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这是打算带我去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长安君竟然行如此小人做派。
难道长安君就不怕我韩国对秦国开战吗?”
程骄想过他要是把韩非绑走,韩非会跟他唧唧歪歪的。
但是程骄万万没想到,韩非能这么吵!
就这么两句话,从韩非清醒开始到现在,翻来覆去说的得有几十遍。
用他那强有力的胳膊抓住韩非的衣襟,程骄漆黑的眼眸中全是戾气。
“公子非,介于你乃是韩王的子嗣,我待你恭敬。
可你要明白一点,此刻你离开韩国这件事儿,韩王知道。
甚至我能带走你皆是韩王默许。
你若真觉得,凭你现在的本事回去继续提你的变法之论,能拯救韩国。
大可以现在跳车,我保证此次随性的秦国刀剑不会挥向他国公子。”
韩非从醒来开始一直强调这几句话,无非是威胁程骄,让程骄觉得他乃是韩王看重的孩子。
杀了他有可能掀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可程骄本就是个混不吝的。
且不论他手中有多少墨家折腾出来的攻城利器。
就是把程氏商会所有人手挑出来,也足以攻打下韩国这个弹丸之地。
现在程骄还愿意跟韩非磨嘴皮子,无外乎是为了让他哥看一看韩非这个人能不能用。
再一个也是程骄想知道,知道韩非到底因为啥能成为他哥的白月光?
没有过多的跟韩非暴露他手上的军事实力,更没有轻易暴露大秦的国力。
程骄只是让人把车驾驶到了泾阳,他在秦国内唯一的一块封地。
赵胜自打闺女未来有了出路,他又成了程骄的家宰之后,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不止。
听程氏商会的人说,他的主君要来泾阳视察,要让他把泾阳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赵胜早就开始了大扫除甚至为了保证不会出现主君微服私访的事儿,赵胜派人在泾阳城外的荒地上临时开了几个临时的铺面。
程骄向来是一个喜欢享受的,尤其在秦国这个他哥说了算的地方,那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罪。
跟韩菲一路行来,听着他的唠叨,程骄觉得他能让韩非全全须全尾的到达泾阳,就已经是消耗掉了的全部耐心。
现在看泾阳城外有摆摊儿的程骄当即跳车把韩非独自留在马车里。
这一路上程骄都表现得温文有礼。
这让韩非认为,秦王的弟弟跟他一样是一个文弱书生。
哪怕学习了君子六艺,也顶多是能骑个马,拉弓射个兔子。
哪怕程骄曾经攥着他的衣领子威胁他,可那不过是轻轻一点蛮力就能做到的。
如今他看到了什么?
正在行驶的马车毫不减速,程骄就那么水灵灵的跳了下去。
而且还完好无伤的跑到了前面的摊子上喝起了水。
这样灵动且充满活力的程骄让韩非这个被打压久了的韩国公子觉得新奇。
那一瞬间韩非也想试试,若他也从这跳下去,是不是也能像程骄那样肆意的活着。
可当他靠近车门,发现前行的速度是那样的快,韩非怯懦了。
反正车总会停,那等车停稳了,他下去再跟程骄一起喝茶也是一样的。
殊不知,这一错过就是后悔终生。
他乘坐的马车并没有在城外逗留,而是直接被拉到了泾阳城内,封君府门前。
“家宰赵胜,恭迎长安君外出征战归来,长安君长乐无极。”
随着赵胜这一声口号喊出,封君府内的寺人侍女齐齐喊了一遍。
“恭迎长安君外出征战归来,长安君长乐无极。”
韩非离开稷下学宫之后,是一路自己走回韩国的。
他见识到了流民失所,他也见识到了百姓民不聊生。
在韩非看来,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恭敬,要么这个人是一国君主。
他对这个国家有着绝对的掌控,所以才能一呼百应。
要不然这个人必定做了什么让百姓得力的事儿,才能让这些百姓异口同声的称赞于他。
韩非见过第1种,可第2种他今日方才得见,这使得韩非对程骄的态度有所改观。
慌乱的打开车门下了车,韩非有那么些不好意思的对着车外的人说道。
“长安君欲带吾这个韩国公子到他的封地巡视一番。
然长安君在城外就已下车…”
韩非的话,赵胜听了一半就知道他们主君保证是又起幺蛾子了。
好在他技高一筹,提前把泾阳城内的卫生搞好了,绝对满足他们主君留下来的发展计划。
没有在拘礼,而是拉着韩飞的胳膊就往,封君府内走。
“公子刚才应该听到了,吾乃赵胜是长安君的家宰。
长安君既然邀请公子来封地,相必也是跟公子极其契投的。
小人这就做主,将公子的房间安排在主君房间隔壁,这样也方便您与长安君彻夜交谈。”
这样热情的家宰,让韩非有点懵,不过韩非还是很好奇。
“你们主君就在城外,哪怕我是他的客人,你们难道不应该先去寻找你们的主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