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手机屏幕,她似乎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香,他是不是喝了很多酒,不然怎么会轻易就跟她认错了呢?
“我不怪你,但是我不高兴了,老公,等着你回来哄我哟。”姜软软唇角扬了扬,嗓音柔柔。
“好。”薄斯砚扯了扯领口的领带,眼底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意,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小姑娘真可爱,还要人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喝了点酒,脑袋因为酒精而变得混沌,他竟然觉得她今晚这声‘老公’叫的格外甜美动人。
误会解释清楚后,姜软软心里舒坦了不少,拉着薄斯砚絮絮叨叨地聊了起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说,薄斯砚支着下颌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流露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她怎么有这么多话可以说?哒哒哒的,比机关枪还厉害。
“很晚了,你是不是该睡觉了,嗯?”薄斯砚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尾音上扬。
姜软软小声地‘啊’了一声,心里有些不舍,还没跟老公聊多久呢,就要挂电话了吗?呜呜呜,她不想!
“老公,我还不困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舍,放开她,她还能再接着聊八百回合!
薄斯砚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低笑一声:“老婆乖,先睡觉,明天中午我再跟你视频?”哄小孩似的耐心哄着她,语气温柔。
姜软软犹豫了一会儿,圆溜溜的杏眸转了转,“这可是你说的噢,只要我乖乖睡觉,明天中午你就跟我视频?”
她也不想这么早就睡觉啊,可是他居然叫她老婆诶!
喝了酒的薄斯砚嘴巴怎么这么甜,等他出差回来,自己也要偷偷灌他酒,然后……
脑海里浮现出不可描述的画面,姜软软只觉耳根发烫,还好对面的男人看不到,否则她就要社死了!
姜软软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小色女,但她又不是对谁都色,她只是对薄斯砚色,她捂着脸蛋,害羞地在床上打滚。
“嗯,我说的,快去睡吧。”男人眼尾带着笑意,低声哄道。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哦,少喝点酒,身体最重要,老公,晚安鸭~”姜软软隔着屏幕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语气甜甜软软的。
挂断电话后,薄斯砚盯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手机屏幕,墨色的眼眸中划过清浅的笑意,心尖蔓延着一丝细微的甜蜜,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熄了灯,姜软软抱着她的小鱼玩偶缓缓闭上眼睛,躺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睡不着。大晚上跟老公打电话的后果就是——
想老公,失眠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老公的面容,久久难以入睡。
最后,她索性不挣扎了,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夜未眠。直至天边泛起一抹鱼白,她才起床洗漱。
早上姜软软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白屿姜看到她的脸,吓得手中的包子啪嗒一声掉了。
“姐,你昨晚做贼去了?”
“去去去!别瞎说。”白言卿瞪了他一眼,看向对面的闺女时,眼神柔了下来,“宝宝,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姜软软愣愣地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呐呐道:“没有,就是失眠了。”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想老公才睡不着吧?
姜苒往她盘子里夹了个煎蛋,看着女儿憔悴的脸蛋,满脸心疼:“我中午让人给你煲些安神的汤,快吃吧,吃完上去补觉。”
姜软软点点头,在一家人担忧的目光中,如行尸走肉一般吃完了早餐,再如僵尸般动作僵硬地走上楼。
“我也吃饱了,先走了。”白屿姜擦了擦嘴正要起身,却被姜父姜母一人摁着一边肩膀又摁回了椅子上。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带着审视,“是不是你惹你姐不高兴了,嗯?”
白屿姜举着手指发誓:“我没有,我冤枉啊!”姜软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他敢惹她不高兴吗?就他那点家庭地位,他配吗?
姜苒摸着下巴思索:“不是你,那她为什么会失眠?”
白屿姜撇撇嘴:“成年人嘛,总会有点情绪波动,偶尔失眠一下也没什么,或许她是因为我姐夫出差,想我姐夫想的睡不着了呗。”
他前段时间也失眠了,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关心他?当时他想请假在家休息,这夫妻俩在他耳边一人一句,不就是失眠嘛,又死不了,男孩子哪有那么脆弱,忍一忍就好啦,怎么到了姜软软这儿,一切都变了样?
他到底是不是爸妈亲生的?
白屿姜的话让夫妻俩陷入了沉默。
姜软软醒过来时已经中午了,佣人将午饭送到了她房间,刚吃了两口就接到了薄斯砚的视频申请,她胡乱抓过一旁的纸巾擦嘴,将手机放在支架上,这才摁了旁边的绿色按钮。
视频刚接通,薄斯砚那张俊脸占了大半个屏幕,姜软软第一次近距离从屏幕里看到他的脸蛋,呼吸不由慢了半拍。
“老公,中午好呀~”
“中午好。”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看清了她在干什么,眉头微挑,“刚吃?”
“对呀,昨晚失眠了,刚刚补了个觉。”姜软软眼尾泛着泪珠,委屈巴巴地说着,“老公,你吃了吗?”
“嗯,吃了,怎么会失眠呢?”听她说失眠,薄斯砚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想你啊。”姜软软小声说了句,然后飞快地低下头。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细如蚊呐,但他还是听到了,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蜷着。
“是我影响到你了吗?”男人目光沉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没有,是我真的想老公了。”姜软软喝了一口汤,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双手捂住耳朵,“你可不许说什么为了不影响我睡觉就不跟我聊天之类的话,我不听,我不听!”
小姑娘耍赖皮的样子让薄斯砚哑然失笑,他眼波微漾,“好,我不说,才分开一天,就想我了?”
她的话,他怎么有点不太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