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两人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挨着,低着头神色不明。
傅砚安把手放在宋闻璟的手上,想以这种方式安慰他。
阿姨对哥哥一点也不好,以前他也曾多次警告阿姨要对哥哥好一点,阿姨顾忌自己的身份,无奈只能照做。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两人猛的同时抬头去看。
宋闻璟着急说道:“医生,我母亲……情况怎么样了?”
傅砚安:“阿姨,她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面露遗憾,还有几分愧疚,“请节哀!”
宋闻璟眼前一黑,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咳咳咳……,什么时候了?”宋闻璟看着窗外黑色的夜晚,沮丧的问道。
“晚上6点多了,哥哥,你从昨天昏迷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就怕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
一边说一边扑在宋闻璟怀里嚎啕大哭,恨不得将近段时间的委屈发泄出来,“以后你不许这样了,我害怕……。”
宋闻璟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条件反射的去接宋闻璟,脑袋瞬间空白,还好身体比他反应快。
若不是有医生提醒,他肯定还没有反应过来。
宋闻璟倒下那一刻,他的脑子全是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仿佛自己依赖的天塌了。
宋闻璟脆弱的摇头说道:“乖!不会了……。”他轻轻的拍了拍傅砚安的后背,当做一种安慰。
傅砚安哽咽道:“……嗯!”他眼睛红红的,委屈巴巴地紧紧抱住宋闻璟,一刻也不想分离。
过了好一会,傅砚安才想起宋闻璟是病人,急忙撑起身体,从他怀里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抱歉 ,我……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头疼不疼?肚子饿不饿?我刚点了外卖,叫了一碗粥。”
宋闻璟点头说道:“我喝点粥就可以了,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医生就先不要麻烦他们了。”
“等喝完粥,我们好好休息,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觉醒来,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一碗粥,闭上眼睛,相拥而眠。
第二天。
宋闻璟直接将宋母火化,葬在买好的墓园。并没有举行丧礼,宋母是孤儿,没有任何人为她送行。
看着墓碑上宋母年轻时的照片,宋闻璟愣了一下,照片里的女孩青春洋溢,开怀大笑,如同圣洁的莲花。
很漂亮……
只是……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为自己活过,心里想的都是以丈夫为先,照顾丈夫的生活起居。
傅砚安看着宁静的墓园,眼神有些恍惚。
母亲……当年父母离婚后,母亲就远走他乡,没有任何信息。但是舅舅却说是父亲害死了母亲。
父亲将母亲丢进海里喂鱼,舅舅找不到证据,只能就这么恨着。每时每刻寻找关键线索。
母亲心理有一点问题,当年为了嫁给父亲,还割舍了一些股份。婚后对父亲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直到父亲受不了,给了母亲一巴掌,没想到母亲反而不害怕,而是咧嘴大笑,脸上的表情是享受的。
过了不久,父亲要求离婚,母亲嘶吼大叫着不同意。后来母亲同意了,父亲告诉他母亲不要他了。
让他不要惦记母亲。
父亲活了这么久,早该去地下为母亲陪罪了,父亲……儿子一定会让你以一种凄惨的方式死去。
……
王助理看着两人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靠近自己,他尴尬的扬起微笑,“小少爷,您这是……。”
两人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真想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总裁不得发疯?
虽然小少爷性格有些偏执,可是近段时间,刚管理公司,做得有模有样的,众人对小少爷很满意。
这种事情玩玩就可以了,又何必当了真。就像总裁一样,哪怕心里爱着初恋,却也愿意为了家族娶夫人。
后来离婚后,又找了各种像初恋的地下情人,最后又找上了和初恋有五分相似的宋母。
只是那些情人都没有为总裁生下儿子。
豪门的水很深 ,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傅砚安扬起微笑,看不懂王助理眼神提示,将两人的手提起来,给王助理看。
温柔的介绍道:“我的爱人——宋闻璟,王助理应该见过哥哥好几面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现在我们两个人要见家长,王助理最好识相一点,听说你找了一个女朋友,正准备存款买房。”
“就怕到时候连首款都支付不了,你女朋友恐怕会离开你吧。”他笑了笑,“听说你女朋友是你在学校时期的女神?”
王助理尴尬一笑,向后挪了一大步,做出了请的手势,“小少爷,宋先生,请。”
“总裁,现在正在午休,恐怕还没有醒,15分钟后保镖会回来。”
他的女朋友是年少时的女神 ,是他心中的暗恋对象,原本以为两人之间不会有交集,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真在一起了。
他很珍惜与女神在一起的每一刻。
傅砚安拉着宋闻璟走进去,嘟囔着说:“午休怎么了?我们俩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把他叫起来不就好了吗?”
“真当以为自己是皇帝不成?人人都得捧着他?真是搞笑,想法是挺美的,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
舅舅说父亲与母亲刚结婚的那段时间 ,父亲总是找一大堆理由试图出去找初恋。母亲怎么可能忍受这种态度?
仿佛是像发了疯一般,拿起酒瓶子就往父亲头里上砸,父亲头上瞬间流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母亲。
每次母亲发起疯来,总会疯狂的殴打父亲,那段时间外公的生意属于鼎盛时期,父亲不敢反抗。
后来外公去世,舅舅主动退出,不愿意接受家里的资产,后来在他们的争夺中,外公的家产被外人占将抢夺 。
最后落得个落宿街头的模样。
从这时候开始,父亲就变了,他开始反抗,却也不敢真正的惹母亲,毕竟母亲能在半夜三更起床磨刀。
“这种男人其实不过是自私,凡事以自己为先,利益至上。”宋闻璟说道。
宋母死的时候,宋闻璟不信傅叔叔不知道,不来不过是不关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