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华洲看病有些时间了。我骑着摩托车和若尼每次去都能碰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他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个医生门口的一块石头上。一双小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也不和别的小孩玩耍,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和他这个年龄很不相称的忧郁。头上的头发好久没有理显得有些凌乱,缺少营养的小脸蜡黄蜡黄的没有本该有的生气。
他长的非常弱小,不和别的娃娃们玩耍。后来医生说这个娃娃不会说话,光能叫妈妈,别的都不会说。已经四岁多快五岁了。他的爸爸在外面打工认识了一个四川的姑娘,他们后来就结婚了,人家媳妇忍受不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就跑了,留下这个娃娃也不说话,身体还很弱,比一般同龄娃娃看起来小很多。
他的爸爸出去打工了,家里的老人脑袋不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也看不了娃娃,娃娃的吃饭也没有人管。说是要送给人去,找了好多人,人家都嫌娃娃不会说话,谁愿意给家里养一个哑巴,将来早晚都是祸害。没人领养这娃。有时不忙了看不过去给娃娃烫些奶粉,邻居吗没办法,没人管。可怜的。医生说。
我和若尼有娃娃,也顾不得想这事情。每一回我们去看病,若尼喜欢笑,看到这个小娃娃都会给他笑,和他打招呼。还会把娃娃领到商店去给娃娃买很多奶粉和娃哈哈一类吃的东西。
这个小家伙每天总是坐在医生门口的石头上,两个特别弱小的胳膊抱住膝盖,身上的衣服看样子从来都没有换洗。他那忧郁的眼神瞪着面前的光滑巷道。每当我们去的时候,他看见若尼眼睛就放出柔和的目光。一下都不会离开。想站起来拥抱若尼又怯怯的怕遭到拒绝。那双小小的腿脚不由自主的左右挪动。我和若尼看到这个状况心里都难受的发困。周围的邻居们说,就是当地的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说是一个瑜伽老师。 有时还经常来看这个可怜的娃娃,她来的时候总会买很多娃娃吃的东西,现在娃娃身上穿 的衣服就是人家那个叫空灵老师的人给买的,再也没有人关心这个娃娃了。
我们看完医生后,我骑着摩托车徐徐的往回走,若尼爬在我的背上,总是说一些这个娃娃的情况。她说这个娃娃没有人管,那么小不会坚持多长时间的?怎么会没有人来管这个可怜的娃娃。她说着说着就在我身后大哭。我不得不停下车来,心想,这个世间可怜人多了去,但是谁也莫办法。现在我的状况连我都顾不住了,想要抱这个娃娃回家,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想法。若尼她当然更加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不管她心里咋样?这事情想都不敢有咋样的想法。
我停在一处道路的边上,拿出一根烟点着。任她愁肠的哭泣难过。这是相当大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我的健康状况和经济状况一样的糟,拿啥来帮助别人。
回到家我和平常一样到头就睡,实际也不是瞌睡的紧,关键是累的不成样子。只有躺在床上不管什么事都不管了,心里也就歇下了。脑子里有问题有斗争随他去,反正就这样躺着。有专家说过,就是躺在床上脑子没有歇下等同于继续在劳动。我感受这个专家好像说的对,我躺的时间再长,起来的时候浑身哪里都不对劲,难受的想继续躺平。
但是总不能一天到头躺在床上,那更加的难受。天色晚些时候,我就起来到村外的小路上去散散步。这个时候我的身心好像能比白天舒服些。
回到家又继续躺下,若尼总是在我的床前溜达来溜达去,一会问说那个娃娃你说晚上到那里去睡,一会说你说那个娃娃晚上要是饿了谁给他喂吃食。我心里烦躁的不得了,还要安孺她给她回答。
那个娃娃当然是回到医生的隔壁和他奶奶睡觉去了,那个娃娃晚上当然没有啥吃的白天都按时吃不上饭,还晚上呢?这就是他娃娃的命了,任谁都没办法。
若尼听的眼泪婆娑的不愿意去娃娃的房间睡觉,总在我的房子溜达。我控制不住给她噷噷几声,她无奈的出去了。
到第二天,她的眼睛肿的睁不开,我烦躁的没办法,起来给娃娃赶紧做饭,娃娃要放学了没有饭那麻烦可大了。你说像我现在的处境还敢考虑那个小娃娃的事情吗?我拉的这车子眼看着都到悬崖边上了,她不知道怕怕还敢让车上在上来人,那不是害人家娃哩吗?我不由得给她解释了我们的现状。
她说她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想到那个娃娃坐在石头上两个胳膊抱住双腿,眼睛急等等的想看见我两个。她就急的想哭。
等我的两个娃娃吃完饭背起书包上学去了,她又来到我的床前问:“你说,那个娃娃现在把饭吃了没有?”
