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忠!把衡阳压下去,关起来!”
墨凌煜攥紧拳头,眼尾泛起薄红,墨色冷眸氤氲着怒意,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长忠不敢忤逆他。
当即让东宫的侍卫将墨钰涵抓了下去。
“衡阳郡主,得罪了。”
墨钰涵心直口快,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双肩已经被墨凌煜手底下的人扣住,要把她往外面推。
她使出牛劲,恨不得把殿内地板都蹬了翻起来。
“你不是答应过不会关我禁闭吗?你这个骗子!言而无信!”
双拳难敌四手,她很快就折腾没了气力。
嘴巴里还是叭叭个不停,“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亏你还是太子,一点太子的风度都没有,小肚鸡肠,说你一句不是就要报复!”
“我又没有说错!”
墨凌煜忍无可忍,“还不把人拖下去?”
侍卫惊恐,“衡阳郡主,得罪了。”
一左一右,直接架着墨钰涵的咯吱窝离开,她的脚尖绷直了都沾不到地板。
颜面荡然无存。
墨钰涵被人带走,屋内清净不少。
苏承泽的诊断也出来了,“太子殿下,温二小姐是由于过度节食,导致气血不足,继而引发昏厥。”
节食?
墨凌煜遥遥望了她一眼……
她貌似,真的瘦了一些。
莫非这些时日,她为了追求身材的纤细,刻意少食?
她还真是荒唐!!
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墨凌煜有些头疼,抬手按揉了眉弓,“苏大人,你负责将她的身子调养好。”
苏承泽颔首示意,“臣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
温如婉醒来后,日头已经西沉,暖黄色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地面,她起身环顾四周,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醒了。”
屏风之后,一道身影背对着她。
那人一眼都没有多看,光是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便知晓是她醒了。
温如婉起身,要朝外走,绕过屏风,见到专心处理政务的墨凌煜。
他似乎不愿多看自己,仅扫过她的脸一瞬,便收回了目光。
温如婉盈盈一拜,“多谢殿下搭救,臣女不胜感激。”
墨凌煜:“既然醒了,那便离开东宫。”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也没有抬,像是对温如婉浑然不在意一般。
温如婉自知,短时间他心结难解,气郁难消,她也不好再继续有任何动作。
“臣女告退。”
……
等她离开,墨凌煜才掀起眼帘,肩膀缓慢放松,暗自感慨……装模作样处理政务,比他真的忙起来还要更累。
可他不想给她一种错觉,让她以为自己守了她近一日。
“长忠,衡阳在何处?”
长忠弯着腰入内,“殿下,郡主此刻还关在偏殿。”
墨凌煜大手一挥,“放她出来,让她跟着温如婉回温家。”
万一路上出事,他难不成还要给温才照一个交代?
有衡阳去送,也多一层保障。
长忠顺从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
“切勿说是孤的意思。”
墨凌煜又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
墨钰涵那张嘴,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说,他不想让温如婉误以为自己对她……
他随意摆手,“去吧。”
长忠表情诡秘莫测,转身瞬间染上笑意,轻松不少。
***
温如婉快要走到宫门口之时,墨钰涵追上来,“温如婉,你等等我。”
她一回头,有些诧异,“郡主竟还未出宫。”
提起这一茬,墨钰涵就来气,“你是不知道,我那杀千刀的……”
她捂住嘴,警惕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凑近了温如婉的耳畔才道:“他关我一天!我连午膳都没用!等我回府,肯定又少不了要被我爹训斥一顿,说我日日惹得皇叔不悦。”
“温如婉,我跟着你去温家吃顿饭吧。我可不想午饭吃不上,晚膳又饿一顿,我真的会跟你一样,晕过去的。”
温如婉眉间流露出点点笑意,“好,我清雅轩有个小厨房,厨娘的手艺极佳,今日你可要好好尝尝。”
墨钰涵高兴地搂住她手臂,“你太好了!”
两个小姑娘一起出了宫门,温如婉见到了急得快要哭出来的百灵。
“小姐!”
百灵冲她跑过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一直都等不到人。”
她身份低微,不能随意出入。只能眼巴巴地在这等着。
温如婉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摇摇头,安慰她,“我没事。”
“没事?”
齐浥尘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面上讽刺。
“被太子殿下当众拒婚的消息,都传遍整个京城了。这你还能说没事啊?我该说你是心态好,还是脸皮厚?”
他早就见识过这女人的恬不知耻。
原以为,来这候着,能见到她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结果看见她跟郡主手挽手,笑着出来了,还真是叫人意外。
温如婉看见他,连假笑都装不出来,“齐小世子还真是有闲情逸致,特意跑到宫门口来看我的热闹。”
齐浥尘脸色一红,立刻反驳,“谁说我是为了你专程来一趟?我是要入宫!不曾想在此遇见了你,算我晦气。”
他完完全全忽略了温如婉身边站着的墨钰涵。
可墨钰涵却满眼都是他,松开温如婉的手臂上前打招呼。
“齐哥哥,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我听说你被你父亲打了一顿,我命人送了不少灵丹妙药过去,你可用了?”
“什么药?郡主的好意,我不曾收到。”
齐浥尘被她当众提起挨打的事情,自尊心作祟,也不想给她面子,干脆不承认她给自己送过东西的事情。
毕竟,他可从没收过,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收的。
墨钰涵苦恼地挠挠头,“可我真的命人送去了齐府啊,难不成是我手底下人的手脚不干净,昧下了?”
温如婉见她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也不愿看着她被齐浥尘欺负了去。
把她拉回来,“齐小世子,眼高于顶,寻常物件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怕不是把郡主送出去的物件,随意扔在了某个角落,而装作不知情。”
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墨钰涵不希望会是这样,脑子飞速运转,还在替齐浥尘想借口,却听见他说:
“平日里,送入齐家的物件数不胜数,莫非我要每一件都牢牢记住,摆放在我房内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