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进天天催我多加练习害怕我粘连严重,飘逸天天不让我练习怕我韧带撕裂,额…他俩就不能统一一下意见!
前一天晚上
护士小姐姐:“其他屋都睡了,我的任务就靠你俩了,随便做做就好!”
护士每天都需要拍我们的训练视频在他们的工作群里,我真的怀疑这个训练视频每天就拍我们屋的!
大早上我们还没醒,上进就来查房了!
上进:“你昨天做的没有她规范啊!”
我:“她都快出院了!”
他一走,病友就悄悄问我。
病友:“上进是不是给飘逸下任务了?”
我:“我觉得是。飘逸的风格左腿掰重了,右腿掰轻点。右腿掰重了,左腿掰轻点。俩腿都给我掰肿这么高,前天第一次。上进最近一直在担心我的右腿,在催进度!”
我和病友确实一对难姐难妹,膝盖都肿的好高。
大早上护士小姐姐就给我们送来了冰块让我们冷敷,我也没看时间!
看到开朗推着烤灯进来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到飘逸说过冷敷半个小时以后才可以热敷。
这个时候病友已经把蜡拿过来了!跟我说蜡可热了,我说不能热敷,于是她特别可爱地摸摸蜡摸摸腿、摸摸蜡摸摸腿…笑死我了,这样就可以抹掉她之前冰敷的事实了吗?
我正在笑她,飘逸就告诉我没有腊了,不能热敷,让我直接做关节松动。
我感觉地动山摇,一阵火气直蹿脑门。
我:“你把认真要回来吧!一屋子的男的没有一个靠谱的,这个屋子需要女孩。”
飘逸:“你看过中国有个电影叫《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吗》里面是燕子我不能没有你!你是认真我不能没有你。”
我没有理会他,拉着认真就开始告状。
我:认真,你不知道你走以后,我已经两回都没有蜡了。
飘逸:“明天还有第三回。”
认真:“你应该跟离殇说。”
离殇正好路过。
我:“离殇,你让认真回来吧!”
病友:“就是就是。”
离殇:“你们俩都想让子函回去,是因为蜡吧?俩人治疗师都不一样,一样的只有蜡!”
不得不说他好聪明。
病友比我先掰腿,因为她快出院了,泰斗下手还是挺狠的。
我:“我之前就告诉你你快出院了,一定会给你掰的可狠了。”
病友:“我腿都没肿过,现在肿了。”
我:“飘逸说你时间长了,除非掰的特别狠,不然不会肿。”
病友:“我都肿了,会不会明天轻一点。”
我:“飘逸是这样,我肿了以后会轻一点,然后消肿以后继续狠。”
病友:“可是我觉得泰斗可能不会。”
我:“我也觉得,他比较狠!小孩子第二天都可以上大招。”
病友掰完腿开始练习下蹲,我当时就惊呆了。
我:“忠实说下蹲比掰腿还疼,那我俩腿不是得疼死。”
飘逸:“那也不会疼死,世界上还是有比掰腿更疼的。”
我:“比如呢?”
飘逸:“求而不得,你还小你还不懂。”
我:“认真,看来你师母不是你师父的求而不得啊!”
认真:“你的求而不得是谁?”
飘逸:“我说的是另一种,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我:“无欲无求不就行了!”
飘逸:“你没有想要的吗?比如健康。”
我:“健康我还是想要的,毕竟我不健康。还有一种我想要的。”
飘逸:“金钱?”
我:“不是,是用我喜欢的方式活过一生。”
等病友受完刑。
我:“飘逸说求而不得比掰腿疼。”
病友:“那我觉得还是掰腿疼,求而不得只是心里难受难受。你觉得白月光和朱砂痣哪个更遗憾?”
我:“白月光吧!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飘逸:“明天我要开会,下午要去其他院区门诊。明天给你掰不了,有没有很开心?”
我:“不开心!!!周日一天不掰你周一就要掰死我,两天不掰你还让我活吗?你能不能回来给我掰个右腿。我左腿上进给我测了119.8。”
飘逸:“主动被动?”
我:“我自己弄得,他没掰我!”
飘逸:“那就是主动。你左腿可以出院了!”
我:“左腿出院,右腿继续住院?”
飘逸没理我,转身对认真说:“给咱姐拿块冰。”
认真:“我师父不是还比你大一天,为啥喊你姐。”
我:“你师父称呼比较多变。看我心情不好就跟喊你们一样喊乖,看我心情好了就开始喊姐。掰腿比较轻就是病娇,掰腿重了就是娇。”
掰完腿我又赶紧去找忠实训练,一向少话的忠实这次却打开了话匣子。
忠实:“异国的工资并不高。”
我:“骨科是不是会好很多?”
忠实:“骨科以前赚钱是因为材料,现在也不行了,材料现在都统一了。神外比较厉害,人家靠的是技术,人均消费很高。但是医生都不是不要家的,骨科还能等第二天,神外第二天人就凉了!离殇脑出血的时候我去送的,那医生都是一台手术全都上,可能是因为手会麻。”
我:“我觉得离殇偏瘫不是很严重。”
忠实:“离殇的康复是我给他做的,那会我还在做神经科的康复。”
我:“听说神康工作环境很不好,又脏又臭又黑。”
忠实:“那里的病人康复周期很长,都是论年住院的,我的话在这个科室算少的,就是因为在那里呆的。那里的病人好多都不会说话了!有个病人我给他做了一年的康复没有效果,我都要抑郁了!”
我:“这里是不是开心很多。”
忠实:“这里的病人康复周期短,一两个月。而且都比较轻。我有个病人,他是晚上回家的,因为离家近,每天跟来医院上班一样。”
我:“我觉得我就是,一天排的满满的,跟上班一样。”
忠实:“你是上午下午两次关松。”
我:“飘逸老是把我放在最后做,但是让我去可早,有时候敷腊就让我敷一个小时。我都觉得我一整天都在那个屋呆着。所以我跟你说一定要放他前面,不然你就要加班!”
我后面快知道自己治不好的时候,曾经问过一次离殇。
“你是怎么接受现实的。”
他当时眼角湿润。
“现实就是现实,它就在那里,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其实一直到现在我都在用这句话勉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