我烦恼透顶。这都是啥跟啥嘛?我都活不成了,她这里还操心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娃娃。但是我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给她带来伤害。
我不在说话。
若尼看我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她宁愿不买一件衣服,宁愿少吃一些饭。宁愿平常不花一分钱。就想着把那个娃娃养大。我不敢说话,她这道理、她这恻隐之心难道我就没有。那娃要进了家门不是耍哩?那用钱的地方多了去,我现在有啥办法能挣来钱呢?
她拿个小板凳爬在我的床边睡着了,我赶紧把她抱住往床上放,这一抱她醒了,就大声的哭起来。
我不由得眼睛也湿润了,都是命苦人。
老天咋这样安排事情哩吗?把人难死都不放手,还要缠着在加砝码。我心里苦到了极致。突然,我有些明白,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就是在添一个困难,在添几个困难还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对。我想到这里檫一把眼睛,给她说:“我两个现在就去看娃娃。如果他还和平常一样坐在那个石头上,我们就把他抱回来。”
若尼听到这么说,满含泪水的大眼睛一下子就高兴的抱住我。连连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软。咱们能救一命是一命。那个娃娃太可怜了,要不救他我就活不成了。我生气的噷噷着,没有好气的说;“走!走走!”
她高兴的急忙去洗脸换衣服。
时间已经来到2010年的十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已经61岁华诞。我们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生活也就发生了翻天翻天地覆的变化,十年前工人阶级的生活标准我们农民已经完全和他们一样。走在街上你已经分不开谁是工人阶级谁是农民了。农民们这近十年来不但完成了农业机械化,一家家不也是要买彩电洗衣机冰箱那么简单了。这一家家都盖起高楼洋房,装修屋内买起了摩托车手机这些高消费用品。
人们疯狂的想办法挣钱,想办法提高生活质量。眼看着高铁又穿行在我们华阴境内,政府花费几个亿又美化起我们县城西边的长涧河,说准备建一个现代化的休闲公园。本来我准备在县城买房子,现在只要熬过了这道坎,我的未来那是会幸福的一塌糊涂。我一定要战胜这个病,后面的美景等着我去享受呢。
天气已经慢慢的转凉,骑在摩托车上已经有些寒意了。田野里的庄稼收完已经很快种上了小麦。地埂上一些老柿子树又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好像在庆祝丰收的庄稼一样,我们这里的每一块庄稼地里都有深井,每个年头都是丰收年。种子和化肥都是有很科学的来路,农民只要播种了就等丰收。
我骑在摩托车上,若尼高兴的不得了,一路把我抱的气都喘不上了。嗨!妇人啊?平常我骑车载着她,总是给我说慢一点,慢一点。这回她总是告诉我快一点,快一点。
到了华洲的大明乡那个医生的家门口。老远我就看见那个娃娃还是和平常一样,呆坐在那块石头上,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
我的车还没有停稳若尼就往下跑,她这一急就摔了个前爬步,爬在地上。我赶紧把车停住下去扶她,她顾不得自己身上摔的伤,满脸带笑一双大眼睛温情的盯着前面的娃娃,她眼睛不看脚下爬起来就往娃娃的跟前跑。她的世界只有她那最是可爱、可怜的娃娃。
那个小娃娃这时也看见了奔来的若尼,他站起来两个小手往前伸着,眼睛看住前面的若尼,摇摇晃晃的就往若尼跟前跑。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地上的状况,突然,一下脚下就踩了空,从水泥台阶上摔了下来。我的心为之一紧,他一下子又爬起来。他跑不动急的哇哇的大哭。
