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氛逐渐安静了半天,新叔叔的脸色也从不屑恼怒转成了恼羞成怒,气哄哄的梗着脖子说道:
“说的好听,你怎么知道这个营生会挣钱?”
李兴旺一听,当即就摆了一个胸怀天下的造型,慷慨激昂的回道:
“营生的事本来就有亏有挣,但咱们要把格局打开,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再说了,这个营生本来就是做长远挣钱的打算,开口就谈挣钱那就落了下成,侄儿一直以为叔叔是个胸怀天下的汉子,现在看来…啧啧啧…”
李世民拍案而起,指着李兴旺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又换了一个舍生忘死的造型,不知羞耻的接着说道:
“为了百姓和大义,亏点钱怎么了?我辈读书人最看不起的便是那些铜臭之物,金钱对我来说如浮云尔,恩师临终前叮嘱…”
“狗屁的临终叮嘱,那个方块就是个胸无点墨滥竽充数之辈,你这个黄口小儿,休要在这蛊惑人心,还视金钱如粪土…”
新叔叔捂着心窝子出去转悠了,据说在越来越宽的河岸发呆,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气煞我也”。
婶婶这会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阵正经的接着跟李兴旺拉起家常了,说是她运输这块路子很野,有个亲戚最近正在转型搞运输正好缺活干。
今天商量的事非常可行,她明天就去找皇后娘娘,修路的事按侄儿说的办,皇后娘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了肯定会同意的。
随后让李兴旺帮着带一会小兕子,新婶婶和探头探脑的老娘打了个招呼,跟着老娘一块溜达散心去了,希夷听到老娘恬不知耻的闻着有没有名贵些的猎犬……
李兴旺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小人,觉得她舟车劳顿一定很不舒服,趁着屋子没别人,笑眯眯的看着小丫头。
果断的对着她来了一发高级治愈术,惊奇的发现绿光竟然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小丫头也打着哈欠慢慢睡着了,吓了李兴旺一跳…
回去的路上,李世民两口子看着手舞足蹈在比划的闺女,半天也没猜出来她要表达的意思,只是觉得闺女又活泼了些。
李世民刚上手将小兕子抱在怀里,哪知闺女身上竟然有一抹绿光一闪而过,随即钻入了李世民身体,两口子被吓了一跳,一时间被面面相觑,长孙皇后半天才反应过来,喜忧参半的说道:
“看来侄儿是盯上小兕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才多大,还是小兕子有什么隐疾…”
李世民同样黑着脸开始头脑风暴,随后想到又否定了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法确定李兴旺的意思。
绿光代表治疗他是知道的,感受了半天发现身体完全没变化后,李世民也不在意,看着还在咿咿呀呀瞎比划的闺女,一本正经的对她笑着说道:
“小兕子果然是个有孝心的,下次有这种好事,早早来找父皇知道吗?估计浪费了不少,父皇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着闺女小脸上的笑容,李世民心情大好,对着长孙皇后随口说道:
“那厮说的也有一分道理,修路的事就先按这个章程来,等有问题了再调整,施工队伍一定要选好,说起组织人手,老牛可是一把好手,对了,那厮没说修多长?”
长孙皇后逗弄了一下小闺女,看着心情大好的二哥,幽幽的回道:
“兴旺说有多少钱修多长的路,反正把玻璃的利钱都陆续投进去,等修到最南端的海边再说…”
李世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咬着后槽牙半天才挤出一句:
“简直是痴人说梦,他知道那得修多久吗?得花多少钱?真是一派胡言,就这还要自以为会花钱?绝对不行,那样朕的内库估计都能跑马了,观音婢不会答应他了吧…”
李兴旺看着叔婶二人送来的一堆名贵药材,骂骂咧咧的开始挑选起来,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被新婶婶看了两眼就上头了。
李兴旺最近趁着土流阵的贤者时间研究过炼丹术,发现这个手艺比炼器离谱的多,虽然成功率感人,而且复杂难记,但专攻治疗肉体伤势一门的话,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
浩瀚如海的丹方里就属治伤的丹方最多,增加寿命的最少,李兴旺翻了很久,还真让他找到了适用于长孙皇后的药方。
虽然看起来就是基础版里凑数的丹方,连具体药效都不配超过五个字的那种,但药方里的药材起码他都听说过,无非是山寨一下而已。
皇后娘娘又不是什么筋脉具断骨骼尽碎的伤势,千年人参没有百年十年的凑活着用,化形何首乌找不到人形的还是有的,这么东拉西凑完,李兴旺扒拉了一会代换比例后,他的第一次炼丹也就开始了。
估摸着这个山寨版的丹药能有原版百分之一的效果,虽然达不到一粒下肚就鲤鱼打挺的效果,但治疗个身体顽疾和排除毒素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李兴旺早就下定决心不给女人看病了。
实验室里放着一个三条腿丹炉,是老秦昨天用上好的精钢制作,光是制作磨具就用了四天,完成后李兴旺还喘着粗气用炼器术强化了三回,才勉强符合初级丹药的炼制。
楚二老先生的儿子反倒对炼丹很感兴趣,从研究高炉的楚姑娘那里得到消息后,楚小二追着老秦唠叨了整整一下午。
说是老秦暴遣天物,这么好的钢做丹炉,竟然连花纹装饰都没有,丹炉唯一的花纹还是后刻的,丑的没法见人不说看起来就跟闹着玩似的,简直粗俗不堪、俗不可耐。
强烈要求把丹炉交给他,说自己会十几种云纹,随便哪个都比现在的强上百倍不说,还有玄之又玄的气运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