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有事,加上不知为何,觉得身上热得慌,云悠悠不到寅时人便醒了。
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宇文战那张靠得极近的俊脸。
云悠悠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他的手搂着她的腰,而她一条腿居然还搭在他腿上。
宇文战双目紧闭,睡得正熟。
云悠悠吓得瞬间清醒,不明白自己明明是靠坐在床头的,下半夜怎的会钻到他怀里去了。
难不成是宇文战对自己图谋不轨?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是先睡着的那个,且宇文战眼光高得连公主都看不上,不大可能会对她一个和离女子感兴趣。
那只有一种可能,估计是她睡着睡着,觉得冷,主动凑过去的,谁让宇文战身上像小火炉似的呢。
她睡得迷迷糊糊,发现热源,自然会下意识往他身上靠。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从他怀里退出来,免得一会他醒了尴尬。
云悠悠小心翼翼将腿从他腿上拿开,正准备去拉他搂着她纤腰的胳膊,宇文战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碰他,搂着她猝不及防翻了个身,将她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这下可怎么办啊?
云悠悠想死的心的有了,若宇文战一会醒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两人不知得尴尬成什么样呢。
更要命的是,早晨是男子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身下那处的存在感尤为明显。
云悠悠的俏脸瞬间就红透了。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忙伸出纤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宇文战,快醒醒,你……你压着我了。”
宇文战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看了云悠悠一眼,嘟囔道:“别担心,时间到了松鹤会来叫咱们,不用怕睡过头。”
说完,眼睛又闭上了,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还顺势将头埋到她脖颈。
见他又没动静,还越来越不像话,云悠悠急了,在他身下扭动了一下身子,“不是……宇文战,你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呃……你别动。”宇文战原本想继续装睡,多抱她一会。
可他毕竟是个二十郎当岁,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被她这样一挑逗,差点一个没忍住,对她做出更冲动的行为,忙一把按住她,哑声道:
“小云朵,你先别动,让我……缓缓,我马上起来。”
宇文战说完后,半天没动静,云悠悠以为他又睡着了,忙推了推他,迟疑道:“宇文战,你……你醒了吗,不会又睡着了吧?”
美人在怀,且两人还是这种姿势,云悠悠说话时的热气喷涌在他耳边,他还能清晰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充满致命诱惑的体香,宇文战只觉得耳后到脖颈一阵酥麻,整个人恨不得要炸开。
若不是地方不对,时机也不对,真想不管不顾,就地把她给办了。
一把握住她乱动乱挠的小手,“我……我醒了。”他的声音因为情欲,显得格外沙哑。
“那你怎么不动啊?”云悠悠纳闷道。
“我……”宇文战真想说,若他再动,可能真的会出事,俯身看向她懵懂剔透的眸子,转了个弯,掩饰道:
“我腿麻了,暂时动不了,得缓缓……才能起来。”
“哦,那你缓缓。”云悠悠没多想。
等了半晌,宇文战终于放开她,从她身上下来。
云悠悠重获自由,忙坐直身子,挠了挠头,尴尬解释道:
“那个,我晚上估计是睡着太冷,才不小心钻到你怀里取暖的,我睡相不太好,还把你的腿压麻了,实在是对不住。”
她以为宇文战的腿是她压麻的。
“哦,无事。”宇文战心里暗自感叹云悠悠的清纯好骗,“咳”轻咳一声,道:
“估计现在已经快到寅时了,咱们可以起来准备了,外面天冷,你多穿点,松鹤他们处理完守在院里的人,就会过来和咱们碰头。”
“哦,好的。”云悠悠伸手将床幔挽起,下床去穿衣服。
宇文战坐在床边,偷偷欣赏她转身的倩影,心里感到万分愉悦。
云悠悠绕到屏风后,很快将衣服穿好,又坐到梳妆台前,麻利的将长发挽了个简单发髻,用一根珠钗固定。
收拾齐整后,两人在床边坐着等了一会,房门被人从外面轻巧推开,松鹤进来汇报:
“主子,外面值夜的婢女和嬷嬷已经处理好,高寒他们已将守在大院里的那几个顶级高手牵制住,咱们可以走了。”
“好。”宇文战站起身,对云悠悠道:“小云朵,我带你离开。”
松鹤在前面带路,宇文战携云悠悠一起走出房间。
门口值夜的侍卫和院里的人全都被黑骑军事先迷晕,东倒西歪躺在地上,院子里一片寂静。
宇文战拉起云悠悠的手,带她在大院一路隐藏,避开巡逻侍卫,很快来到别院一处隐蔽的外墙处。
松鹤持轻功上去看了看,对他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小云朵,把我扶好了。”宇文战小声嘱咐一声,揽起云悠悠的纤腰,持轻功纵身一跃,便出了院子。
三人很快来到湖边码头,矮身躲在湖边的几块大石头后。
此时天还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借着挂在码头架子上那几盏灯笼的光亮,几个杂役帮船夫将甲板上一筐筐的新鲜蔬菜,各色肉类,还有一桶桶的鲜鱼往岸上搬。
趁几人转身搬东西的空档,宇文战拉着云悠悠的手,和松鹤一起,悄无声息上了船,躲进船舱里。
船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东西卸完后,和杂役们打了声招呼,跳上甲板,划着船离开了。
船走了老远,船夫划船划累了,放下船桨,掀帘准备进船舱喝口茶水。
当他看到气定神闲坐在桌边的宇文战和云悠悠时,差点惊掉下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绕到他身后的松鹤一掌劈晕。
宇文战瞟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船夫一眼,对松鹤命令道:
“把人绑了,换你来划船,另外通知高寒他们,可以撤了。”
“是。”
松鹤随手拿起挂在船舱墙上的一捆麻绳,将船夫五花大绑后,扔到一边,接着走到甲板上,向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云悠悠和宇文战并肩坐在船头的甲板,看了眼已经现出鱼肚白的天空,轻笑一声道:“被关了一个月,终于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