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晚,”
“宿管王晓燕早早关了寝室楼的大门,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准备休息。”
“在凌晨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敲寝室楼大门,”
“宿管所住的房间就在宿舍楼大门的旁边,所以一有人敲宿舍楼的大门,她就能听到。”
“凌晨敲宿舍门这事在大学里面并不稀奇,往常也有不少调皮的学生喜欢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来,最多是口头教训一顿,记个晚归把他们放进来就算了。”
“王晓燕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她披上衣服,出了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寝室楼的大门,果不其然,外面站着个小伙子,”
“王晓燕按照惯例批评了他一番,让他在晚归本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学号,才把他放进去。”
“等到那个学生上了楼梯以后,王晓燕拿上自己记录晚归名单的本子,准备回到房间,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晚归本上有很多水痕,”
“她拿起记录晚归名单的本子,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让她心中冒了火!”
“因为刚刚那名学生写的学号,赫然是以2017开头的,我们学校的学号都是以学生入学的年份开头,2017,那都是十三年前的学号了,”
“王晓燕气急了,现在的学生心眼怎么这么坏,写假学号骗她?”
“她当即就准备追上去问个明白,那进宿舍楼的那名学生没有走远,还在爬楼梯,
王晓燕跟在他后面,刚准备叫住这个学生,忽然就发现,这个学生居然是踮着脚尖走路的!”
“寻常的人怎么会踮着脚尖走楼梯?不怕摔倒吗?”
“王晓燕心中疑惑,她曾经听老人讲过,只有被鬼上身的人才会踮着脚尖走路,
她下意识的朝着那名学生的身下看去,宿舍一楼亮着白炽灯,可那名学生的身下却没有影子!”
“王晓燕吓了个半死,她死死的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任由那名不知道是被鬼上身,还是本身就是鬼的学生上了楼。”
“心惊胆战的王晓燕直接跑回了房间,一晚上没敢合眼,”
“第二天,她就把这件事情讲给了同样留在学校的我听。”
顾玄听着王校长的话,伸手摩挲着下巴,
“你信了?然后直接联系了官方人员?”
这不符合常理,
能当一所大学的校长,王校长怎么说都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此前鬼怪绝迹,是近些年才开始慢慢复苏的,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对于鬼神之流嗤之以鼻的才对,
怎么可能王晓燕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直接联系了官方?
王校长摇了摇头,
“不,我一开始并不相信王晓燕说的话,只以为她是做了噩梦。”
“但后来,却由不得我不信。”
王校长继续说道:
“那晚出了事情之后,王晓燕说自己害怕,就硬是拽着我和她一起守一晚寝室楼。”
“王晓燕是我的堂姐,我拗不过她,又不好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那天晚上,也是凌晨,”
“王晓燕早早就躺在上铺睡觉了,我躺在下铺床上,还在刷手机,”
“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
“这次并不是敲宿舍楼的门,而是直接敲的宿管房间门。”
“我心里面觉得奇怪,这都快凌晨一点了,楼里面还有哪个学生会来找宿管?”
“我莫名想到了白天王晓燕同我说的话,心中有些害怕,但又怕是哪个学生真有要紧事,最后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只不过,我没有直接打开门,而是留了个心眼,想先从猫眼上,看看门口到底是谁,
我揭开猫眼盖子,把眼睛贴了上去,门外黑黢黢的一片,没有一点亮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很不正常,我们学校宿舍的走廊上都安着感应灯,晚上检测到有人走过就会亮起来,前半个小时我才关的房间门,走廊外的感应灯还是好好的,不可能坏掉,可现在就是没亮,
一时间,我心里面有个恐怖的猜想。”
“或许,此刻站在房间外的……不是人!”
说到这里,王校长表情十分惶恐,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晚恐怖的事情,
“我心里面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王晓燕说的都是真的?那天找上她的鬼,今天又来了?”
“我被吓个半死,屏住呼吸,慢慢的远离了大门,”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门外有人喊我,”
“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好似喊我的人就贴在门外,”
“那个声音我非常熟悉,是我的老婆!”
“她……她在叫我回家!”
“可……”
“可我的老婆已经死了五年了!”
王校长喘着粗气,面上心有余悸,好不容易才将最后一段话说完,
“那一晚,我没有出去,”
“在房间里蒙着被子躲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就去找了治安所的同志,”
“也是治安所的同志,帮我联系了你们。”
顾玄听着王校长的话,不停地用手摩挲着下巴,心中也在思索,
按照王校长这么说,
这个学校中应该存在着两个鬼物,
一个是海城大学十三年前的学生,
一个是王校长的老婆。
一旁的五戒队长双手于胸前合十,眯着眼睛看着王校长:
“两个问题,”
“首先,那个进入宿舍楼的学生的档案你查过了没有,他是不是死在了学校里面?”
“其次,你的老婆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或者说老师吗?她也死在了这所学校里?”
“若是如此,那这次你们遇到的鬼怪,很有可能就是学校里面诞生的地缚灵。”
王校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道:
“宿管王晓燕向我汇报那天晚上的情况后,我就立马去查了那个学生的档案,”
“那个学生名叫王亮,是2017届医学临床系的学生,早就毕业了,毕业后就去了外省工作,也不清楚怎么会死了。”
“至于我的老婆,”
“她是海城寿人保险公司的副经理,在五年前检查出肺癌病死,她和海城大学就更没有什么联系。”
五戒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
“他们的死亡和海城大学都没有关系?死的地方也不是在海城大学……”
“嘶,这就奇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