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连忙打圆场,安抚两人,最终秦京茹还是留了下来。
餐桌上,秦京茹边吃边赞:“这包子真香,全是肉馅!”她的单纯和直率,让人心生好感,毫无造作之感。
秦京茹好奇地询问:“陈安哥,堂姐说,你是技术干部,是真的吗?”
陈安微笑着点头确认。
秦京茹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羡慕:
“唉,还是你们干部的日子舒坦,坐在办公室里,动动笔杆子,工资就稳稳当当到手了。
哪像我们乡下人,一年到头,风吹日晒。
为了多挣几个工分,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才回来,也就换那么几个辛苦钱。
还是你们城里人好,工作稳定,粮本在手,定量有保障,不愁吃喝。”
陈安默然无语,他当然知道这一切的原因,这是受到了城乡二元经济结构的影响。
建国后,面对国内外的重重挑战,为了实现工业化,快速站起来。
国家不得不采取“以农补工”的策略,全国农民勒紧裤腰带,农业为工业输血。
这是时代背景下的无奈抉择,尽管这一过程中,难免会牺牲部分农村利益。
这一策略的核心,就是通过严格的户籍制度,构建起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壁垒。
然后,利用工业农业产品之间的价格“剪刀差”,人为形成不等价交换。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人为压低农产品收购价格、抬高工业品售价的方式,从农业领域汲取大量剩余价值,以支撑工业体系的迅速建立和壮大。
这一过程,可以无声无息间,将农民的收入,转移至政府扶持的工业部门。
这为工业化建设,提供了宝贵的资金血液,迅速实现了初始积累,确保了城镇工业经济的稳固发展。
在随后的数十年间,一纸城镇户口,一个干部身份,就成为了农村人,几乎难以逾越的鸿沟,无数人甘愿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未来,随着时代的变迁。
农业、商业领域的土地价格差异、高企的房价等新形式的“剪刀差”,又会悄然浮现,汲取农村资金,进一步加剧城乡的不平衡发展。
而这些,就不是秦京茹这个小丫头所能理解的了,她只是在感慨她看到的现象。
陈安也知道,这些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远非个人之力能轻易改变的。
他所能做的,便是在现有的制度框架内,竭尽所能,让家人和他所关心的人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陈安不想让气氛太过沉重,随即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京茹,咱们今天不说这些。你看,我这手艺怎么样?”
秦京茹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陈安哥,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连这菜汤,我都舍不得浪费,蘸着馒头吃,滋味好极了。”
陈安见她说的真诚,丝毫不见矫揉造作,目光愈加柔和,理解的点了点头。
他想起现实世界中的小时候,家中并不宽裕,菜汤也都是蘸着馒头或倒进饭里吃完的。
这年头更是如此,大家都珍惜粮食,除了个别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谁也不会笑话谁。
饭后,陈凡、林惜出去玩了,而秦京茹则迅速起身,开始麻利地收拾起餐桌上的狼藉。
陈安目睹这一幕,心中暗自赞许,这丫头真是勤快,动作娴熟,显然平日里在家也经常干家务。
陈安心中暗道,怪不得未来有些人会说。
秦京茹是一个合适的媳妇人选。
“傻白甜”一个,单纯、?天真,?没有太多的心机和算计。
性格温柔、勤劳能干、心灵手巧、任劳任怨、爱家顾家、相夫教子、持家有道……
好媳妇娶回家,就是用来享受。
打住,陈安,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是最近锻炼过度?
还是昨天药膳的药力未完全消化?……
反正肯定不是见啥起啥了,人家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
正当思绪飘远之际,秦京茹已经将碗筷盘子清洗干净,又把厨房、堂屋、院子整个打扫了一遍。
“行了,京茹,看你累得满头大汗的,快过来歇会儿。”
陈安适时开口,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随即又补充道,“你可帮了我大忙,这些琐碎事儿,我还真不擅长。”
秦京茹闻言,轻轻一笑,眼神里满是质朴:
“陈安哥,你是干大事的人,在我们乡下,家务事都女人来操持的。”
陈安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桌上的瓜子和水果糖,说道:
“别这么说,你给我帮忙了,我总得有点表示。
这些瓜子和糖,你刚才也没吃,现在尝尝吧,等会儿也可以带走。”
秦京茹缓缓坐下,犹豫了,这些在城里看似寻常的小东西,在她眼中却是难得的奢侈品。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在我们乡下,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点儿。”
“别客气,这些都不贵,只是票比较难弄。”陈安坚持道。
秦京茹终于被说服,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糖,放入口中,瞬间,一股甜蜜的滋味在舌尖绽放。
“哇,好甜!比过年分到的糖还要甜呢!”
她惊喜地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看着秦京茹满足的样子,陈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幕,让他又不由想起了,现实世界中自己曾经的窘迫。
小时候去有钱亲戚家做客,面对那些从没有见过的零食,他也是手足无措,无从下手。
那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陈安的目光不由柔和了起来。
大家都是苦命人!以后多帮帮这个傻丫头吧。
……
秦京茹刚踏进家门不久,秦淮茹便领着孩子们,笑盈盈地踏进了中院。
棒梗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在最前,秦淮茹则温柔地抱着小槐花,紧随其后,而一旁,何雨柱同样温柔的抱着小当。
几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的和谐,恍若真正的家人。
秦京茹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疑惑油然而生。
这十二年来,几乎都是堂姐一个人回娘家。
贾东旭去她们家的次数,只有寥寥六次,对于贾东旭,她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她的目光在何雨柱身上停留,心中暗自嘀咕。
姐夫不是说被关进拘留所了吗?
这个老成的男人是谁?
看样子也不像记忆中姐夫啊?
“姐,你回来啦!”
秦京茹顾不上想太多,连忙上前,将小槐花从秦淮茹怀中接过来。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温柔地说道:
“京茹,等急了吧。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何雨柱同志,我们轧钢厂的大厨。
今天真是多亏了他帮忙照看孩子们,他是个大好人。”
转而,又转头对何雨柱介绍道,“柱子,这就是我堂妹秦京茹,你们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