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荞扔掉手里的苹果，朝祁衍跑去。
“小祁，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
她脸上满满的都是自信和得意，伸手一副自来熟的想去拉祁衍。
祁衍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脸上出现一丝厌恶，微皱了下眉。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不配用这种脸。”
贾荞一愣，顿时生气道：“好你个小祁，你居然假装不认识我，我告诉你……”
“闭嘴。”
祁衍温润的嗓音陡然变得冷冰：“我过来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秦子骞在哪儿？”
贾荞眨眼：“什么秦子骞，我不认识这个人，小祁，你怎么了？我啊，乔乔。”
祁衍看着这张脸，心里涌现出一股愤怒：“就算你装得再像，也骗不了我。”
贾荞双手叉腰：“你什么意思？我装什么了，你是不是忘了当年你为了救我被逐出祁家，还被用了家法，浑身是血，然后落下了治不好的病根。”
祁衍唇角微微上扬，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罗川，拿把刀过来。”
罗川听着云里雾里的，赶紧去取了把刀递给祁衍。
祁衍拿过刀：“抓住她。”
罗川愣了一下，才把贾荞抓住。
贾荞顿时就慌了，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子：“你想干什么？不要，祁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乔乔，你忘恩负义！”
“啊——”
祁衍手起刀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划开了她的手掌。
鲜红的血液顿时往外冒。
贾荞吓哭了：“疼，好疼，小祁，我好疼。”
“你放开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小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呜，我是你的乔乔啊——”
她的话刚说完，祁衍又在另一只手上划了一刀。
罗川看得眉心直跳，看着平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祁衍，总给人一种他疯了的错觉。
没错。
祁衍在发疯。
只是他疯得很平静。
“我好疼，小祁，我疼……”
贾荞哭着喊疼，眼泪哗啦啦直流。
祁衍抬眼看她这张脸，眸光深邃得犹如无底洞，神秘而危险。
他抬手掐住了贾荞的脖子，笑着道：“不要用这张脸和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否则我会忍不住想要毁了她。”
“还真是厉害，你以为有了乔乔的记忆，我就会相信你吗？”
“你大概不知道吧，就算拥有同一张脸，但你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气息却掩盖不了，像你这种见不光的生物，就应该永远待在地底下。”
“滚出来！”
祁衍一声低怒，松开了贾荞。
贾荞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罗川见状：“先生……”
祁衍慢慢的把刀放下：“别让人死了，给她换了地方，这个地方她不配。”
罗川应声去叫了人过来，一番简单的包扎，又把人抬走了。
祁衍看着衣服上溅的几滴血渍，皱着眉头洗手。
当年，要打赌的是它，输了的也是它。
据祁秋月所说，他献祭以后，乔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使他陷入沉睡，并且告诉祁秋月。
“我现在把祁衍和祁家交给你，祁衍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你了。”
祁秋月当年还小，并不明白：“那我应该怎么做，小叔叔才会醒。”
乔乔：“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祁衍一觉醒来战争结束了。
明明前一秒在他眼前的还是疮痍满目的焦土，和断壁残垣的城市，人们绝望又无助的尖叫。
下一秒他就看见了这个不一样的世界，周围全是高楼大厦，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没有残酷的战争，也不会有流血牺牲。
国泰民安。
可这里没有乔乔。
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他敢肯定，乔乔被算计了。
祁衍站在窗前，等着叶锦佑过来。
“先生。”
祁衍转身看他，眼神薄凉带着冷意：“查得怎么样？”
叶锦佑的脸色有些复杂：“我们带贾荞去做过检测，她的脸是原装的，没有任何整容的痕迹。”
“我们把贾荞从小到大的所有的经历都调查了一遍。”
“得到的结论是，贾荞一直长这样。”
祁衍没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不屑地笑。
叶锦佑道：“这个贾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说贾荞跟乔小姐会不会是……”
祁衍打断他：“你想多了。”
听完叶锦佑的调查，祁衍心里就有了数，那个东西想要改变别人的记忆应该不是难事。
当年它就做过同样的事，为了赢，它把乔乔所救过的那些人的记忆统统篡改了，让那些人背刺乔乔。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献祭，那怕乔乔再有痊愈的能力，恐怕也躲不掉这狗东西的折磨。
叶锦佑问：“先生，你打算怎么安置贾荞？”
祁衍道：“先留着吧，总有用处的。”
说完，他想到他给贾荞安排的房间，怕自己不说清楚，他又瞎安排。
“你知道乔乔现在的工作很危险吧。”
乔思钰又研究出比普通合金强硬百倍的3.0的强化合金，叶锦佑是知道的，眼下这个研究并没有公布。
上面商量暂时先不公布，只是暂时，到了公布那天，可想而知，乔思钰会有多危险。
当初乔明钰就是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祁衍见他心情突然变得沉重，便继续道：“留着她，代替乔乔。”
叶锦佑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如果最后真的确定贾荞和乔思钰没有任何关系，他也有过这种打算。
但是……
但是这话从祁衍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的违和。
毕竟，在他眼里祁衍一向温润如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副无欲无求不似真人。
祁衍见他不答，眉眼一挑：“怎么？你有意见？”
叶锦佑摇头：“我正有此打算。”
“听说贾荞受伤了，我去看看。”
说完，叶锦佑立刻就走了。
祁衍转身望着天边的一团云，负手而立。
他嘲讽地开口：“这就是你选的人？就这？”
那团云变得扭曲。
祁衍轻哼一声：“果然是没脑子的生物，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乔乔就不会被你算计，更不会被你趁虚而入。”
“给了你九次机会，哪怕乔乔没有记忆，你都赢不了，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