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卡登经理的运作下,全城里,都有关于哀恸剧团将在海浪大剧院进行表演的通告,大屏幕上也买了广告轮流播放这个消息。
但这个时间点确实有点不太好,大多人相比去看表演,还是更想去看丰鱼节的比赛。
这个消息,夏眠也通过魔眼得到了。
不过他也能感觉到动用魔眼越来越困难了,「双王的铁律」与这座城市的绑定越来越紧密了,再等一段时日怕是连超凡都很难能动用了。
至于「七罪的坠落」他倒无所谓,刑法自然是由魔眼自行承担了,仙人街隔绝一切,对他没有影响。
而且他很想知道,祭渊教团打算怎么做呢,超凡于此地禁行,无论是他们的仪式或是异常物品都无法动用,就连神明也无法帮助他们,他们该如何破局呢?
这件事不仅是夏眠在想,有很多人也在想。
宗教裁判所内,所有人都到会议室内开会了,包括约翰也在,特别顾问代表异能调查总局自然也在,虽然也没派更多的人来。
坐在首位的索菲亚修女说:“这次行动,目前为止,我们的行动还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但我们也没有做出任何一点能够破坏这次计划的事情。所以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现在我们只摧毁了地狱修道会的阴谋,可是关于祭渊教会我们还是一无所知。只抓到了几名鱼人,可它们不知道什么计划。
而前段时间【厄难之息】的人也来了,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至于【永恒之心】,有裁判所的人在其他地方发现他们传教,他们应当是离开了这里,现在倒也可以不用再花太多人手在他们身上。
我们的主要目标依旧是祭渊教会,只要抓住了他们,那么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距离丰鱼节只有五天了,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全力应对。”
众人虽然最近都很疲惫,不眠不休,轮流倒班,但他们都是眼神坚定。
不过接下来,索菲亚声音略显沉重:
“哀恸剧团也来这里表演了,剧目的名字是《塞壬之死》,他们起名字不会无的放矢,这名字可能是指塞壬城也有可能是指【塞壬】,但更可能是同时指两者。
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第一幕名为‘以塞壬之名’,届时女巫协会的丽兹女士会前去观看。”
她旁边的约翰也唉声叹气:“【悲与乐之主】总会提前给予我们启示,希望这次也一如既往吧。”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很是压抑。
而被提及的丽兹女士正在一间咖啡厅里,她的对面正坐着哈瑞斯,旁边有仿真机器人,正为他们端上咖啡。
丽兹对旁边的机器人微笑行礼:“感谢您的服务!”
对面的哈瑞斯看着丽兹所做的,笑着说:“丽兹女士还真是优雅呢,对这般机械之物也能行礼。”
丽兹往里加了一块方糖,轻轻搅动着手中羹匙。
“这是从前养下来的习惯罢了,那时还没什么机械人。况且机械又如何,它们亦有自己的命运,这便值得我敬畏。我始终不可能看透一切。”
丽兹用她淡紫色的瞳孔看着哈瑞斯。
“感谢丽兹女士的教诲,我会永远记得这句话的。”
丽兹无所谓的轻笑了一下,“哪是什么教诲,不过只是我的随口之语罢了。”
“丽兹女士说笑了,前辈的任何话语都值得我细细品味。”
哈瑞斯面对丽兹很是谨慎,虽然丽兹对外宣称她只是一位预言女巫,并不具有什么战斗力。
但哈瑞斯可不信这点,况且就算是真的,但她活过的岁月就已经足以给予她庞大的知识与力量了。
“好了,我也不想与你虚与委蛇了。我就想知道你这次前来就只是为了【厄难之息】吗,可不要撒谎哦,在传说故事中,撒谎的小孩子可是会被女巫变成老鼠的。”
丽兹轻轻品味着手中香甜的咖啡,然后当作玩笑般的说出这句话。
哈瑞斯知道丽兹这是在威胁他,这句话可不是在说谎。
虽然双方都是【命运之理】的信徒,而他还是代行者,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丽兹百年前就是八阶六次升华了,而哈瑞斯不过是六阶而已。
最后,哈瑞斯还是只有老实回答:“不全是。但放心我所做的并不会影响你们。”
哈瑞斯生怕她不相信,立马以【命运之理】发誓。
丽兹无语:“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还是能分辨的。”
哈瑞斯有点尴尬。
“那关于这件事,【命运之理】有何启示?”
“丽兹女士,你这有点为难我了。”哈瑞斯面露难色,
“但同为信徒,而且我也是人类,我只能告诉你一点,这次的事件所有的神明都乐意见到它的发生,就算不推动但也绝不会阻止。”
然后哈瑞斯试探的说道:“我只能说这么多,不过你们可以去哀恸剧院那看看,我听说他们也来了,那位存在对人类可是很有好感的。”
接下来便是丽兹长久的沉默。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丽兹女士我就先走了,我还要去对抗那位厄难的信徒。如果接下来你还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我会一直恭候您的大驾。”
“嗯。”丽兹女士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哈瑞斯飞快的离开了咖啡厅,闻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他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果然跟这些老怪物待在一起,就是不舒服。
哈瑞斯的面上又恢复了之前高傲的神情,现在该去抓那只臭老鼠了。
不对,哈瑞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应该是去抓臭蟑螂。
咖啡厅里的丽兹打算把手里的咖啡喝完再走,只不过越往后喝,越苦涩,最后无奈还剩下半杯,她喝不下了,就这样离开了。
这是她第二次没喝完她最爱的咖啡了。
第一次是因为迷离之雾的升起,压制一切除异能之外的超凡。而她的丈夫,一位旧神,为裁判所讨伐异端,最后就那样死在了迷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