若尼看见那个小宝贝摔倒,更加着急。不看路自己又绊倒一块砖头上,她爬起来向前跑着。一把就把娃娃抱在怀里,娃娃的脸上那眼泪不停的往下淌,他抱住若尼脸贴住若尼的脸,那柔弱的小胳膊搂住若尼的脑袋,那小手不停的来回在若尼的脸上摩挲,给若尼抹着泪水。一双柔弱的小手让泪水浸透。
若尼用手给娃娃檫着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我再也不会离开宝宝。妈妈爱你,我们再也不分离了。”
小娃娃说话不清的嘴里喃喃的妈妈、妈妈给若尼应声着。若尼又用嘴亲吻娃娃额头有些摔伤的伤口,眼泪和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血谁的泪。
我看到这样的情景。内心非常的难过,纠结的肠子都仿佛要断成节节,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们都是苦难的人啊!我们应该生活在一起。命运把我们绑在一起,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遗弃的人。我咬着牙恨恨的想,一定要战胜病魔,让我的宝贝们将来过上好日子。村里很多人看到若尼抱住娃娃都好奇的围拢过来观看,大家纷纷说这个娃娃可怜,如果在没有人领养眼看着······。若尼生气的说我娃好,我娃好的太太。
我——要改变我们苦难人的命运。
控制住感情,若尼把娃娃抱到商店去了。我走进医生的门。给他说了想抱养门口这个娃娃的想法。这个老中医听我要抱养这个娃娃,赞美我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我说给娃娃的家里留两百块钱,也就不说我是哪里人了。反正我会给娃娃找最好的医生,会给他最好的生活环境和教育环境。将来我把娃娃培养成人了绝对会让他回来认亲的,但是娃娃成才前不允许认亲。医生完全相信和同意了我说的话。他察察眼睛感叹的说:
“你抱养了这娃我就放心了,娃娃要是在没有人抱养,嗯···嗯···!我看,我看今年冬天都难熬出去,看把娃娃已经廋成啥了,我一天忙的,噷···可怜天见的···?我实在没有时间来管这个娃,可怜的。行!你抱走把,我给娃娃他爸一会打一个电话说说情况,他来电话总操心,我给他说过在没有人来管娃娃,娃娃就熬不出年底。这回好了,这娃到底有福气。我看你的条件还蛮好,娃娃跟了你不会受难过。我好好的给你看病啊!”
回到家若尼先打开洗澡间的门,给里面放了一个大铝盆,给娃娃好好的洗了洗。娃娃可乖了,若尼说什么他就干什么。完了给娃娃找来念冰的衣服给娃娃穿上。我又是累的不得了,赶紧钻到我的床上休息去了。
下午两个娃娃回来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家里,懵了,若尼给他两个说了这是小弟弟,以后就是我家里的一个分子了。谁也不能欺负小弟弟,两个娃娃喜欢还来不及呢,两个轮流着抱了抱。我想了想这娃娃身体弱,要起一个硬棒一点的名字,就顺嘴说道我们把弟弟叫‘沙威’咋样。全家都说好。
小沙威进了我的家门,给大家带来了无限的快乐。我也增加一份牵挂。小家伙快乐的在家里跑来跑去,抱抱这个抱抱那个,没几天脸上就充满了幸福的笑意,那双坚毅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往日那个忧郁的眼神。
隔了几天我和若尼带着小沙威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医生说娃娃的身体没有大的问题,就是营养不良,缺好多维生素。娃娃不会说话的事情他们的医院还检查不了,要去西安大医院检查。完了我们去专卖店里给小沙威买了他穿的新衣服。小家伙高兴坏了,搂住若尼的脖子一下都不放手。
这几天忙乎小沙威的事情,我的脑子好像不是那么坏了,没有了往日那不想活的想法。那想法一来就放不下,就非得马上死去,赶也赶不走停也停不住。这几天就是偶然那坏想法来了,我也不直接顶着。放任它这么跑一会,想一阵,放任它有理一回。只要听见若尼叫沙威的声音马上就没有了,心里马上就能宁静一会,待一会它心里又是害怕的不得了,我就让它害怕着去。反正害怕了又不会死人,就让它怕!
