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月清瑶呆呆地看着许悠,浑然不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词在金丹之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如今就算是尘心宗的宗主,都没资格对她说出这二字!
许悠攥着她的手,就像是握着最上等的柔软布匹,正色道:“师姐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月清瑶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解,许悠傲然说道:“师姐是想当求道者,还是开道者?”
“只有开创出自己的独有道路,才能不模仿别人,而是被别人模仿!”
“如果只是模仿前人,不推陈出新,如何进步?
那些剑招和符文终究还是古人的,不是自己的!”
月清瑶轻咬红唇,目光复杂地看向许悠,一时无言。
“难道今人真的就不如古人?难道我们革新就不能走出不一样的路?”
许悠继续说道,慷慨陈词说道,观察着她的反应。
在他对面,月清瑶忽然心有所感,她的长裙飘扬,身边的剑气逐渐变得纯净剔透,
兵神道的气息缓缓洒落,此刻她的心中有无数感慨,凝于剑上。
湖心亭中,一朵美丽的银白剑花缓缓将周边的一切包裹,将周边的落雪震飞。
它在夜中静静开放,盛开。
月光之下,这朵剑花来得快,去的也快,恍若泡影。
许悠看向自家师姐,她的长裙飘洒,指尖浮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剑气。
那剑气中,盛满无数微小但盛开的剑花。
许悠咳嗽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这是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此刻不是月清瑶束缚着这剑气,它很可能就会直接爆开,将周围的一切彻底湮灭!
许悠想了想,又后退了几步,仿佛距离的增加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感。
月清瑶忍不住笑了,对他勾了勾手指。
直到现在,许悠才发现这位冰山一般的少女笑起来如此好看。
像春日里初融的雪山,透出一抹温暖而明媚的光芒,让人心头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一抹笑意而柔和了几分。
见许悠迟迟不过来,月清瑶的脸上笑意更深,明媚动人。
“刚才不是靠的挺近的吗?还以为我不知道?”
“怎么现在不敢过来了?师弟?”
许悠咳嗽一声,无奈道:“师姐,您先收了神通吧!”
“师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东西.....比较危险啊!”
月清瑶双手一招,那朵剑花顿时消失不见。
许悠这才松了口气,又坐在了她的对面。
见对面的冰山少女不复以往的高冷,而是眼含笑意,一直盯着自己,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月清瑶主动打破了沉寂,轻笑一声,满眼都是精光。
“师弟不必紧张,只是今天高兴而已。”
“没想到师弟居然还有这种气魄,要超越古人,震古烁今,师姐受教了。”
说完,她一双漂亮的眼眸在许悠身上游弋,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悠。
“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师弟以后要走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样的?”
许悠沉吟片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摸鱼放在储物袋吃灰的那些金属,符文阵列。
还有画在玉纸上的那些枪械新建文件夹。
他坦然地看向前方的少女,自信无比地说道:“现在不能透露。”
“但是,师姐有一天会看到的!”
月清瑶移开了视线,把玩着手中的剑,叹道:“没想到现在师弟还在卖关子。”
“好,师姐就等到你走出来的那一天。”
“这次我算是又欠你一个人情,可以为你出手一次。”
她倒是想看看,这位天赋高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师弟,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许悠露出了一个神秘微笑,摇了摇头。
“不需要了,师姐。”
“这个人情确实要师姐出手,但是不需要师姐动手。”
少女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见许悠又一次攥住了她的手,有些痴迷地看着她。
无需多言,她瞬间就明白了许悠的意思,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牙。
这家伙已经不再满足暗中揩油了,而是想光明正大地摸!
许悠轻柔地握住她的双手,仔细端详着。
少女的那双手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不可言喻的美感。
玉指修长而指节分明,宛如雨后初晴的竹枝,既显露出一种清丽脱俗的雅致,又不失少女特有的柔美与细腻。
指尖轻轻相触时,仿佛能听见细微而悦耳的声响。
这双手白皙得近乎透明,触感冰凉,优雅纯净,宛如初雪。
掌心之间又白又嫩,在许悠挑动之下,触感冰凉的手中逐渐变得绵软温润。
空气中传来一阵茉莉花的清香,久久飘荡不散。
月清瑶下意识地想抽手,但看着许悠陶醉的样子,终归没有撤走。
许悠坦然地抚摸着手中柔荑,如梦呓般低语道:“要是在炎夏酷暑的时候能握着就好了。”
“要是能抱着师姐这种冰冰凉凉的修士,应该会很凉快清爽吧。”
“也不知道师姐会不会流汗......问题不大。”
月清瑶实在受不了了,连忙将手指抽出,狠狠瞪了许悠一眼。
这家伙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还敢把她当成一个避暑的工具人,还要抱着?
真是可恶!
许悠见她生气,尬笑了一声,连忙道:“师姐,我错了。”
“像师姐这种冰肌玉骨,自然是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月清瑶背过身去,似嗔非嗔地哼了一声,冷冷道:“师弟若是想解暑,不如去抱冰块好了。”
“我知道一处地方,师弟可去那里取冰,不要再来麻烦我了。”
她的表情再度变得冰冷孤傲,之前的明媚动人又被冰雪所覆盖,不见踪迹。
许悠眨了眨眼,向外走去。
很明显,这个洞府的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再不走就是他不识趣了。
月清瑶目送他离开,摩挲了一下刚才被他揉搓的手指,鬼使神差地将它放在鼻翼上,嗅了嗅。
当她反应过来时,脸颊泛起一抹嫣红,娇躯一颤,下意识地抹了把冷汗。
还好......那家伙不在。
只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变态之事?
难道自己也被他传染了?
月清瑶呆坐在原地,反思良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管怎样,一定是师弟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