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杨木匠家的媳妇搁一旁瞅半晌了,寻思前两次都是事出有因,她也不好相帮。
这次不同啊,那老娘们瞅着面生,一看就是外村人。
她见赵伯宽一人舞弄不住,是真心实意想帮忙。
老李氏心里直叫苦,以为盼来个帮手,没曾想却是帮凶!
这家伙俺是进土匪窝子了吧?
“咳咳咳,不用不用,自己家事。”
孙氏一阵咳嗽,慌忙上前协助赵伯宽的同时,还把赵季义往家扒拉。
小叔子是读书人,这事可不敢让他沾手。
眼下也只能按自家男人的意思来,先给娘弄进去再说,事后两口子再给她娘家人磕头赔罪!
其实吧傻眼的不止是赵季义一人,搁后边又来了仨壮汉。
打头一长得狮鼻风耳,赤帻巾包头的黑汉子还好奇问了,“小哥这是在弄啥啊?”
从他角度只看见所有人都盯着,一双在门外扑腾的腿看得起劲。
他闹不明白,这有啥看头?
年轻村民头也没回,“你来晚啦,先前可热……”说着他回头看了眼,在发现不是本村人后立马闭了嘴。
“嘿,这含鸟猢狲,嘴还挺严实。”黑汉子低声嘟哝一句,自讨没趣后也不想再凑热闹,又问道:“寻你打听下赵伯宽家住哪知道吗?”
村民拒绝回答。
嘿!我这暴脾气!
看热闹你不说还则罢了,寻你问路,你还笑?
还有你那古怪眼神是啥意思!
黑汉子被搞得心头火起,这时他身后一獐头鼠目的汉子扯了扯他衣角。
“老大,俺咋觉着那双鞋像是娘的?”
田老二眯缝对眼,越瞅那鞋越熟悉,因为那鞋的鞋底子还是自己纳得了。
那本是他娘交给他媳妇的差事。
当初媒婆拉媒保纤,上门时夸女方针线活一流,净瞎掰,嫁过来后才知道他媳妇是监工别人做针线活一流。
这倒也没啥好埋怨,人媒婆上女方家还介绍自己有一米八了,蹦起来有一米八。
面对媳妇让自己做针线活,其实田老二也奋力反抗过。
不叭瞎啊,要不是干仗没干过,他指定不做那女人活计。
他是好悬没让他媳妇一屁股给坐死。
正是因为这段悲惨经历,才让他眼下仅凭一双鞋瞧出了端倪。
听自家老二这么一说,田老大也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别人笑得古怪,感情这就是妹夫家啊。
这岂不是说,那双顽强抗争的腿就是自己亲娘!
“哇呀呀,放开俺娘!”
当即田老大是怒目圆瞪,当街暴喝,野猪似的大身胚跑起来地动山摇。
围观村民在他面前如麦田分浪,直朝两边倒。
半路杀出个田老大,他是老李氏的大救星。
首当其冲的赵伯宽,下巴立时便挨了一电炮跌坐出去。
帮凶孙氏也没跑了,嘴里一个辩解的字还没蹦出来,她二哥跳起来就抽了她一大嘴巴子。
“胳膊肘往外拐的出嫁女!”田老三没捞着,只能不解气地啐了妹子一口。
“呃呃儿呃啊。”
老李氏倒在大儿子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家仨兄弟看了心里贼难受。
“娘啊,说好了一起来,您咋一大早悄摸就走了,刚刚要是儿子们在,您也不至于受这份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