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坚的视线,落在陈安办公桌上的图纸上,好奇地问道:
“陈工,这些就是你根据这改造方案,设计绘制的改造图纸?”
陈安微微一笑,解释道:“正是,这些主要是老旧轧机改造的设计草图。300轧机的那部分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哦,原来如此。”
孙志坚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陈工,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深入研究一下这些图纸,你看可以吗?”
陈安注意到孙志坚和张德祥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草图上,知道已经成立引起他们的兴趣,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当然可以。设备改造的正式图纸,还需要依靠大家的力量来完成,你们提前熟悉,对后续工作大有帮助。”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俯身查看起来,不时发出惊叹。
“哎呀,这思路真是巧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张德祥拍了拍脑门。
“对,这里稍作调整,效率就能大幅提升!”孙志坚兴奋地惊叹道。
“陈工,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一点简直是神来之笔!”
“陈工,这点,你是怎么考虑的?”
……
两人轮番向陈安提问,陈安耐心地一一解答。
对于技术,陈安从不吝啬分享,他可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更不认同诸葛亮事必躬亲的做法。
一个理想的团队,既要有领导者,也要有执行者。
陈安知道,现阶段他要有发展、有进步,只有依托轧钢厂这样的平台。
只有把轧钢厂做大做强了,他才能借此强大起来,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而且,他目光远大,还有许多技术需要实现。
不可能天天盯着琐碎的事情,整日里,埋首伏案于事务性工作。
只有培养出一批合格的助手,这样,他只需提出想法和思路,就有人负责实施落地。
顶多,到时候,他在一旁指导、指挥。
如此,他才能轻松下来,有时间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随着讨论的深入,孙志坚和张德祥时而皱眉,时而豁然开朗。
陈安的这些设备改造技术,并不算太有难度,很多都是思路上的问题。
有现成的结果,逆推上去,还是很好理解的。
“张工,还有哪里不清楚吗?”陈安注意到张德祥似乎仍有疑惑。
“陈工,这里的设计原理我还是不太明白。”张德祥指了指图纸上的某个部分。
“没问题,我来给你详细解释一下。”
陈安耐心地讲解起来,直到张德祥完全理解,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安心中暗想,张德祥这人,四十岁出头,还算比较年轻。而且是10级技术员,潜力还是有的,可以列为重点培养对象。
如果培养成功,将来他就可以轻松一些。
至于孙志坚,年龄太大,又是科里的老资格。
陈安不好意思像下属一样,动不动就指挥他。
不然,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不懂得尊重老前辈呢。
这时,孙志坚指着草图上的一处标记,好奇地询问:
“陈工,你在图上标记的这个编号,具体是什么意思?”
陈安耐心地解释:“哦,这次设备改造我参考了山钢的成功案例。
这个编号,就是对应了某个案例中的某张特定图纸。解读方法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又说:“关于山钢的那些案例资料,郑厂已经联系山钢请求支援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运到厂里。
这样一来,我们绘制正式图纸的时候,有现成的图纸做参考,速度就能快上不少。”
“还是陈工你考虑得周全啊!”孙志坚赞叹道。
时间在三人热烈的讨论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午十二点整,下班时间到了。
厂里的广播也适时地传出了那首振奋人心的歌曲: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每天每日工作忙……”
雄浑的歌声在厂区内回荡。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三人停下了讨论,相视一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饭点了。陈工,走,一起吃饭去。”
孙志坚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铝饭盒,并招呼陈安一起去。
张德祥见状,也迅速拿出自己的饭盒,准备一同前往。
然而,当他看到陈安一下子拿出三个铝饭盒时,不禁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问道:“陈工,你这是?……”
陈安看着两人的表情,笑着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家里弟弟妹妹还在上学,我等会儿多打些饭,带回去吃。”
两人听了,理解的点了点头。
这时,黄红波也从办公室出来,正准备邀请陈安一起吃饭。
听到陈安的解释后,他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感叹道:“陈工,你真是顾家!”
随后,四人便有说有笑地,一起向第三食堂走去。
踏入食堂,正值用餐高峰,每个窗口前都挤满了人,队伍排得老长,热闹非凡。
“这热闹劲儿,跟赶集似的。”
陈安不禁感慨,正打算跟着三人一同上食堂二楼打饭。
突然间,一阵骚动从一个打饭窗口传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一位工人怒气冲冲地指着饭盆,对里面的人大声质问:
“何雨柱,你这是怎么打菜的?我这怎么连别人的一半都不到?”
陈安循声望去,哟,原来是何雨柱。他的胳膊已经拆了绷带,此时正拿着大勺在那个窗口打菜呢。
他远远瞥了一眼那工人手中黄色搪瓷饭盆,菜刚铺满盆底,分量确实不足,轧钢厂工人都是重体力者,换作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我这又不是机器,哪能每次都一样精准?快走吧,别耽误后面的人。”何雨柱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语气生硬地反驳。
那工人不依不饶:“同样的钱,为什么刚刚秦淮茹,给前面的人打的菜比这多多了?我不要你打,快,还让秦淮茹回来打菜!”
此言一出,队伍里的其他工人也纷纷附和,场面一时失控。
这时,陈安听到身边有工人小声嘀咕:
“这家伙谁啊,这样闹,就不怕以后何雨柱每次都给他‘颠勺’?”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不去他的窗口打。这么多窗口,他何雨柱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
“就是,这何雨柱以为他谁啊,刚被处分,还这么嚣张!真是……”
“话说,秦淮茹那个小媳妇确实挺水灵的,那气质,那体态……”
一个工人话题一转,开始议论起秦淮茹来。
“是啊,是啊,难怪大家都说她是食堂里的一枝花。要我说,厂里一枝花也不为过!”
“没错没错,就是不经常出来!让人怪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