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之中,寒风刺骨,冰冷的气息仿佛要穿透人的骨髓,但这份寒冷与濡女心中的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她瞪大双眼,望着四周被冰雪覆盖的世界,眼中满是绝望和麻木。
【为什么呢?】濡女内心低喃着,【为什么其他孩子能够得到父母的疼爱,而她却要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中苦苦挣扎?】她低下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结成冰晶。
濡女不明白,为何命运如此不公,为何自己从未犯错,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雪越来越大,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濡女身穿单薄的衣裳,赤着双脚,艰难地行走在积雪之中。
她的身体颤抖不已,双脚被冻的通红,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得吓人。
终于,她再也无法支撑,来到了一个巷子内的角落里,蜷缩着身子,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这无情的寒冷。
【好冷啊……】濡女的身体不停地打哆嗦,仿佛随时都会被冻僵。
十岁的年纪,再加上瘦弱的身躯,让她根本无法承受这冰天雪地的折磨。
就在濡女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那是一个男人,但与其说是人,倒更像是刚刚觅完食的恶鬼。
男人的脸上沾满了鲜红的血迹,手中还握着一条人类的大腿,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
看到濡女蜷缩在角落,恶鬼的眼睛突然亮起下弦几个字,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哈哈!小孩子的肉一定很美味吧!”恶鬼舔了舔嘴唇,贪婪地盯着濡女,仿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品尝她的血肉。
虚弱的濡女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恶鬼,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她想要逃跑,但三天未吃饭的身体根本无力在站起。
命运总是这么对她不公,即使都成这样了,上天依旧要摆他一道。
无力挣扎的濡女已经麻木了,死亡或许是最好的解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舔着嘴角鲜血的恶鬼,伸出了血红的利爪,朝着瘦弱女孩的脖子刺去。
【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锋利的赫刀带着火焰劈下,恶鬼惊恐的向后撤去,但是依旧被斩断了双手。
“该死,是什么东西!”被砍掉双手的恶鬼有些恼怒,他发现自己被斩掉的手臂无法再生了,似乎是伤口被火焰给灼烧着封闭了。
抬眼望去,就看到了那个对他造成攻击的罪魁祸首。
火红的长发,高高的马尾,孤寂的背影与锋利的赫刀,让下弦之鬼看的瞳孔猛地一震。
男人转过了身,将女孩护在了身后,看向了眼前的恶鬼。
下弦之鬼的细胞在不断的震颤,无惨记忆中,千年前那个,名叫做继国·缘一的家伙,竟然跟眼前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火红的日轮耳环随寒风所飘动,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如同太阳照向大地一般。
恶鬼现在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跑的越快越好。
可就当他转身,准备冲刺跑离之时,巷子外面站着另一位剑客。
长长的白发扎成一个高马尾,身穿着羽织和服,手握着通体雪白的日轮刀,其压迫感远不输巷子内的那个男人。
身为下弦之鬼,他竟然被吓得双腿颤抖,有些无助的侧过了身子,看着巷子口和巷子内的两个男人。
“伤害一个女孩子,真是令人不悦啊!”巷子口堵着的那个白发男人,声音有些气愤,甩动着手中的日轮刀,向前逐渐的逼近。
恶鬼被其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前面是白发男人,后面是红发男人,他无处可逃。
目光落在房檐之上,对了,他还可以跳上房子啊。
他可不想就死在这里,说干就干,他猛地大腿发力,准备朝着房顶跳去。
【雪之呼吸——参之型——残念!】
白发男人的身影在一瞬间出现在了空中,带着雪花的日轮刀,直接斩了上去。
正向房屋跳去的恶鬼,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随着鲜血的喷出,恶鬼的身体与头颅掉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还存留着那一份能逃跑的侥幸心理。
“唉~,为什么要选择做鬼呢?明明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白发男人将刀收回了腰间,看着地上那具恶鬼不断消散的身躯。
他们两人正是一天前刚加入鬼杀队的剑客,年仅十四岁,正值意气风发的炭十郎与霜十郎。
炭十郎缓缓地将赫刀收入刀鞘,然后转身看向了小女孩。
他来到了角落里,看向了那个蜷缩着的女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寒冷和恐惧。
炭十郎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放在女孩的鼻子下方,感受到了微弱的呼吸。
然而,女孩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喂,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巷子口准备离开的霜十郎好奇地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炭十郎身上。
炭十郎轻轻地抱起了冻僵的濡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帮助她解冻。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温暖,仿佛要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冰冷的世界中拯救出来。
“唉,又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也许她的父母已经被恶鬼吃掉了吧。”霜十郎静静地注视着炭十郎怀中的女孩,脸上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无奈。
这样的场景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但每一次都会让他们感到心痛。
“走吧,我们去找一家店铺,暂时住下来吧。”炭十郎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温柔,他抱着女孩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霜十郎点了点头,与炭十郎一同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巷子。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