这病反正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脑子和心识不停的闹矛盾。我就随着它们捣乱去,看它还能有多么的乱。我把地里收回来的庄稼卖了,又借了朋友五千块钱,凑够一万就带着若尼和沙威准备去西安看病。
有缘就是最爱
到了西安的交通大学附属医院人家专家听了娃娃的情况,检查完说没有问题,娃娃是有些孤独症。我一听是这情况高兴的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进门。我和娃娃是一个大类的病。但是小沙威的病不怕什么,爱是治愈这个病的唯一法宝。我家啥都缺,唯独不缺爱。他的两个姐姐和妈妈就这一份爱别的娃娃他是享受不到的。我的小沙威有福气他有救了,我相信随着时间和爱的增加会打开他那扇关闭的语言功能。这个我太有信心了。
出了医院的大门,我想既然来西安了,就让若尼和娃娃看看大世面。我看了马路边的公交站牌,就乘一辆公交车来到了西安最为繁华的地段——钟楼。
在城墙下我们下了公交车,我把小沙威抱在怀里,若尼跟在后面,她总是稀奇的看这看那,跟不上我们。
来到书院路这里是西北最繁华的文化一条街,但凡是文人墨客来到西安都要在这里流连忘返的多转几圈。我们三个在书院门的街道上转了一圈,路上碰到几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我的小沙威用小手指着,不明白他们长的咋会和我们不一样呢?我给他解释说那是很远的地球背面的外国人。他好奇的目光盯住看了半天,来到书院门的西头,我看见街边有一个长凳子,没有人坐,就招呼若尼坐下来,我把小沙威也放到长凳上,他喜欢蹲在地上,我就让他蹲在长凳子上。
边上有个售货的亭子,我去从那里给他两个一人买了一个火炬样子的冰淇淋。她两个没有见过这玩意,不知道咋样下口。我笑着给他们说就这样吃,手里拿的那个看着像纸卷的是鸡蛋作的也可以吃。这两个家伙一个蹲在长櫈上,一个坐在上面眼睛盯着过往的人群。一会儿两个都用眼睛盯着了手里拿的冰淇淋。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太好吃了。
我看着她们那么幸福的吃冰淇淋,我虽然累的要命,心里感觉确实也幸福的很。虽然我恐惧的思维没有停止,脑袋一会要死要活怕这怕那,但是我知道谁要是敢欺负我的这两个宝贝,那么我立即会变成一个键梭的豹子。我微笑着幸福的盯住他两个看,她们顾不得看我,盯住眼前越来越少的冰淇淋,想不明白咋就这样好吃呢?看着她们一边吃一边馋的那个样子非常可爱。
我回想着如果前一个月我没有正确的选择,这会我应该躺在冰冷的地下正在慢慢的腐化,因为我的坚强我看到了人世间最为美丽的风景,享受着最伟大的爱。
顺书院门往北走就是钟鼓楼了,看着街道两旁丛立的大楼,平常的乡下人这回眼睛都不够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川流不息的流动。两旁高大的建筑壮丽庄严,这美丽的花花世界一下子让你眼花缭乱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若尼总在嫌我走的快,我背着娃娃,还要不时的看着她,在这里每个人都容易迷失自我,都容易走着就不知道这是哪里了。
到了钟鼓楼的大路口开元商城的门口,果然当我回头看的时候,看见若尼站在人群中不敢左右走一步,脸上顿显惶恐的神色,她环顾左右看不见我和娃娃,吓得顿时站在那里大哭,大声的喊叫:“沙威啊,沙威啊。哎呀!沙威娃呀!”
