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墨竹缓缓睁开眼,顿感浑身酸痛四肢僵硬,他头晕目眩,心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边传来邬卿的声音。
“爱墨竹!”
邬卿半截身子映入眼帘,爱墨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我擦邬卿,你半截身子没了!”
邬卿恢复力度极快,他强撑着起身,站起身,露出全身给爱墨竹看。
“我好好的。”
爱墨竹没想到邬卿如此命硬。
“你厉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没事。我还以为昨晚咱们死定了!”
邬卿上下扫视爱墨竹:“贺萧给你的平安符,是真的。若不是它,可能咱们真就死了。”
爱墨竹想到贺萧,当即骂骂咧咧起来:“贺萧真不是个东西,冤有头债有主,要杀要剐关我屁事!”
而后他又想到,昨晚邬卿想把自己扔下去,更是怒不可遏:“你扔我做什么?想让我死!”
邬卿委屈道:“你在我身边,我不好跟他打,本来想让仙鹤接住你。我再跟贺萧打的。”
爱墨竹:啧啧啧,听听你楚楚可怜的语气,不知道还真以为你是在关心我。
而后爱墨竹才想起,自己还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便问:“咱们是怎么得救的?”
吱拉——
房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若云的男子走来。
他面容清秀,一身冷淡。
从睫毛到头发都是白的,白里透着光,正端着盘子注视爱墨竹。
“醒了?”
男子的声音倒也像是冰山般,清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他端着盘子,来到爱墨竹面前问他:“可还好?”
白玢玊!!
爱墨竹没想到会遇上白玢玊,他低头见白玢玊端着两碗水,便毫不客气接过地大口喝起来。
邬卿也接过,根本不理会白玢玊。
白玢玊也没搭理邬卿,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爱墨竹。
“可有不适?”
爱墨竹问:“是你救了我?”
白玢玊点头道:“今日凌晨,我听到门外传来异响,出门查看。见两位摔进坑洞里。”
爱墨竹放下碗,仔细端量白玢玊。
见爱墨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怎么?”
爱墨竹与白玢玊许久不见,再次相见,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
没有一点改变的样子,还是一副万年冰霜的不近人情。
他记得赤炟第一次见白玢玊时,就被对方的气质迷住,感慨他:娴似文君春鬓影,清如冰雪藐姑仙。
(咏兰(四首)潘天寿 )
如今再看他,虽身居小地方,但仍旧是一副清冷仙尊的模样。即使入了凡尘,却仍旧高贵得不沾染一丝烟火。
爱墨竹痴痴地注视白玢玊,邬卿打断道:“真是多谢公子相救,既然我们已经醒来,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白玢玊摇摇头,他掀开爱墨竹的被褥,爱墨竹才注意到,自己的一条腿缠绕着木板。
“我孤身在这田野良久,难得有人陪伴。你同伴他既受伤,不妨多待几天。”
爱墨竹瞪大眼,扭头去看邬卿:“你没事?”
邬卿摇摇头:“我还好。”
爱墨竹顿时委屈起来:“不公平!你没事,我腿断了!”
白玢玊仍盯着两人人:“两人昨日,是被谁所伤?”
一听这话,邬卿跟爱墨竹瞬间安静了。
总不能说,是被贺萧追杀才受伤的吧?
况且。
爱墨竹这才想起,白玢玊虽也位列始皇,但他似乎已经退下始皇之位。
隐藏在人界,不问世事。
但他没抛弃自己的职责,仍四处追查狂暴,而见过他的人也不多。甚至没多少人知道他就是白玢玊。
既然如此,那自己当不知道他是谁便好了,可邬卿呢?
邬卿总不可能,没见过白玢玊吧?
邬卿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但他还是装傻充愣道:“真是多谢道长。”
白玢玊没给邬卿眼神:“你不必谢我,我是凡人,并非仙人。”
他起身询问:“不知,公子能否帮我去搬些柴,你的同伴受伤,我需要为他熬制汤药。”
邬卿没说话,他乖乖起身离开。
见两人都离开,爱墨竹一人无聊地环视周围,感觉自己手里空荡荡的:不对我的扇子呢!
很快白玢玊又走进来。
他进来后,转身锁上房门,来到爱墨竹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爱墨竹:“我,我叫章明。”
白玢玊坐在爱墨竹身边,伸手去摸爱墨竹的额头:“昨夜,你发烧了。”
白玢玊的手很是冰冷,死人的手都比他有温度。
爱墨竹猝不及防,被冰得惊叫一声:“哦!”
“怎么?”
白玢玊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舒服,便忽然凑近,贴近他的额头。
爱墨竹猝不及防,一阵如雪般冰冷的气息来袭。
冰凉的额头贴近,带着冰山上梅花的香气,如此近距离的进入爱墨竹的口鼻。
白玢玊很是冰冷,甚至吞吐的气息都是冷的,带着独有的气息。
爱墨竹手足无措,一下子涨红了脸。
“我……”
“好烫。”
谈吐的溢香堆积在爱墨竹脸上,他的脸更加滚烫炽热。
“我……”
“你又发烧了。”
爱墨竹情迷意乱,有些手足无措:“我……”
白玢玊冰冷的手,又捂住爱墨竹的脸颊:“你好烫。”
爱墨竹:!@#¥%……&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