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吉祥丹铺，琉璃丹铺来者不拒。
不过给的价格却低很多。
丹铺掌柜看了凤素拿出来的丹药，嫌弃地道：“虽是接近完美品质，品相却差了些，不够圆润就罢了，上面居然还有指印……放在我们琉璃丹铺销售，我都怕会影响丹铺的生意和名声。”
“不过好在我们主家还有几间面向贫穷散修的低阶丹铺，这种品质不错品相却差的丹药，那些穷散修是不介意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凤素道：“一千灵石一颗，我做主收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凤素眼皮都不抬一下。
这掌柜还真会压价，这回血丹，丹堂伍长老可是给了一千六的售价。他生生少了六百，够黑心的。
凤素扭头就走：“你们琉璃丹铺太黑了，人家吉祥丹铺可是给两千多呢，我这五十多颗接近完美品质的丹药，要是每一颗都让你这么搞，亏都亏死我。
“我还是去吉祥丹铺吧，他们比你大方多了，还是大丹铺好，大丹铺不坑人。”
“回来回来！有话好好说，不满意咱们可以再商量嘛，怎么能说走就走！”
掌柜一听这样的品质她竟然有五十多颗，眼皮猛地一跳，再也顾不得高冷形象，直接翻过柜台爬出来，连跑带跳地追到门口把凤素拉了回来，态度变得殷勤无比。
真是的，这种品质的丹药你有这么多，你怎么不早说。
你要早说，我给你跪下来都行。
差点因为故作高冷而损失了优质大客户，掌柜后怕不已，擦着额头的冷汗，嘴上说道：“刚才我那是和你开玩笑呢，想活跃活跃气氛。”
凤素似笑非笑：“是吗？”
“姑娘刚才有句话说错了，大丹铺坑人才厉害呢，尤其是吉祥丹铺那种，他们背后主家可是黑心肝的，背地里干多少恶事，你们只怕都不知道。”
“要说良心，那还是我们这种小丹铺。”
明明是东河镇里数一数二的丹铺，只和吉祥丹铺分庭抗礼，如今他上下嘴皮子一碰，琉璃丹铺就变成弱势小丹铺了。
掌柜把凤素请到一旁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让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杯灵茶。
“我们琉璃丹铺，一向是最有诚心的，也是最老实的。从来不坑人，只会被人坑，您啊，多了解了解就知道了，咱们琉璃丹铺在这东河镇的日子，相当不好过啊。”
凤素品着灵茶，听掌柜细数吉祥丹铺欺压百姓、挤兑同行、坑害顾客的种种恶行，然后再诉说自家的委屈和淳朴老实，各种踩一捧一。
她也不打断人家，坐在那里听得是津津有味。
现在是掌柜上赶着和她交易，该着急的人不是她了。
掌柜说了半天，见凤素快把他一壶上好的灵茶都要喝完了，也没提一句她那五十多颗接近完美品质的丹药，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了。
“这位小友，您刚才说，您有五十多颗接近完美的丹药？”掌柜试探着问凤素。
凤素点头：“是啊，颗颗接近完美。”
掌柜一喜：“那……”
“你们丹铺给价太低了，我也不想去吉祥丹铺啊，但我更不想亏钱。”
凤素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丹修也不好混啊，炼丹那么难，灵植贵，丹炉也贵，偏偏丹药还不值钱，连成本都收不回来。刚开始学炼丹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丹药这么不值钱啊，我现在改行还来得及吗？”
掌柜：“……”
你认真的？
掌柜面色一言难尽地看着凤素，这小姑娘别看长得平平无奇，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只看这双眼睛，就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精着呢。
丹药要是不值钱，丹修就不会个个富得流油了，他们的地位也不会那么高了。
“小友，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这么厉害的丹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计较。”
掌柜冲着凤素的那五十多颗丹药，不敢随便得罪一个厉害的丹师，更何况，这姑娘年龄看着不大，却已经是个能炼出接近完美品质的丹师了，只怕以后前途无量，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他能屈能伸，把姿态放到最低，陪着笑脸道：“您刚才出示的那颗回血丹，品质极佳，在咱们琉璃丹铺，一般的给价区间是1600-1800，您若是出售的数量够多，小的可以做主，给您最高档的收购价格，也就是一千八一颗，您看如何？”
凤素沉吟。
这个价格，已经比丹堂伍长老的收购价高出两百了，按理说，凤素该满足。可是她注意到掌柜说的是“一般”的情况，也就是说，还有特殊情况下的收购价。
凤素不急着同意，只是问掌柜：“刚才忘了问你，你们琉璃丹铺的优质回血丹，售价区间是多少？”
“两千五一颗。”
这个倒没什么不可说的，毕竟他开门做生意，就算现在不说，回头她再找个人来问，也能知道。
凤素：……真是暴利啊。
“你卖两千五一颗，一开始却只打算用一千收购我的丹药？掌柜的，你们净赚一千五啊，可真是黑的。”
不等掌柜开口，凤素直接道：“咱们爽快点，别说废话了。我手里头现在有五十八颗全部是接近完美品质的一阶丹药，其中有止血丹、回血丹、回灵丹等不同品类，我的要求是，你们丹铺售价多少，一律减掉三百，给我收购价。”
“也就是说，回血丹你们如果卖两千五，就得给我两千二。”
掌柜面色微变，刚想说话。
凤素又道：“你别急着说我要价高。不管怎么样，你们丹铺都是赚的。再说，万一你们想和隔壁丹铺打架，搞低价酬宾活动，一颗回血丹卖一千灵石，那我就只能拿七百了，到时候你们赢了对手，赢了口碑和声誉，亏的只是一点灵石。而我除了亏灵石，什么都得不到。谁更吃亏，想必你心里清楚得很。”
掌柜原本不想答应的，可听到凤素这么说，他的双眼猛地亮了一下。
不得不说，凤素随口提出的这个低价酬宾活动，确实给了他一些灵感。
而她说得也确实有道理，不管怎样，丹铺都没亏。长期来看，甚至赚大了。
只是丹铺从没有过这样的合作方式，他难免有些犹豫。
凤素道：“若是掌柜的答应，那么我们合作愉快，以后还可以长期合作，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有至少五十颗甚至更多这种品质的丹药送来，而且，还会有其他品类的丹药，除一阶丹药以外，说不定还会有二阶、三阶。
“如此大量的定期供应合作，即使我的价格相对高一些，可你们还是赚的，不仅如此，丹药的供应渠道稳定，对你们丹铺的发展也有好处，不用担心会出现临时供应断链，影响到丹铺的声誉，更不用担心会被对手丹铺竞价打压……”
这倒是说到掌柜的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