我看到这里赶紧拨开来来往往的人群,挤到她的跟前,她还没有认出我两个,还是惊恐的哭喊。我赶紧拉住她抱住,一边抱着娃娃,她这才惊醒过来,看着我两个淌着泪水张开笑容抱住了我两个。
她大声的对我两个说:“我刚才把自己弄丢了,我丢了自己。”
她怕我责备给我说:“我走路喜欢东瞅西看,我都没有见过。我把自己给丢了,我知道这会我毙了。”
我笑一笑给她说:“不要紧,你把自己丢了,你自己知道,我们好多人把自己弄丢了,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走丢了。”
她这回拉住我的胳膊说什么都不放手了,来到开元商城的橱窗前她用手偷偷的给我指了指橱窗里的模特,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偷偷的给我说:“流氓。”
啊!原来橱窗里面的一个塑料模特没有穿衣服,我不由的笑了,是的,她太纯洁了。我们进到开元商城里面,第一层是卖女人内衣的,她看了看那些柜台里面的标签,拉了拉我偷偷的用手指了指标签,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看看她,她偷偷的说你看价钱。我低头一看女人的内裤标价就是五百多。我们乡下人看了是觉得不可思议,我给若尼说:“你不要怕,它价格在高都不要怕,你大胆的看不要紧”。
若尼小心的给我说:“不敢买,这些东西我们不敢买,谁买了命就没有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怕她担心就给她说:“我们不卖,我们就是看看。”
若尼拉着我的手臂摇了摇说:“不看了,没意思。我们回。”
她怕我脑子进水了买一件这里的东西回去,所以都不敢在转悠了。
这回不但让人不再担心小沙威的健康状况,还把钱省下了,这是一个好兆头,难道我的灾难就快熬完了,我往好的阳光的方向想。
心情好了,我用手机联系了一下我们华阴市的作协主席孟江海和董永江,看他能不能联系到一个有很深文学功底曾经帮助过我的老师王毕红。他回电话说王老师在家。我就和孟主席董永江去到王老师家喝茶。王老师是华山镇的党委书记,闲暇时就爱文学和历史,在几次接触中他的言谈让我学到了从书本上面学不到的知识。
这样的人他要不看低我,我就尽量的去麻烦他,人家对世界的看法就是层次高。你听一回是一回的收获,听两回是两回的世界观。他的言辞对一个向着阳光奔跑的人有加油和引导作用,呵呵,说了这么多你可能不信,你看他又给我说啥了。
本来老百姓就不喜欢当官的这类人,他们一个个前呼后拥的脸上总是傲慢和不公平。这个王毕红你看我就把他称呼为老师,他就是一副文化人的样子吗,我空手来到他的家,他一看是我高兴的连忙召呼,客气的我都不知道咋办了,文化人见面没有一般人的样子,我刚刚坐下王毕红就开始了演讲,首先他对时下国内的文学界一通大批判,什么没有主流,什么没有精品总的没有能让人能吸取能量的一类。我和孟主席一边喝茶,一边认真的听着他的言论。
本来他说完后我或者孟江海要接话评论一下他对社会文化的看法。但是我两个还没有说话,他就替给我一根烟,他知道我吸烟。我赶忙说:“你不吸烟,我不能再你家吸烟,这是规矩啊!”他说:“你难业来了,就不管这些,你吸我知道你不吸烟了难受的怕怕。你俩个来了就多聊聊,今天聊到晚上在走。后面我管饭。”
你看他热情的都给我破了规矩。他给我把烟点着,就继续说道。你看现在的文学主流变成了什么玄幻,穿越和宫斗这都是啥嘛?难业哥你在咋们华阴都是有名气的写手吗,你说现在的文学咋都成这个样子了。不管啥书一本写的比一本长,甚至都有一千多万字的,看了叫人没有一点点收获吗!净胡说八道了。嗨!
