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屋的,隐约只记得蓁蓁拎着酒壶,絮絮叨叨地与她说了许多话,大概意思是说师父一个人太久了,性子清冷,今后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让岁岁千万别跟他多计较。
而她靠在蓁蓁身上,含糊不清地说,白泽就是最好的!哪哪都好!
蓁蓁也口齿不清地回她,对!师父哪哪都好!师父是这世上最好的师父!
他们喝酒如喝水,直到夜色暗沉下来,各自都有了明显的醉意。
岁岁揉揉额头,红烛摇曳中,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喜庆的红。红色的床幔,红色的身影,向她款款走来。
白泽的声音清冷,“头痛?”
“有点晕。”岁岁仰起脸看他,他的眼里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喝过酒的样子。
白泽递给她一个小巧的酒杯,酒杯的手柄处还系了一根红绳,与白泽手中的酒杯相连。他温和地笑说,“夫妻合卺,喜结良缘。”
岁岁眯起眼看着白泽,将酒缓缓倒入口中,“拜完堂,喝完合卺酒,然后我们要干什么?”
“你说呢?”白泽坐到榻沿,无辜地看着她。
岁岁提起裙角,就坐到白泽腿上,揽着他脖子说,“入洞房。“
“你知道入洞房要做什么吗?”
“知道。”岁岁伸出一指顺着白泽的衣襟缓缓而下,又在他的心口处停滞,神情迷离地看着他,“就是一起睡觉。”
白泽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又问,“怎么一起睡觉?岁岁教教我好吗?”
岁岁轻啄了一下白泽的唇,正要说什么,却见白泽不但笑得十分邪恶,就连眼里都满是攻击性,仿佛野兽盯着猎物。
她心里一阵急跳,脸颊通红。
“怎么不说话了呢?”白泽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她的掌心,一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岁岁。
岁岁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的害怕,背上也隐隐沁出一层细密的汗,她觉得一定是熏炉太热了,连之前一直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此刻也突然变得清明了。
“看起来你的酒醒得差不多了。”白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抱起岁岁把她放到床榻上,不待她反应,便已欺身而上。
“白…白泽….”岁岁双手抵在他胸前,一颗心跳得杂乱无章,她甚至有些后悔,方才自己不该装醉戏弄他。
白泽钳制住她的双手,粗鲁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如暴风雨,不管不顾地在她唇齿间横冲直撞,岁岁抵不过他,只得温驯地跟着他的步伐,在狂风暴雨中翩然起舞。
渐渐的,随着白泽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岁岁感到一阵隐隐的酥麻在身子里缓缓蔓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渴望。她的身子,仿佛在一遍遍地渴望着白泽更多的抚触与更紧的拥抱,这样的渴望让她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肢。
白泽的身子一僵,隔着薄纱握在她腰间,“别乱动!”
那是她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地方,岁岁整个身子愈发地炙热难耐,不禁呻吟,“白泽…”
“嗯。”白泽的喘息声愈发粗重。
“想…想要….”岁岁的声音低若呓语。
白泽眸色幽黑地看着她,声音喑哑,“怕不怕?”
岁岁摇摇头,倔强地说,“不怕!”
话音才落,炙热滚烫的吻落下来,熨烫在她纤细柔弱的肩上,又落在她身前傲人的桃花上。
岁岁觉着白泽的手指实在灵活。
她再也忍耐不住,微仰着头,双手紧紧攀着白泽的肩,娇喘连连。
白泽支起身子,眼里满是渴望的激情。
“白泽……白泽….”
岁岁一声声的轻唤仿若低吟,让白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当他再三确认岁岁也已暗潮翻涌,准备好接纳他之后,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渴望。
“白泽,疼……”
白泽的吻覆在她的唇上,舌尖一次次地探入她口中,索取着属于他的一切。
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岁岁第一次知道,原来当心里觉得无比的幸福时,也会掉眼泪。
白泽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岁岁用力摇摇头,紧紧拥住他,静静感受着疼痛中夹杂的丝丝快感。
激情过后,疲倦感袭来,岁岁却怎么都舍不得就这样睡去。
白泽紧紧拥着她。
从前白泽也总是这样紧紧拥着她而眠,她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和身上的男子气息。可是即便里衣再单薄,也总觉隔着一层布,不真切。
“白泽。”岁岁一想到他们方才颈项相交,如此亲密无间,双颊又染酡红。“方才,你怎知道我是在装醉?”
“因为你脸红了。”白泽淡淡地说。就在岁岁想反驳一句时,白泽又补充道,“你若真醉了,会更放肆一些。”
岁岁羞愧难当,只往他怀里钻。
“我有点好奇,你若醉得更厉害些…”
一只白皙的玉臂伸出,紧紧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
白泽真的不再说话。
岁岁迟疑一瞬,又戳戳他的胸膛,低声问,“你喜欢吗?”
“喜欢。”
“即使我什么都不会,你也不嫌弃?”
“不会可以学。”
白泽的口气太一本正经了,好像是在和她谈论一件很严肃的正事,这让岁岁不由得怀疑,白泽是不是真的听明白她的话了。
就在她心生疑虑时,白泽又闲适地说,“我可以教你。”说着,搭在她腰际的手已不安分地向下游走。
岁岁低呼一声,连忙抓住他的手,“你…你干什么?”
“放手。”他的声音冷冷的,甚至还抬手在她臀上轻轻拍打了两下。“不想学了?”
岁岁的脸烧得通红,现在她可以肯定,她刚才的问题,白泽完完全全听懂了!
白泽翻过她的身子,又在刚才的位置拍了两下,力道甚至比刚才还要重几分,“抬起来。”
本该是羞恼的,可她发现自己竟一点不恼,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
“准备好了吗?”白泽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声询问。
她把头埋在双臂间,脸上火烧一般的滚烫。
“嗯?”又是一下,并不疼,好像只是在催促她。
“准备好了。”她低声说,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地补了句,“夫君刚才…其实可以再粗鲁一些的。”
话一出口,岁岁已追悔莫及。以后还是不该喝酒的,喝了酒,脑袋是脑袋,嘴是嘴,心是心,都不听使唤了。
芙蓉帐内,一片春色旖旎,葳蕤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