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被罗管家看得心里发毛,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既然周大人有请,那老夫自然是要去拜访的。”
罗管家点了点头,带着王大夫往周淳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王大夫的心里七上八下,他不停地猜测着周淳找他的目的,越想越觉得不安。
“我说罗管家,你家主子到底想干嘛?不会是想……”
王大夫顿了顿,压低声音,凑近罗管家耳边。
“不会是想查我吧?”
罗管家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周大人才没那么闲工夫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就行了,别在这瞎猜乱想。”
“嘿嘿,你说得对,是我多心了。”
王大夫讪讪地笑了笑,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罗管家几眼。
罗管家带着王大夫拐过几个弯,终于来到了周淳的书房。
……
书房内,周淳正埋首案头,奋笔疾书,房间里静谧得只听得见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罗管家站在门口,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大人,王大夫来了。”
周淳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罗管家,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让他进来吧。”
王大夫低着头,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目光躲闪,不敢与周淳对视。
他搓着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心虚。
“周大人,您找老夫有何事?”
周淳淡淡地瞥了王大夫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王大夫,听说你最近很忙啊?”
王大夫被周淳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强撑着笑容,支支吾吾地说道:“哪里哪里,老夫只是略微有些忙碌而已。”
周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王大夫为医者,肯定是十分不容易的,毕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都是需要极高的医术和精湛的医德才能做到的。”
王大夫听完这话,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周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王大夫强装镇定,拱了拱手。
“周大人谬赞了,老夫只是尽医者本分罢了。”
周淳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看向王大夫。
“王大夫谦虚了,您可是这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听说您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您都能手到病除,这医术可是非同一般啊。”
王大夫被周淳这番话夸得面色通红,他讪讪地笑了笑。
“周大人过奖了,老夫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哪里敢和太医相比。”
“您看看,夸您,您还客气上了。”
周淳微微一笑,调侃道。
王大夫被周淳夸了两句,此时心里放松下来,他嘿嘿笑道。
“周大人,您是真的有眼光,想当年我爷爷的师兄就曾在太医院供职,那可是御医啊,我爷爷也是跟着他学医的,我的医术自然也传承了他们家几代人的精髓,这城里,没有人比我更懂医术了!”
王大夫越说越得意,似乎完全忘记了来时的忐忑不安。
他两眼放光地盯着周淳,等着周淳的夸赞。
周淳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道:“哦,是吗?听起来确实很厉害啊。”
王大夫见周淳似乎不为所动,心里有些失望。
他搓了搓手,试探着问道:“周大人,您找我来,莫非是……是想请我看看您的身体?”
周淳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大夫。
“王大夫,我找您来,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王大夫好奇地问道。
“我想请您帮我诊断一下,我这府里是不是有人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
周淳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锐利地直视着王大夫。
他的眼神让王大夫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周大人,您府上难道有人病了?我未……未曾听闻啊。”
周淳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观察着王大夫的反应。
王大夫被周淳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强撑着笑容,说道:“周大人,您别吓唬我,我可是这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什么病症我都见过,您放心,只要您告诉我症状,我一定能诊断出来!”
周淳看着王大夫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暗自发笑。
这老东西,刚刚还谦虚地表示医术平平,如今却又大言不惭,称自己无所不能。
这前后矛盾,分明是信口开河,与那酸腐书生一般,满嘴谎言!
周淳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这才开口。
“无事,看你紧张的。我只是想问问,你今日来我府上给那书生看诊,可看出些什么端倪?”
王大夫一听这话,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周淳唤我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那自己该如何作答呢?
周淳毕竟是朝廷新贵,又深得圣眷,自己是万不可轻易得罪。
但话又说回来,那书生出手阔绰,金子确是实打实的。
如此厚利,岂能轻易放过?
思及此处,王大夫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周淳见王大夫迟迟不肯就答,开口说道:“怎么?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王大夫,您这表情,可是比那唱戏的变脸还精彩啊。”
王大夫干笑两声,搓着手,赔笑道:“周大人说笑了,老夫只是在斟酌,在斟酌……”
“斟酌什么?斟酌怎么编瞎话哄我开心吗?”
周淳眼底寒光一闪,死死地盯着王大夫。
看的王大夫心头一颤:这周淳,年纪轻轻,好生厉害的气势!
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装镇定道:“周大人说笑了,老夫行医多年,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哪会编瞎话啊?”
周淳冷笑一声,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慢悠悠地说道:“王大夫,我这人呢,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我。你说你没编瞎话,那你说说,那书生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大夫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
“这……这书生嘛,他……他……”
“他什么?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莫不是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脏病?”
周淳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