我苦笑了声给他说:“这没办法,这是历史潮流,我还准备写穿越哩,你这一说我就不敢瞎胡闹了。”
“你多少不敢唩样弄!都是害人的东西吗!”
我继续苦笑着说:“现在网文看的人多,当下就有收益,这个是当下写手为了生活没办法干的事情。每一个写手能写质量好的网文,都对历史和哲学学到位了,他们也知道写的东西是垃圾,但是为了生活只能写垃圾文,垃圾文有人给钱。”
王毕红听了我的话急了:“难业哥,你要生活过不去,我拿我的工资养活你,你不敢写那些东西。”
我听到这里还要说啥,赶忙点头哈腰的说:“王老师,你说了算,我绝对不写垃圾网文,不干那些害人的事情。”
王毕红听了我的话那脖子上的板筋平复了许多,给我和孟江海点点头又问:“你两个写书里吗,我问你两个啥叫好书?”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问题不是让对方回答的,这是疑问句,我两个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我认为好的书让人看了不但有对生活极其阳光的上进的一面,在趣味上也要达标,好书一会让你看的泪流满面,一会儿让你看的捧腹大笑。这就是好书。
他完了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给我两个添些水继续说道:
“实际好多长篇小说就是讲故事,你故事讲得好就是好书。你写的文章和故事耐得住人看两遍以上就是好书。你的故事里面净是陈芝麻烂谷子一点新意都没有还啥好书哩。”
就这样我和孟江海董永江一蹦子听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王毕红又拉住我三个去外面一个特别精致的小饭馆吃了顿好吃的,就是美。听了能让我进步的话吃了平常吃不到的精致菜。
我骑着摩托车优哉游哉的往回赶,生活有时充满了爱和趣味,就是不能每一天能和这些高人理论或听讲。明天天如果还没有事情就去找李老师,他是一个伟大的人,成天就想着挖掘我们黄种人从哪里来,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想。
第二天我觉得还是和这些纯正能量的人坐一坐,自己能有所收获。就驱车来到关中大儒李侃良老师的家,我敲了门进去,就他一个人在家,李老师看见是我非常的高兴。手拿一根没有点着的香烟说你来了正好我给你说。他快步走到客厅的窗子跟前拉开窗户点上香烟,回过头来也不说叫我吸烟也不给我倒茶水。就开始给我讲述起三皇五帝是怎么生产和生活。讲了一个多小时,我的烟瘾已经控制不住。就拉他坐到沙发上,我爬在窗子跟前抽烟,回过头还要认真的听他讲那女娲是怎么团泥造人。
我知道一个学者在碰到知音的时候,他会不断的给你讲述近来的学习心得和明白的知识与你共享。李老师在不断的讲述自己收获的知识的时候也在加深他对学习到知识的深层理解和记忆。他的脑子会更加清晰和增加条理性。我非常舒服的吸取他近来的收获。
到了下午我已经整整的听了五个小时他那苦涩难懂的黄种人由野人转变成现代人的过程。他家的家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他还是爬在窗台一边抽烟一边回过头来给我在孜孜不倦的讲述。
我脑子那能一下子吸收这么海量的专业知识,把我脑子听的糊涂加混乱。李侃良老师才不管这个呢!他重在讲述,听不听他才懒得管。他越讲自己越明白,听的人反而越来越糊涂。
我这时候不知怎么回事牙齿有些不舒服的厉害,但是看这里李老师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只有忍受着,一会儿那牙齿从不舒服转变为有些疼。哎呀,不得了。但是我装作认真的样子,努力的控制住疼。
终于他家要开饭了,我反身拉开他家客厅的门,一个健步就到了门外,给李侃良老师说:“改天再来!”
