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软软不知道是要庆幸自己可以活下来了,还是该忧虑他们被神秘人盯上了。
她让姜苒和族医将自己有孕的消息瞒了下来,然后开车回了6号别墅。
彼时,薄斯砚正坐在客厅里看杂志,见她忧心忡忡地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迎了上去。
他温热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眼里布满担忧,“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话说出口,看着小姑娘没有血色的脸蛋和唇,心也跟着紧了几分。
姜软软摇摇头,牵着他上楼,“老公,你上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薄斯砚听了她的话,立刻乖乖跟着上楼,只是看着她蹙紧的眉头,脸上的忧虑又多了几分,“发生什么事了?”
她向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笑容明媚,天大的事情都不能击垮她的笑容和乐观,像现在这般忧心忡忡的,薄斯砚是第一次见,也正因为如此,才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走进房间,薄斯砚将房门关上,圈住她的腰肢,满脸认真地看着她。
姜软软对上他担忧的眼神,心里的阴霾驱散了一些,她伸手摸了摸肚子,目露温柔,“老公,我们有宝宝了。”
说实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欣喜若狂的,如果没有那个神秘人,她想她肯定会高兴不已,只是现在,高兴中还要透着一抹担忧。
听到她的话,薄斯砚怔愣片刻,半晌才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眼底带着不可置信,声音颤抖。
“你……怀孕了?”
姜软软笑着嗯了一声。
担忧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
相较于姜软软的高兴,薄斯砚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眉头紧蹙,杵着下巴来回踱步,焦虑不已。
上次的礼物和纸条历历在目,他忘不掉,比起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欣喜,他更多的是担忧,不仅担忧孩子,更担心自家老婆的安危。
他感觉事情已经开始慢慢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他想扭转局面,却发现无从扭转。
姜软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手指滑入他指缝中,和他十指相扣,嗓音绵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他既然来了,就说明是缘分,咱们该高兴,也要相信自己,一定能护好他。”
薄斯砚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坚定:“我会护好你和孩子的。”
姜软软眼底带着笑意,“我相信你。”
姜软软怀孕的消息,除了他们夫妻俩,就只有姜苒和族医知道,为了提防神秘人,他们一致决定暂时将此事隐瞒下来。
薄斯砚原本想再调一批信得过的保镖过来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选择了一切照旧,只是在姜软软出门的时候,多派几个人跟着她。
下午的时候,薄斯砚出去了一趟,嘴上说着是去公司,其实车子出了别墅后,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迈巴赫在秦家别墅前停了下来。
薄斯砚亲自按响了门铃,片刻后,管家将他迎进客厅,又让佣人沏了杯茶。
“薄总,您先坐,我们家先生在书房。我上去叫他。”
薄斯砚微微颔首,“麻烦了。”
老管家说了句不麻烦,然后小碎步上楼。
不多时,秦慕笙缓缓下楼,他身上穿着一件米色家居服,双手插在口袋里。
见薄斯砚独自一人前来,眉头微微皱起,掩下眼底的失落,坐到了对面。
“薄总亲自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面上虽云淡风轻,心里却哐哐打鼓,她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出什么事了?
薄斯砚看了一眼老管家,“秦总,可否楼上说话?”
秦慕笙:“不必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薄斯砚凑近,压低声音道:“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软软的安危,必须楼上说。”
秦慕笙见他面色严肃,气场冷峻,起身上了楼。
薄斯砚抬脚跟了上去。
很快,两人来到了书房。
薄斯砚将书房门关上,薄唇紧抿着,“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秦慕笙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我会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
薄斯砚黑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语气笃定:“你会的,因为你还关心她。”
刚刚这个男人眼底的失落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知道有个人一直惦记着自家老婆,他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那个神秘人的身份。
薄斯砚见他沉默下来,又继续道。
“前段时间,我小舅子与一神秘人打过照面,他说,那神秘人与我长得有七分像……”
薄斯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秦慕笙说了,并将那个礼盒和纸条放在桌上。
这一刻的秦慕笙对他来说,只是盟友。
秦慕笙盯着平安锁和纸条看了一瞬,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声音冷然,“他的目标是你老婆的血。”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居然能从火海里逃出来,还逃到了千年之后,一如既往地惦记着阿愿的血。
薄斯砚惊愕了一瞬。
“血?”
“她没跟你说过吗?她的血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尤其是怀孕之后,血的口感会达到最佳状态。”
顿了顿,似怕薄斯砚误会一般,他又补充道,“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我也是因为跟阿愿一起长大,所以才知道这个秘密的,她不告诉你,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
薄斯砚在脑海里强行消化了这个信息,眉头狠狠地拧起,“所以你知道那人是谁,包括他为什么会跟我长得很像,对吗?”
他自然不会怪她,他的小姑娘总是喜欢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默默承受着。
如果真的像秦慕笙说的,姜软软的血能够活死人,肉白骨,那么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那个男人就是奔着姜软软的血来的!
提起那人,秦慕笙脸色不太好。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知道!”
当年就是因为那人,阿愿和暴君才会被反贼逼到了东海边上,让他看着阿愿亲眼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