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楼越开口:“丧尸最初的形成原因,还记得吗?”
卫扬点点头:“知道啊,病毒感染嘛。”
楼越有些似笑非笑:“那病毒从哪来的?通过什么渠道传播的?这些也都清楚吗?”
这次是柯年回答了:“据帝国调查公布的信息所说,丧尸病毒的源头是一家国际生物医疗公司在进行基因改造项目研究时,有研究员泄露了未完成的研究资料给国际非法组织,想要牟取暴利。但是这种半成品本身拥有巨大的不稳定性,非法组织隐瞒了这一点,将之大批量生产扩散。
“一开始服用这种基因药剂的人,大部分都失败了,没有起到他们想要的作用,只有很一小部分人成功获得了一些非常人的能力,但也有了副作用。暴饮暴食,进食需求变大,他们需要大量进食来吸收能量。那些人不舍得放弃已经拥有的力量,甚至不顾副作用大量使用了那个基因药剂,最终,他们失控了。在这些已经丧心病狂的人眼里,普通人和那些食物也没有区别了。本来到此为止,事情还在可控范围,然而……”
舒溪现在也不是刚到这个世界时的小白了,对于这些与这个世界的命运有着密切联系的事情,她也有所了解,此时接着柯年的话说道:“然而有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把那些被药剂影响变异了的人控制起来,用他们的基因做实验,最后甚至制造了一批生化人,想借此发动战争。”
“是啊,可是他们失败了,上了战场尝到新鲜血肉的生化人彻底失控了,他们不分敌我,见人就杀,他们身上自带的病毒也通过血液得到了传播,越来越多的生化人出现了,末世就此降临。”
楼越轻描淡写说出了这件事的结局。
贪婪是原罪。
也许这只是一部分人的罪,可后果却要由所有人来承担。
“末世爆发之后,原来的研究资料几乎全被毁了,研究员无法研究出解药。病毒也在传播过程中多番变异,已经不限于血液传播。比如……消息中提到的丧化植物。”舒溪看着楼越,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快也反应过来。
“那些丧化生物,是重新被感染丧化的。”有人喃喃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如他们推测的,那些生物是在森林里通过别的什么途径被感染丧化的,水源,食物,空气,不管是哪种途径,都足以说明开发区那边的危险,以及人类阵营可能面对的危机。
在这种防不胜防的传染环境之下,丧化的生物只会越来越多,人类的幸存率则会被大幅度削减。
此消彼长,除非找到彻底解决丧化病毒的方法,否则人类灭绝也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这次的尸潮比他们想象的更危险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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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援队伍是在出发后第三天早上到的开发队伍驻扎区,车队停在驻扎区前面百米处的隔离带处,等着身份审核通过。
坐在车上等待的时候,舒溪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驻扎区选在了距离待开发区域5公里外的一片空地,开发区后方大概十多公里远的位置,是一个已经荒废的人类城镇。
三点一线,驻扎区就夹在死亡森林和人类城镇之间。
如果死亡森林里真的藏匿了数不清的丧化生物,后面的城镇就是开发部队最后的退路。
驻扎区的人员原本都是用于探索待开发区的,还有很多跟着来的普通人,都被分配在城镇里面负责后勤生产工作。
驻扎区外围有铁网,有异能者制造的高大围墙,还有了望塔之类的设施,防御作战功能已经算很完善了。
希望这些足够充分的准备,能让他们战胜敌人吧。
审核通过,车队排着顺序缓慢开进了驻扎区。
舒溪默默想着,眼中划过窗外荒凉的景色。
驻扎区的安排井然有序,他们这一批支援部队的人都依照分组被分配好了住处,之后就让他们自由行动了。
如何安排作战是上头领导们的事儿,还轮不到舒溪他们这些小兵去担心。
但他们也有自身的目的要达成:怎么刷贡献度?
“要么去挖矿,要么进林子里杀丧尸,你们选一个吧。”面对着众人各异的眼神,楼越很大度地把选择权交到了他们手里。
舒溪和秦优、时云安三个小白都是第一次来,啥都不懂,自然没有冒头说话。
卫扬他们以前来过一次,倒还算有点经验,但这次显然情况特殊。
“呃……老大,不是说森林那边可能藏着超多的丧化生物吗?我们还要进去?”卫扬有些迟疑地问道。
楼越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你眼睛用来干嘛的?不就是靠你来洞察那些鬼东西,柯年带我们避开。”
“嘶——老大你下手真狠。”卫扬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还是有些纠结:“我这不是怕里面的东西太多太强嘛,要是不小心碰到尸潮了怎么办?”
“少乌鸦嘴了你。”柳芝芝忍无可忍似的一把揪开了卫扬。
但卫扬说的其实也正是他们心里担忧的。
进森林里猎杀丧尸无疑是贡献度收益最大的方法,但是风险也最大。
如果去挖矿,危险是没有了,可矿藏就那么大,帝国也下了命令,不能过度开采,那么多人去抢那点贡献度,怕是再挖几年的矿他们渡轮公会都是垫底。
两难的选择题。
场面一时沉寂。
他们此时是在楼越的房间里。
驻扎区不比城区,资源都用在搭建攻防系统了,住的都是那种临时搭建的板房,房间不大,两人一个房间,此时七个人聚在一起,连个坐的地方都没了。
嗯,没错,七个人。
短短两天,时云安似乎已经混成渡轮公会的“编外成员”了。
“咚咚咚。”
短促的敲门声响起,霎时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是同款茫然。
会是谁?
离得最近的柯年去开门。
房间门小,仅容一人通过,柯年刚好把来人的身形挡了个严严实实,其他人只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你好,我是被分到这间房间的。”
声线冷冽却不刺人,像是雪山上流淌而下的冰泉水,带着直透心底的凉,是一种足以让声控兴奋的悦耳,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显得很冷淡,还……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