秤,我瘦了两斤,她瘦了一斤半。
然后她准男友说: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俩是朋友,我以为你俩有仇。现在问题来了——今天我俩不知道干嘛?
如果不是夜景,我想我会把星城这座城批的体无完肤,异国的首都,就这?!
星城真的是白天是一座城,晚上是一座城!
白天只有文物和遗址,晚上有的是无与伦比的美丽!(看来异国这么多亿没白砸~)
我觉得游星城就适合白天睡觉,晚上出来玩!
如果说墨城是大地的感觉,那星城就是黄土的感觉。景区到处都是土坑土堆,方言也是接地气到不行。
印象最深的是星城的碗,那是真大。我一度觉得那真的不是盆吗?!
还有星城的面,那是真辣,星城真的是没有饭是不辣的。
我一个不能吃辣的到星城,我感觉我在难为店家。
记得吃凉皮的时候店家特别可爱地对我说:我一会儿洗洗盆再给你做。朋友这两天一直给我强调,你不能吃辣你要提前说,我们这标配是辣的。
至于景点,只记住了夜景,那种又寂静又没人的美丽,太适合一个人在湖边溜达了!
其他的景点,去的意义就只是——我来过。
白天的星城让我觉得不是对考古或历史特别感兴趣的,应该都会觉得有点不值得。突然觉得有点悲哀,一个首都,最后剩下的只有文物。
异国真的是不保护自己的文化到极致了!我为墨城感到有点侥幸,起码没人能摧残它。大概,我真的不适合这种文化景点。
游玩快到终点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酸痛,整个膝盖都在往下沉的感觉。我明明只是走了三万多步啊!为何如此这般。
带着突然的疼痛,我走上了回到墨城的归途。
休息了一天好像好了一些,看了日历正好是学校排给我的值班,于是我一瘸一拐地去学校值了班。
我的办公室在二楼,上上下下一共四次,我感觉自己的膝盖更加严重了。
怎么变得更加瘸了呢?
医院的钟声滴滴哒哒,一转眼我看到了电梯口的我们校长。我朝着他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校长好。”
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句校长好,竟然会成为我日后的免死金牌。
医生是一个专家,他仔细地询问病情以后给我开了核磁的单子。我也在忐忑中等待着自己核磁结果。
报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诊断建议:右膝:1.膝关节少量积液。2.股骨内侧髁骨岛。 3.外侧部分盘状半月板、前后角约I~II度变性\/损伤。4.内侧腓肠肌滑囊轻度水肿。报告日期:2023-01-29”
手里拿着诊断报告,我一瞬间慌了神,立刻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的名字叫做单恋。
他轻飘飘地语气让我沉下了心。
“那我这到底算啥毛病?”
“运动损伤。”
我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是在他的嘴里,但我不曾想到的是这四个字会像梦魇一般跟随我的一生。
我就觉得我是个玻璃人,由内而外的玻璃。
想治肩颈腰,需要先治脊柱,想治脊柱,需要练瑜伽,想练瑜伽需要练呼吸+治鼻炎,想治鼻炎,需要先治过敏体质。想治过敏体质,需要脱敏治疗。
我就是投错胎了,我就是应该投成一朵花,这会也结束了。
他的声音微颤,我听出了异样,过了好久我才鼓起勇气问出那句:
“我今天刚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被孤立......了吧,我隐隐觉得你最近的状态很让人担心。虽然我也知道你内心这么强大的人是绝对不会抑郁的,但我总感觉你哪里好像不对,但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不对。”
他没有作声,我则涛涛不觉地说着我的现状:
“我觉得我最近又有点不对了,我又开始在网站上搜自杀的信息了!妈呀,我还看得津津有味了!但是又觉得哪种死法都好疼。我觉得现在工作和家庭都让我好痛苦好痛苦,好像是没有可以喘息的地方了。我觉得跟我一直在家里呆着有关系,但是我感觉我腿还没完全好,没法出去。我现在看着我妈我可痛苦,看着我爹我可痛苦,看着我领导也可痛苦,看着班级群也可痛苦了。活着好难啊!”
他任由我宣泄着自己的苦痛。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自杀吧,也不至于 活着吧,有好痛苦。我知道我现在适合去好好玩一玩,但是吧,又哪都去不了。”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等待着我的都是什么,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希望自己死在发病以前。
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宛如重担逼着我一步一步地走向绝望。
其实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也就是到了大病一场的时候,生病前自己的遭遇就好像是上天给我留了一条死路。
苦难如同画卷,铺在地上,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