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玉和羽灵走后,包间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松鹤刚才就藏身在窗户外,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云悠悠定是被慕容玉算计了。
房间内隐约还有一股异香,松鹤忙将另外两扇窗户也打开,好让这股异香散去。
疾步走到床边,正准备查看云悠悠的情况,她已经自己睁开眼睛。
“小姐,你没事吧?”
“无事。”云悠悠从床上坐起,冷声道:“没想到慕容玉竟然和羽灵勾结到一起,打算先用迷魂香将我迷晕,再让画舫的小倌儿进来毁我清白,真是岂有此理!”
刚才慕容玉和羽灵之间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全听见了,慕容玉虽然没打算真的让她失身于一个画舫小倌儿,但她做出她和画舫小倌儿厮混被人捉奸在床的假象,和直接毁了她的清白比,也好不到哪去。
名节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慕容玉不会不知道,特别是对于一个刚与夫君和离的女子,此举无疑是把她往火坑里推,着实可恶。
还好她带了松鹤,且自己也有些手段,并未着她们的道。
云悠悠撩开袖子,拔出刚才情急之下,刺进手臂里解毒用的金针。
此时金针的颜色已经发黑,上面满是淤血。
拿出帕子,将淤血擦干净,又刺破自己的几只指尖,把余毒排出后,将金针收起。
松鹤见她面色还是有些不好,担心道:“小姐,这样就没事了吗,要不咱们赶紧回去,让陆师父帮你再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吧?”
“不要紧。”云悠悠摇头道:“迷魂香来得快,去得也快,我现在只是有点头晕,脚也有些发软,坐着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就好,等休息好了,我带你离开。”
松鹤正准备去给她倒一杯茶水,从开着的窗户外突然射进来一只飞镖。
飞镖的力道又狠又猛,来势汹汹,直冲他的面门飞来。
忙偏身躲过,飞镖射到一旁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反应挺快嘛。”一个黑衣人出现在窗外,他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只飞镖,蓄势待发。
“是你?”松鹤认出此人正是那日他和云悠悠一起去地牢探监陆炎时,拦住他去路的那个黑衣人。
面色一凛,冷声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自然是来截人的。”黑衣人瞟了眼坐在床边的云悠悠。
“哼,大言不惭,你休想打小姐的主意。”松鹤抽出腰间佩剑,持剑朝黑衣人砍去,不带半分犹豫。
黑衣人忙抽出腰间长剑格挡,和松鹤缠斗在一起。
两人从窗户打到屋檐,又打到了外面的桅杆。
云悠悠十分担心松鹤,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无奈身上迷魂香的毒刚解,腿还是软的,根本走不动路,只得继续坐在床沿休息,准备等身体恢复一些,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吱呀”一声,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云悠悠挑眉,心道难道那小倌儿这么快便过来了。
寻声望去,只见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穿黑金色袍子,头戴紫金宝冠的男子。
云悠悠看清他的长相,惊呆了,结结巴巴道:“子……子衿,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你的身份是画舫的小倌儿?”
“小倌儿?”寒墨抬眸,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恐怕还没人能请得起我做小倌儿,不过你若是喜欢,我倒也不介意客串一次。”
说着,走到床边,在云悠悠身边坐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逗道:
“小云朵,你看咱们是先谈论一下诗词歌赋,还是直奔主题呢?”
她和他还没有那么熟,且男女授受不亲,云悠悠忙偏头躲开,尴尬道:“子衿,你别这样。”
寒墨稍微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准点小倌儿,要点也只能点我一人,我保证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
“你……”被他赤裸裸的调戏,云悠悠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忙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床沿往旁边走了几步,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紧张解释道:
“子衿,我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点什么小倌儿,我方才被人算计中了迷魂香,算计我的人还点了小倌儿准备毁我清白,方才又来了个不知是何方势力的高手想截人,我的侍卫正在和那人缠斗,这里很危险,我不和你聊了,我得走了。”
寒墨既然不是画舫的小倌儿,为何会无缘无故来到包间,本能告诉她,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寒墨一脸戏谑看向她,“可你这样子,如何走得了?”
“我……”云悠悠心中警钟大作。
寒墨看她的眼神越看越不对劲,是那种猎人看到心仪的猎物时流露出的神情。
贪婪,还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云悠悠头皮一阵发麻,又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拖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寒墨怎么可能让她得逞,站起身,三两步就将人追上,伸出长臂一捞,很轻易就将她打横抱起,揽到怀里。
“松鹤……救命啊……”云悠悠吓坏了,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忙大声呼喊,想引起外面松鹤的注意。
“没用的,他自顾不暇,分身乏术,根本没办法来救你。”
寒墨垂眸打量着怀里的人,眼里的笑意更甚,
“小云朵,若你再挣扎,还叫这么大声,我倒也不介意现场客串一回小倌儿,保证把你伺候的醉生梦死,咱俩在床上的时候,你想怎么叫都没关系。”
“你……”云悠悠被他的话吓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敢做声,也不敢再动弹。
“对了,这样才乖。”寒墨腾出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略带薄茧的指腹从云悠悠的香腮划过,又到了双唇,刮了刮她因为紧张,微微有些颤抖的红唇,调戏道:“你的唇好软,真想知道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顺着下巴,他的手抚上她的脖颈。
刚才房里太热,云悠悠进来后便将兔毛围脖取下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对襟小袄,他手指轻轻一挑,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
“子衿,你……你别乱来……”云悠悠都快哭了,一颗心狂跳不已,紧张的要命。
之前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人竟然是个大色魔!
现在可怎么办啊?
她一脸紧张又害羞的小模样简直太可爱,寒墨被取悦到,心里愉悦无比,轻笑一声道:
“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咱俩还没大婚呢,再怎么也要等到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方才逗你玩呢。”
云悠悠刚准备松一口气,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有点不淡定,惊诧道:
“什么大婚,我何时答应要与你大婚?”
寒墨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婚服都准备好了,你休想抵赖。”
云悠悠见他眼神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正想问个究竟,寒墨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
云悠悠眼前一黑,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寒墨将人揽在怀里,对一旁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侍卫道:“去通知杜剑,咱们可以走了。”
“是。”
侍卫走到窗前,拿出一只造型奇特的口哨,放在嘴里吹了两声。
船头,还在和松鹤酣战的杜剑听到哨声,突然收势,往后退了几步,对松鹤道:“功夫不错,不过我没法陪你玩了,我得走了。”
说着,持轻功跃上甲板的屋顶,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松鹤心系包房里的云悠悠,也无暇去追他,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找人。
偌大的包间内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云悠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