说完就紧步不停的就跑下了楼,只听他在我身后喊叫要吃饭什么的。我顾不上了,骑上摩托车一会就返回家里。
躺在床上那个牙疼,真真的不得了,哎呀!我躺不是,坐不是。站起来转几圈不是。用手捂住要肿起来的腮帮子哼哼唧唧的难受。
脑子里不想活的想法梢微弱一点,这牙疼又来了。我烦躁的思绪加上这不间断的疼痛,连想死的想法都没有了。在床上躺不住又起身赶紧到医疗站去看看医生。打了一针拿了些吃的药歪歪扭扭的往家里走,这会麻烦了,躺又躺不住睡又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若同乱马从桥上过。若尼这时候又来到我的床前,看我睡不着难受的样子,说那我给你讲故事你就瞌睡了。
我平常睡不着难受,若尼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我和娃娃们一样。她会温柔的半躺在我的身旁给我讲故事,一般她就讲三个故事。第一个必然是小马过河她会说:“从前有一匹老马和小马,这一天老马给小马说你驼着一些粮食·······”二一个必然是乌龟兔子赛跑,三一个是三个和尚没水吃。我平常怕伤了她的好心,总是在她讲故事的时候装作睡着了,今天她要讲故事,我烦躁到了极点。赶紧给她说出去不敢在干扰我了。
若尼出去了我躺在床上,难受的不行又起来在院子里转几圈,赶紧又回到床上,躺下了那疼痛又抽的耳朵疼,刚感觉耳朵疼用手去揉搓又疼到脖子上面。反正五官最后都让抽的歪歪扭扭的不舒服。我这会才想到了佛祖释迦牟尼佛想减轻人世间的病痛才出家当了修行者,这病就是厉害,它让人受的痛苦就是人世间最大的苦。
窗外的树上一些小鸟聚拢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开始了鸣叫,预示着那红红的大太阳就要出来了,天色在这一会更加的黑暗。我看着窗外的夜幕不知道人活这一辈子到底干啥来了,人要是一块石头多好,这些各种罪孽都不用受了。你说这好端端的干嘛又牙疼的厉害呢?
转悠之间我躺下来折腾的没有了精神,迷迷糊糊的终于停止了受罪。当太阳回到天际的中心,我在一阵疼痛下用手捂住腮帮子醒来了。它疼的已经有些暮了,不是昨晚那么强烈。我起来吃了药,多喝了些开水,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道咋样收场。
这惶惶然的赶紧又躺在床上,这床也休了先人,让我总是一天到头的压着,我想。好几天了这牙它呀呀呸的就没有消停,总是那么的害人。我赶早起来他赶早闹腾的不行,我中午起来他中午疼的不行。这么多天疼痛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得出去转转,在这些天里该转的都转的差不多到那里去转悠呢,我想了想,没有合适的地方,干脆就一直往南走,碰见南山了再说。
我出了门从一条小路往南走,小路上人少不用跟谁打招呼,我烦着呢。一路走着过了国道往南不远就到了山跟前,这会这牙它又抽的发疯般的疼,走不成了,站在山前的小路上让太阳晒一会。我左右看看小路边上的花椒树,想起来有人说把花椒放到疼痛的牙齿上就不疼了,我伸手从路边的花椒树上看见颗粒大的摘了两颗准备放到嘴里的牙齿上。停了一会果然有些效果,不在那么狠命的疼痛了。向南抬眼看看,大山就在眼前。
放下捂住的腮帮子继续往南走着,一回儿那花椒也没有用了,这牙齿它又折腾我,我看看路边的花椒树从花椒树上面板下一个长刺,然后摸索着找见那个只是把人要疼的不能活的牙,我慢慢的找到它的缝隙,用花椒刺往那特别疼的地方一刺。
顿时我感觉好像全身着了火,不是,好像谁把我的脑袋一下子放到了翻滚的油锅内。‘哄’的一下。我的全身顿时从下到上激灵灵的让火燎了一遍,很快又掉入冰窟中寒冷的颤抖。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我整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好像这一下我就灰飞烟灭什么都消失了,这一下我就涅盘了。
苦难罪孽加上疼痛在一定时候走向的就是涅盘,我终于达到了这个好多和尚道士修炼一辈子都没有达到的境界。
我的浑身上下舒服极了,脑子里一片幸福祥和。我待在原地,怕这个美妙的时刻不见了,尽情的享受着这无比舒畅甜蜜,无比幸福滋润,无比空灵美好的境界。美!
