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怀德再次抛过来的橄榄枝，卓然有些惊讶。
诧异李怀德居然这么想让自己上他的贼船，同时也疑惑李怀德居然还能鉴别古董，这么看来，李怀德的能力并不只是会打压异己，自身的学识也同样在线。
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
李怀德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拢自己，只不过之前自己并不太想和李怀德走的太近就拒绝了。
但这次，卓然尝到了收藏古董的甜头，就动了心思。
至少在古董这一行，李怀德比自己懂的多，跟着他多少能学点东西，对以后的道路也有帮助。
得到卓然的肯定，李怀德顿时笑开了花，连连说道：“太好了，卓主任你放心，我知道有个古董贩子，明天晚上，咱们去一趟，说不定就能收到一些好货”
李怀德很清楚，能把卓然拉上他的船，那迟早会是自己人，再不济，也不会是杨厂长那边的人。
同时他也很清楚，收藏古董这玩意，对于他们这些有职位的人来说，风险很大，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怀德才提出的这个条件。
卓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他愿意跟卓然五五分？
而且带着卓然，只要他们收藏了一件古董，那就相当于互相掐住了对方的软肋，就不用担心对方会突然反水了。
卓然也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看中了李怀德的魄力，才答应跟他合作的。
李怀德这个人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但同时也是个好领导。
对于手下人，风平浪静的时候，他很大方，他吃肉，绝对就有你一口汤喝的。
但是如果起风了，他是可以随时抛弃队友保全自己的人。
也是因为这点，卓然才一直没有接受李怀德的邀请。
但这次不同了，卓然敢肯定，李怀德是不敢出卖自己的，五五分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存在利益冲突。
另外两人都相互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公职人员收藏古董，不是什么好事，但凡有人做文章，你就要倒霉了。
所以这事，只能两人烂在肚子里，不可能出卖对方的。
卓然点头笑道：“行，我相信李科长的专业，那明天晚上，我就跟着李科长去长长见识”
商量好时间之后，离开李怀德办公室。
同时李怀德还给了卓然几本书，正儿八经的历史书，但内容不同于前世看过的那种，里面的内容很详细，包括正史，人文爱好，风俗习惯，说是只要研究透了，最起码能分辨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假古董。
果然，人的兴趣爱好，是随时随地就能变化的。
回到食堂就一头扎进了办公室，认真的研读起来，经过改造之后，身体的各个技能都达到了顶峰，包括记忆力。
所以......
“师傅，今天厂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华过来找他，进来之后发现卓然手里端着一本书，但这个眼睛，为什么是闭上的？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一样？
“师傅？”
马华拍了拍卓然，试探的喊了一声，实在是心疼，师傅肯定是这段时间太累了，看书都能看的睡着了，心里发誓，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帮师傅减轻点负担。
“嗯？”
卓然一个激灵惊醒了，下意识的装作很认真的做笔记的样子，却发现手上根本没有笔。
“啊，是马华啊，咋了，找我啥事？”
反应过来之后，揉了揉眼睛，都特么的穿越了，还一看书就犯困，甚至还做梦梦到了在孤儿院里上课时候的情景，吓出了一身冷汗。
马华说道：“师傅，今天厂里有招待，刚才杨厂长过来让你做个小灶，要接待苏联老大哥”
“好，知道了，你先过去备菜吧，我洗把脸就过去”卓然说道。
把马华打发走后，拿起桌上的历史书，叹了口气，：“唉，终究不是块读书的材料，算了，不强求了，爱咋咋地”
打开抽屉，把李怀德送的几本书都放了进去，注定是没有再见天日的时候了。
洗了把冷水脸，精神了一下，来到后厨。
马华把菜单递了过来，卓然看了看，这老大哥还挺会吃的，看来是个华夏通。
点的几个菜都很硬，有桂花鸭子，虾仔冬笋，红烧鲤鱼，糖醋鲤鱼等等...
“马华，过来看着，仔细看，仔细学，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记不住的拿笔记”
招呼了一声，就准备开干了。
一旁的几个学徒工，顿时速度加快了几倍，赶着把手上的活做完，好去学两手。
他们跟马华不一样，马华是卓然的徒弟，只要卓然掌勺，马华就能丢下手上的事情去学技术，他们只能把自己的活干完了，才能闲下来。
马华急忙从兜里掏出一支笔，一本本子，跟在卓然身边，从热锅，到下料，马华全都记上了。
卓然瞄了一眼，还别说，马华憨归憨，但他有自己的一套速记技巧，没有文字，全都是用图画来表示的，卓然大致能看懂一些步骤。
“还不错，光记也不是办法，得学会思考，我为什么要在这一步放糖，为什么在腌制的时候，要放油...”
事无巨细，卓然一点一点的跟马华讲解。
也没背着人，厨房里的人都能听见，三个大师傅在负责大锅菜也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至于他们能学会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小灶做好了，厂里的午休铃声也响了，工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过来吃饭。
每个菜留了一点出来，等下作为他们的员工餐。
后厨的规矩，能吃多少都是他们的本事，但不允许偷拿回家，这是坚决抵制的。
让几个学徒工把小灶送到招待室，开始给工人打饭。
半小时后，工人们基本都吃完了，卓然刚刚坐下来歇一会，就有人来找他。
“卓主任，杨厂长请你过去呢，说是那些苏联老大哥吃的很开心，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