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苏烟掀开车帘,叫了她一声。
苏柔这才厌烦的白了他一眼,“放心,聘金一分不会少!”
说完气鼓鼓上了马车。
无人注意到苏烟的美眸,深深与他对望,充满了警告意味。
乾星泽勾唇浅笑,小丫头吃醋也这么可爱。
马车走远,大街上百姓人来人往,评头论足。
乾星泽一手叉腰,孩子气十足,活脱脱的一个小霸王。
“看什么看,以后谁再敢欺负将军府,本少爷叫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有人一看乾星泽正在放话,赶紧上前一步聊八卦。
“乾公子,快和大家说说,老太君这是怎么了?”
京城人人知晓乾星泽是个老实巴交的傻子。
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乾星泽呸了一声。
“还能怎么,侯府想退婚,又舍不得聘金呗!臭不要脸!”
“啊?”
众人面面相觑,苏家在京城怎么说也是大族。
做出这种事,也不怕被人取笑吗!?
“侯府居然这般行事!”
“这也太有损名誉了。”
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两家聘金的事。
坊间退婚因为女方吞下聘金的事时有发生。
经常会闹到官府。
有的官府会明令女方尽数退回。
最不济的,也会判决聘金退回一半。
当初将军府给的聘金,整整抬了整条街啊!
他们可全部看在眼里。
这苏家居然想全部吞了?
“谁说不是呢?以后侯府的姑娘怕是难嫁好人家喽!”
“就是,不单单是侯府的姑娘,我原本还打算给侯府那几个公子说亲呢,现在还是算了吧!谁知道他会不会吞了女方嫁妆。”
毕竟就连吞聘金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侯府这样过分,乾夫人依旧这般忍让,真叫人心酸啊!”
侯府马车还没走远,老太君本来就是装晕,听到乾星泽抹黑自己,作势就要出去理论。
苏柔见状,神情不悦的将她压了回去。
“祖母说不过他,还是好生歇息吧!”
老太君不依,还想挣扎,却听苏柔语气加重几分。
“方才外面那么多人都看到您晕倒了,此刻出去,更让人觉得可疑。”
老太君愣了愣,这才心有不甘的捶胸顿足。
“有失颜面,有失颜面啊!”
苏柔不着痕迹的白了她一眼。
今日她算是见识了,老太君平日里看似威严,实则只会窝里横。
动真格的时候,连个傻子都斗不过!
如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聘金不退都不成了!
一想到自己用了十几年的东西要归还将军府,她就舍不得。
看来这事儿还得指望她自己才行!
车内四人心思各异。
苏烟一直垂着眼睑没说话,看似沉静乖巧,其实是在努力压制热毒。
刚才路过乾星泽身边时,两人衣袖轻轻擦过,属于乾星泽那独特冷冽的气息钻入肺腑。
一瞬间,让她脑海多出了许多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本该晚上才发作的热毒,就这样被乾星泽提前勾了出来。
她手心出了很多汗,可无论怎么努力,还是心烦意乱。
乾星泽那张风雅又痞坏的脸,不断在心间缠绕……
终于,她轻声开口,“停车。”
其他人不解的目光朝她看来,苏烟用帕子擦了擦额角上密布的香汗,强装镇定道:
“正好到了庄子上,我过去看看生意怎么样。”
话落,其余三人面露不耐。
老太君则是借机教训,“好歹你也是侯府庶女,整日混迹商贾,成何体统。”
苏烟低头,阳奉阴违。
“祖母教训的是。”
嘴上这么说,马车停了下来,她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车轮再次转动。
“哼!”苏柔目光轻蔑,对着苏烟单薄的背影嘲讽一句,“满身铜臭味!”
俗不可耐!
老太君拍了拍苏柔的手背,对着这位心爱的孙女露出慈祥笑容。
“侯府将来还是要指望你的,至于苏烟,就由她去吧!”
一个商贾之女,将来能找什么好婆家。
想要延续侯府的地位,还得靠她精心培养的苏柔。
苏柔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烟听力向来敏锐,马车里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
老太君偏爱嫡出,她生母在后宅受尽折磨凌辱。
就连生病也无人给她请大夫。
生母临终前把陪嫁的几处庄子留给自己,生怕她在侯府寄人篱下。
有了自己的产业,总不至于伸手乞讨,看人脸色。
苏烟深知这个道理,把她娘留给她的那几处庄子,打理的井井有条。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至于被饿死。
侯府庶出众多,死一两个小妾或是庶子庶女,无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