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牢都日日不得安宁,懂么?坐牢可是不允许戴护身符的。”
李家雄有气无力的点点头,“懂,懂!”
苏清韵又一脸嫌弃地看向和小孩子蹭辟邪铃铛的傅明宪,“你知道闭嘴么?”
傅明宪这个二世祖这辈子就没这么怂过,“放心阿嫂,我闭嘴,绝对的!”
吱嘎——
门被推开,警署的重案组卓嘉伟卓沙展推门进来了。
在看到苏清韵的那一刻,他颇感意外,勾唇一笑,脸上的括弧明显,“是你啊,我之前看这里有人进,很久没人出去,刚刚又有人跳窗离开,就过来看看!之前有几个人进来都被吓晕送医院了。我怕这里有人再出事——”
苏清韵礼貌笑了下,“谢谢你啊,你来的刚好,这里有个杀人犯要向你交代罪行呢!”
卓沙展意外,“杀人犯?”
苏清韵点点头,手指指向瘫在角落里的李家雄,“那,就是他,这是凶器。”她将小黑猫交给她的剪刀交给了卓沙展。
李家雄缓缓举起一双手,“阿sir,抓我吧,我杀人了。我老婆明秀就是我杀的,我会坦白从宽的。”
再不坦白,他会再被鬼一遍一遍的穿过身体,真的痛彻骨髓的痛啊,再不想经历了。
卓沙展一瞬间有点懵,他眯了眯眼回忆了下眼前一脸青灰病怏怏的男人,哦,想起来了。这个人叫李家雄,之前他老婆失踪就是他自己报的案。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被排除杀妻嫌疑,后来案件唯一的嫌疑人也死了,案子就结了。他一直觉得不对劲,想要继续追查,却被上司否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这个案子还真有蹊跷。他点点头,让身后随行的下属带李家雄去警署接受调查。
苏清韵又说,“卓sir等他交代清楚一切,能不能让他回来参加一下他父亲的葬礼?他阿爸还没下葬呢,老人家的遗愿!”
说着,苏清韵指了指李老头儿的骨灰罐子。
卓沙展点头,“嗯,我先回去把凶杀案调查清楚,到时候会有人看着他参加丧礼。”
“对了,晚点可能还有案件相关人员去找你自首。”苏清韵肯定说。
卓沙展更意外了,“苏小姐,能不能请你和我回一趟警署,我可能需要你配合调查凶杀案!”
苏清韵看了下时间,“行。”说完,她看向沈慈发,“阿发,去买些金箔纸和黄表纸来。再去买一套像样的寿衣,还有金银幡……选好的,等我回来用。”
沈慈发点头,“好。”
这时,卓沙展忽然看到了猫着腰,准备溜出去的傅明宪,“傅二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明宪挠挠头,“陪,陪我大嫂来办事。”
苏清韵:“你先回家!”
“是,大嫂!”
卓沙展挺意外的看着嗖一下子窜出去的傅明宪说,“你们叔嫂关系不错,能让明宪这么乖的人不多。”
苏清韵勾唇,“还行。”
说完,沈慈发就同卓沙展一起去了警署。迈出这栋楼时,苏清韵将一张箓贴在门上,作用是封住里面的鬼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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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傅延生这边,他已经在广城的港口登船了。
夜色深浓,漆黑的海面甚是平静。
傅延生一个人靠在船尾的扶栏旁,颀长高挺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黑裤白衬衫干净利落,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打火机,没有点烟,一下一下开盖合上,开盖合上。漆黑的眸子似乎陷入深思…
这时,许多白色的纸蝴蝶忽然从天纷纷而降——
傅延生回过神来,一抬眼就看见了谢必安。云纹黑底赤靴落在地面,一袭冷白色官袍,衬得他身影更颀长。清隽立体的五官在过分冷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过分阴森了无生气,那双幽深的瞳仁丝毫没有人类情感。
傅延生看着谢必安头上,那刻着‘一生见财’四个字的高帽子,忍不住打趣,“帽子又高了,是不是升职了?
还是我老婆的直属领导么?如果不是我真该高兴!”
敢直呼白无常谢必安大名的人还真没几个,傅延生就是其中之一。
“一世为兄长,世世为兄长,我不介意你叫我一声哥。”谢必安略一挑眉,目光寡淡带着七分凉意看向傅延生。
傅延生扯唇轻笑,姿势帅气地将兜里的万宝路香烟丢给谢必安。
谢必安单手稳稳接住,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复又将烟盒丢回给傅延生。
傅延生接住,同样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一只手将打火机打着火去给谢必安点烟。
能让傅延生亲自点烟的人绝对是绝无仅有。
谢必安偏头,吸烟,烟火明明灭灭很快被点燃。
傅延生又将自己的烟点燃。
两人沉默抽着烟,同时看向漆黑的深海。
傅延生是高大英武的军神,与生俱来的剑眉星目俊朗倨傲,随意站在那里站姿都是笔挺落拓,无比强悍。而谢必安则是身形修长挺立,轮廓冷峻漂亮,肌肤阴森冷白的地府大佬,一双狭长妖冶的凤眸染着浓浓的暗茫,让众鬼畏惧。
这样两个不同风格的男人,一同在海上沉静抽烟的场景简直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不记得我,是你的功劳,对吧?”傅延生弹了弹烟灰,说。
谢必安不否认,“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前世19岁。怎么?怨我直说。”
“哈哈哈!”傅延生朗声一笑,“怨你?怎么会!谢你还来不及。19岁以后的她为了守住江北,为了百姓…不记得最好。
重活一世,本就该忘掉一切重新开始。
谢你让她重生,除了你没人能做到。”
“她不记得你,这一世许就不再爱你。”谢必安言语犀利。
傅延生又笑,“没事,婚都结了,感情慢慢培养。”
“她要和你离婚!”谢必安继续刺激傅延生。
“离不了,我哄她。”傅延生轻笑,“喂,谢必安,你都帮我重生了,就证明你相信这一世我和她还会相爱,怎么还在这儿故意刺激我?”
“呵!”谢必安冷笑,“我没帮你。”
“哈哈哈,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口是心非呢?”傅延生敛住笑意和一脸的倨傲狂妄,他真诚的说了句,“谢了,兄弟。
这一世,我们没有生在乱世,我真的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