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伤有点严重啊,半条胳膊都快烂没了,居然还能跟个大爷一样坐在这里。”
此时邬卿正刚从前线战场上回到前线,他正在帐篷中等人给自己疗伤,此时一位身材瘦小的白衣男子正蹲至自己身边,小心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说风凉话。
“战场上看见怪物没有,我听说受到狂暴感染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怪物。”
男子漫不经心地给邬卿治疗着,边说着风凉话,但在三言两语间他便将邬卿鲜血淋漓的胳膊,治疗好。
男子麻利地缠绕上绷带,还不忘悄咪咪给邬卿吸收狂暴。
“行了,接下来静养几天就好。”
说着,对方抬起头,在与邬卿对视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邬卿!”
“爱墨竹?”
直到夜晚,邬卿依旧在营帐不远处的大树下等着,他不耐烦地将地上的石子碾碎。不断向远处寻觅爱墨竹的身影。
许久爱墨竹才满头大汗的来到邬卿身边。
“好好,久等了吧,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伤员好多啊。”
爱墨竹一屁股坐在地上,递给邬卿两个果子:“山上采摘的。”
邬卿接过野果,这次他倒是没拒绝,跟爱墨竹坐在一起,悠哉啃食着果子。
“你在战场上,可有看见白玢玊跟贺萧?”
邬卿边吃果子边摇头,爱墨竹嘴里塞满果子,笑眯眯道:“我来这里要半年了,虽然每天地盘很忙,但至少自己能帮上忙了。”
不知为何,爱墨竹与曾经的性格完全不一样,甚至说得上的改头换面,甚至话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精明多了。
“看得出来,前线很糟糕吧,你胳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邬卿点点头,却并不说什么,只是盯着爱墨竹看。
“我没跟贺萧在一处地方。”
一整个晚上,邬卿只有这一句话,以及很多的嗯嗯嗯。
即使如此,但见到曾经的老熟人,爱墨竹依旧很是热情,围着邬卿说东说西,月上柳梢头,爱墨竹才不得不起身,说要回去休息,等明日要再去医治伤员。
邬卿望着爱墨竹走远的背影,不知不觉中,他忍不住跟了上去,盯着爱墨竹看。
只见爱墨竹走进营帐中,却并未休息,而是默默治疗着伤员,为他们吸收体内的狂暴。
邬卿微微一愣,想劝说什么,可他只要开口,必定会惊醒里面的 人,而爱墨竹会净化狂暴的事,也会被发现。
邬卿只好闭嘴,默默守在帐外。
等了许久,几乎要天明,爱墨竹才出来,他看起来疲倦至极,望着邬卿很是惊愕。
“你怎么还在这?”
“嗯。”
邬卿只是嗯了声,却并不说话,而后默默向远处走,爱墨竹觉得奇怪,却并未多说什么,他有些担忧,邬卿是不是将他会净化看不到 能力都看在眼里。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毕竟邬卿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也不知爱墨竹是哪来的自信心,就如此莫名其妙,加上一直没怎么休息好,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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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睡了起床,又来了不少伤员,你怎么还在睡觉。”
日上三竿,爱墨竹疲倦地躺在帐篷中熟睡着,迷迷糊糊被人喊醒,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邬卿不知从何处走来,来到女医师面前,不含任何感情地道:“别喊了,让他多睡会吧,他累了,昨夜照顾我一夜,没休息好。”
说着,邬卿晃晃自己的胳膊,医师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急急忙忙去医治伤员。
爱墨竹用力揉着眼,睁开眼睛满眼血丝,黑眼圈醒目的不像话。
邬卿挡住阳光,对他道:“再睡会吧。”
爱墨竹迷迷糊糊地要爬起来,邬卿关切道:“你还是休息吧,这个状态就是去帮忙,也会帮倒忙。”
爱墨竹睡不醒,脑子也不在状态,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又被邬卿怼了,不乐意道:“你才帮倒忙,我能帮忙。”
只是趴在地上喘息的功夫,爱墨竹便又睡了过去。
邬卿知道他疲倦至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爱墨竹披上。
默默在一旁盯着爱墨竹。
直到将要黄昏,爱墨竹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见旁边有一碗饭,知道是自己的,便不忙不送地往嘴里塞。
“睡了一天?”
爱墨竹扭头,见是贺萧,当即又惊又喜:“你!”
爱墨竹一愣,浑然不顾自己满嘴的饭菜,开心地抱住贺萧:“你什么时候来的?邬卿呢?”
贺萧此时浑身是伤,帅气的脸上也是伤痕遍布,面对爱墨竹则很是 无奈道:“哈哈,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没看见邬卿。白玢玊跟刁冷慈也在,见你在睡觉就没打搅。”
贺萧才不会在乎,爱墨竹会不会帮忙,于他而言,哪怕爱墨竹只是在后方混日子,只是天天偷鸡摸狗的偷懒,他都无所谓。
甚至还会夸奖爱墨竹,这样做就对了。
爱墨竹一边吃,一边听贺萧讲述经过。
“那些被狂暴控制的人,都跟疯了一样,不吃不喝,打不死也灭不掉。就算被砍下胳膊,都能往你身上扑。”
说着,贺萧看狼吞虎咽的爱墨竹一眼,很是心疼道:“像是你这种没有能力的小玩意,要是真的去了战场,肯定会死的很惨。”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本苟且偷生,并不在乎狂暴的侵蚀,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
“可是我一想到,将来今后,若是有朝一日世界上再无一片净土,全世界都遍布狂暴,你不会被侵蚀,可却会被感染狂暴的人伤害。”
“你没有能力反抗,若到那时,什么都晚了,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献出自己的能力,将狂暴剿灭。”
爱墨竹吃完饭,缓了片刻,便给贺萧吸取身上残余的狂暴。
而后起身,在贺萧满是关切的眼神中询问:“白玢玊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