美好的境界是短暂的,让人看到听到感受到世界上除了苦难还有幸福。回头看看周围,我已经到了山坡前面的根根。边上有一处泉水,传说当年刘秀让人追杀跑到这里又渴又急。他的坐骑用踢子在地下刨几下就冒出来这个泉水,我们当地人就叫他‘马刨泉’。清凉的泉水不断的往出冒着那最是美丽的水花。我不敢喝,这一定是冰凉,冰凉的别又触犯了神经,给牙疼的要命。看着碧绿的泉水心情是那么的清凉和惬意。这世界有些时候它是那么的美丽啊!
一列火车在这个时候呼啸着驶过,这个泉眼就在我国的铁路大动脉陇海线的边上。抬脚就顺着陇海铁路的北边上往东走去。
身后和眼前对过的列车是那么的雄伟,我看着它们急匆匆的样子感到好笑,我才不急呢!我就喜欢看着你们急匆匆的样子。铁路两边已经让铁丝网隔离开,我就走在铁丝网的外面。这外面本身没有路,全是各种高大的野草和低矮的灌木,尤其酸枣树最多,你一下不小心酸枣树上面的尖刺就会透过你的衣服刺你一家伙。
所谓的小路面没有一尺地是平整的全是坑坑洼洼,你走在这样的地上,就像蛤蟆走路一样跳跳蹦蹦的往前蹦。我这样想着,看着脚下就有些奇怪了。这么难走的地上为什么好像有好多人经常走过呢?我蹦跳的脚下光秃秃的是经常有人从这里经过。谁会天天从这莫难走的地方走呢?人家铁路工人从铁丝网里走,不会出来。当地人也不会走这里,人家有乡间小道。我疑惑的不知所以然。
往前走了几百米经过一座大桥,我坐在桥面上看着桥下过往的人们,多么美好的社会,大家个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在奔自己的生活,我这里不是脑袋乱脑袋急就是神经疼,我这多好的日子和多么好的家人们,我咋就不能好好的给她们去争取更多的物质更多的钱财,让她们像公主般的生活呢?
我这不给社会创造一点点财富,成天的胡蹦跶。想到这里难免有些愧疚。翻身继续往东蹦蹦跳跳的往前赶。这时一个人从我的后面赶了上来,我让在一边让他先过去。他背一个背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连看我一眼都不看的就蹦远了。我继续往前走着,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那牙疼也已经疼麻木了。低头看着眼前的道路什么也不想,我也不存在,就是看着地面的地形自然的走、跳、蹦。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华山火车站,穿过车站寻见铁路边上的蹦蹦路,我继续往前蹦着。到天色已经暗淡的看不清道路的时候我朝北看看,已经到了华阴市县城的东面。寻找一个小路向县城走,到县城叫了出租车回到家中。我那可爱的床我赶紧躺了上去。身体累的到了极点,这一天没有吃过一顿饭,回到家还不想吃点什么,闭住眼那麻木的腮帮子或者是牙床疼痛的又占据了全身。嗨?!你看这···这···就没有完噻。到后半夜我起来到灶房把若羽给我留的饭热了热,巴拉巴拉吃了,又回床上感受神经的麻木疼痛去。这人是不是活着就是感受疼痛与灾难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