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棒梗点头,贾张氏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而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朝屋里走去。
棒梗脚步踉跄的半拖半拽的被贾张氏拉进屋里。
见到躺在床上,正热切看着自己的亲爹,身体颤动了一下,刚准备哭嚎出声。
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一股大力,捏的他差点痛呼出声。
刚一抬头,就对上了贾张氏那阴冷的目光。
想起这几天凄惨的遭遇,顿时一张小脸变得煞白,紧抿嘴唇,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见状,贾张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稍稍卸掉了手上的力道,转头看向贾东旭道:
“儿啊,你看我大孙子这不挺好的吗。”
“他这是知道家里发生了大事,以后你这个当爹再也不能护着他了,所以长大了,也就变得乖巧了。”
由于背光,此时的贾东旭,只能勉强看清棒梗的轮廓,却并不能十分清楚的看清楚他此时的情况,便也没有怀疑,只是招招手道:
“儿子,过来让爹好好看看。”
棒梗迟疑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有鬼,现在哪能让棒梗与自己儿子接触。
当即便笑骂道:
“你说你,刚从医院出来不好好养着,明知道这孩子淘气,还让他和你亲近。”
“这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你躺床上倒是自在了,可怜我们这些服侍你的人,那可就遭罪了。”
听见亲娘的嫌弃,贾东旭愣了一下,刚想反驳。
就听贾张氏再次开口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和孩子亲近,但这不也得看看时候,等几天,等几天你情况好些了,我再让你们父子两个好好亲热亲热。”
说完,放开抓着棒梗的手,在他后背用力一推:
“去,该回哪去回哪去。”
棒梗听后,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厨房跑去。
路过秦淮茹身边的时候,看也没看对方一眼,就直接冲进了厨房,再次躲进了缸里。
看着棒梗那丝滑的样子,秦淮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贾张氏也一直盯着秦淮茹,担心对方戳破自己谎言。
此时见其一副欲言不言的样子,顿时开口喝道:
“看什么看,你这不省心的,我大孙子就喜欢在那呆着,你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感受到贾张氏的死亡凝视,秦淮茹急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低下了头。
此时的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己那个天生反骨,性子跳脱的白眼狼儿子,这才过去几天,就变成了这样?
虽然不知道贾张氏这个老虔婆是怎么调教的。
但只看棒梗那副凄惨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没少吃苦。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的贾东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来了又走,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那是想和儿子亲近吗?
他只不过是想问问这糟心的儿子,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从刘家偷来的钱财和存折,究竟放去了哪里。
可还没等自己问话,这小兔崽子就又跑了。
在贾东旭看来,这完全就是自己亲娘对大孙子的溺爱,担心会被自己训斥,这才将人支走,并没有太过怀疑。
毕竟之前棒梗闯祸了,自己想要教训,对方都是找各种理由和借口为其开脱。
这次这般,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小兔崽子闯下了大祸,那可是足足2000块钱啊,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亲娘能这般惯着这小畜生,作为亲爹的贾东旭虽然心里十分高兴,但却也隐隐有些担忧。
担心自家这关该怎么过去。
看着棒梗那“逃离”的背影,贾东旭轻叹一声,看着贾张氏埋怨道:
“娘,你怎么能这么惯着棒梗,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将那存折找出来,刘家岂会轻易放过我们?”
听到儿子的抱怨,贾张氏却是不以为意。
“不就是一个刘家吗,老娘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你好好躺着养病就是,不需要你操心。”
说完,便不顾贾东旭的絮叨,直接转身便朝厨房走去。
看着亲娘就这么走了,贾东旭心里那个愁啊。
看了眼缩在门边的秦淮茹,他张了张嘴,想要骂上几句出出气。
但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还需要这个婆娘照顾。
若是做的太过分,贾东旭担心对方撂挑子不干了,于是便惹住心中的愤懑,对着秦淮茹道:
“你等私底下去问问棒梗那小兔崽子,究竟把东西藏哪了,若是能拿出来最好,若是拿不出来。。。”
说到这,贾东旭停顿了一下,深深叹息一声,但却没再开口。
秦淮茹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的下文,于是走到贾东旭身旁,试探性的小声开口道:
“东旭,你有没有发现,娘她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此话一出,贾东旭瞳孔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了房门口。
就在他内心惊疑不定的时候,秦淮茹那如魔音灌耳一般的声音再次传入了耳中。
“还有啊东旭,如今娘把你的赔偿金和工作都许出去了,现在你又成了这样,我们这一家子今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便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摆在了对方面前。
“这些是之前借院里的钱,就剩下这么多了。”
看着那零零散散加起来不到一块钱的毛票,再看看一脸担忧的秦淮茹。
贾东旭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急忙将视线移开,就落在了一旁的墙角上。
也不知道是秦淮茹有意还是故意。
那处墙角,之前藏着贾东旭的一些私房。
但此时却是连墙皮也被扒下一层,就那么赤裸裸的裸露在那,丝毫没有掩饰。
看着被扒开的墙皮,贾东旭心中就是一梗,目光又从之前各处藏钱的位置一一掠过。
想起自己的那些私房全都落入了亲娘手里,想起了这段时间对方的所作所为,贾东旭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秦淮茹道:
“这事你别管了,我的赔偿金和工作,只要我不松口,谁都别想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