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方远才清醒过来。
“真有意思。”
女王的能力比他想象的更强大，她的精神力并不仅仅是梦境而已，这家伙似乎是伴随冰流星一同来到地球，之后130年的演变完全在她的观测之中。
方远通过她的眼，看清了这段历史的全貌，有任务日志存在，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判断出女王并没有欺骗他。
这一夜，他们谈的东西很多，而除了“首脑会晤”以外，方远还顺便做了个小测试。
“还好提前试出来了，不然说不准哪天就遭殃。”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个烟盒，方远摇了摇头，抽出一根点上。
他的系统智能不怎么高，或者说是在藏着掖着，很多东西没和他说，只能靠自己摸索，比如任务日志，又比如系统背包。
前者有隐藏优点，可以拿来玩花活，而后者则是有个隐藏缺陷。
在梦境空间，或者说是精神领域，他的背包和商城是完全用不了的。
或者说不是不能用，而是效果和想象的不一样，兑换出来的东西将会直接出现在手边，而不会映射到精神空间里。
而且，这种类似于控制效果的能力也会削弱他的实力：在一开始，方远察觉到不对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波纹之力消失了，另一点原因则是在某一瞬间的清明……或许是来自于和光同尘心法。
这意味着面对精神层次的攻击完全是他的短板。
好在深海兽的女王距离弗莱迪那种程度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或许是进化的方向受限，她并没有往精神攻击的那边发展，精神领域似乎只有交流的作用，以及轻微的恐吓。
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算不上攻击，哪怕仅仅是和光同尘，也足以让他稳住心神不受影响了。
“终究是个隐患，可惜我说了不算。”
方远把烟盒收回去，揉了揉脑袋。
他的许多能力是自己锻炼出来的，可涉及到这些玄乎的技能就只能选择相信系统了，真碰上一个这样的对手也没有办法，只能认栽。
毕竟精神力和肌肉不一样，哪怕是每天都用波纹推着脑仁在颅骨里做20个俯卧撑，除了让他提前老年痴呆以外，这精神力也不会增加一丁点。
“不过还好，光是这一出，这次就不亏。”
抽完一支烟，方远随手把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
这东西算是特意给他准备的，以这个世界的情况早就已经没有烟草储备了。
而且海平面上升了一百年，人类的基因有所调整，肺部更加抗压，眼睛在水下的视力也有所调整，身体抵抗力的侧重方向也逐渐改变，哪怕玉溪的劲儿不那么大，普通人抽一口基本也得头晕眼花的。
推开卧室门，方远来到外面的走廊，哪怕他现在地位超然，住的地方也就是这样，釜山联盟就不存在“别墅”这一类的东西哪怕是股东们住的最高档的住处也不过是个大型的酒店套房。
沿着通道慢慢走着，没一会儿就到了外面，看着波澜起伏的海面，天空还环绕着釜山联盟飞行的海鸥。
这些小家伙可以算是釜山联盟养的，它们在船上筑巢，随着船航行，不需要喂食，也没人会打它们，除了丰富生态以外，主要是这些海鸥也能当做白天的灯塔。
方远抬起头，忽然朝着天空伸出了手。
嘎！嘎？
随着他将波纹的频率调整至平静的波段外放，自然而然的吸引了天空的鸟儿，它们十分新奇的凑了过来，甚至有一只胆子大的，直接站在方远手上，歪着脑袋和他对视。
下一秒，一股热流从它的脚底板出发，透过那直肠子和羽毛，直冲天灵盖！
嘎！嘎嘎嘎！
海鸥惊慌失措的扑棱着逃跑了，速度像是一支离弦的箭，比其他海鸥快了三倍不止，瞬间成为了海鸥群里最靓的仔。
“还是有点不熟练。”
方远微微皱眉，但又舒展开。
以波纹疾走的效果，注入生命体之后理论上是能操纵对方的神经，控制它活动的，但波纹在方远手里的作用要么是杀人，要么是辅助杀人，这种“绝活”的用法只存在于理论。
他也是心血来潮试一试，却发现还真有点难度，控制人类他倒是手拿把掐。
毕竟他杀的人多了，身体多少骨头，筋腱在哪儿清楚的很，动哪个关节能让手抬不起来，挑哪根筋能让腿动弹不了，这都清清楚楚，可其他物种就不太行了。
按理说这都是触类旁通，可终究还是差一点。
“哦，对了，差点又忘了。”
直到这时方远才想起来那几只鎹鸦，这并非是他记性太差，而是在他看来，那几只乌鸦实在是不怎么重要。
“嘎！有鲸鱼！”
“累死，我趴会。”
“咕咕…饿了哥。”
“等等，天亮了？又得干活？”
这几个名字草率的鎹鸦一出来就是叽叽喳喳。
而从他们的话中，方远就能得知系统空间的格子里是怎么回事了……
时间停止。
存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拿出来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这些鎹鸦的记忆也依旧保持在第一次遭遇高尔迪的时候。
“不用干活，玩去吧。”
方远摆了摆手，他现在手底下要人有人，要船有船，这几只小玩意儿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作用，带走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扔这儿，就当是丰富一下生态圈。
“玩屁，我睡会儿。”
“累了困了。”
“饿了，晚饭。”
“就这么多，以后自己找吃的。”
方远随手扔出一袋坚果就把这些家伙打发掉了，随后转身离开，朝着更高层的驾驶室走去。
“对了，给你们个忠告，以后想过好日子记得学韩语。”
“啊？”
乌鸦歪头表示不解，但思索片刻，决定还是先整口吃的，然后睡一会儿。
在他们的时间观念中，虽然不知道怎么突然天就亮了，但好歹也是到了休息时间。
至于方远说的话是不是不要他们了…那其实不重要，他们本身也没有任何效忠的契约，方远也很清楚这一点。
之所以听方远的，只是基于在鬼杀队饲养的鎹鸦的培养基本法则中，存在着听从人类吩咐的这一项而已。
附近没有其他人，方远看着不像坏人，满足了这两项之后，这才服从命令，他们甚至不知道方远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