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各自坐定,周不易又起身来,向颜老爷与五姨太深作一揖,口里叫道:“小婿给岳父岳母请安,今小婿来的匆忙,也没备礼。待来日,小婿定备了厚礼再来拜见岳父岳母。”
见周县令给自己行礼,惊的颜书齐与五姨太忙起身,异口同声地:“周大人,不敢当。”
“虽我与颜小姐还未正式嫁娶,但在我的心里,早已视颜小姐是我的正妻。请岳父岳母放心,小婿只是需要些时间奔仕途,一旦高升,我就来迎娶颜小姐。”周不易许诺。
“贤婿,坐坐,一家人,不必多礼。”颜书齐对周不易的表现,相当的满意。
三人重又坐回原位,颜书齐道:“我也知您眼下的难处,既然您与小女已私定终身,那小女便是您周家的人。”
“这是自然,我对颜小姐的一片真心,岳母可以作证,绝无二心。”周不易转向五姨太,暗示自己已将龙腾赌馆的二成股份给了颜如画。
“是是是,贤婿,我也与老爷说过,老爷已知晓您对画儿的真心。”五姨太忙回道。
“贤婿,都知道您现任正妻是御史千金,您的仕途,自然也需要御史大人提携。所以,您打算如何安置我的小女?”颜书齐直切正题。
“岳父,我之前就与如龙兄长说过,等我仕途高升,我便迎娶颜小姐为正妻。当下只能先委屈颜小姐,耐心等一段日子。”周不易解释道。
“我自是能理解您的苦衷,小女亦也能等您仕途高升来迎娶,可是……”颜书齐欲言又止。
“可是甚?”周不易疑问。
“五太太,你与贤婿说吧。”颜书颜似不好意思张口,神色颇为尴尬,令五姨太接下话题。
“咳……”五姨太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看了看周不易,又望了望颜老爷,似喜似愁地对周不易道:“贤婿,我们都能等您来迎娶画儿,但画儿的肚子可等不了呀……”
“甚?”周不易一时没领会,追问。
“哎呀,贤婿,画儿有身孕了。”五姨太急切地道。
“啊……画儿有身孕了?这这这……”周不易听说颜如画有了身孕,顿时喜得眉开眼笑:“太好了,画儿有了我的孩子。”
“贤婿,虽说小女与贤婿有了孩子,我们做父母的也着实高兴。只是,小女未婚先孕,此事如传出去,小女的名节不保啊。贤婿,您可要想办法给小女一个名份,先将小女安置了。”颜书齐也是着急,颜家在焦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如女儿未婚先孕的事传出去,那颜家的颜面就要扫地。因此,颜书齐急着找周不易来商议。
周不易听颜老爷如此说,也是理解,沉思片刻,道:“岳父岳母,小婿有一法子,说与二老听听,看可行否?”
“您说。”颜书齐与五姨太同声回应,急切地望着周不易,静等周不易说下文。
“我现岳父史御史刚给小婿购了新房,昨日才搬了过去。这样的话,我原先玉芷街的房子就空出来了。小婿这样想,如二老应允,让画儿搬去玉芷街住,在那待产,可行?”周不易征求颜老爷与五姨太的意见。
“可行是可行,但是,小女以何种身份住到您的房里去呢?”颜书齐为难地道。
周不易再度沉思后,诚恳地道:“如二老相信我周不易,小婿想先将画儿收为偏房,待我仕途高升后,定扶画儿为正妻,二老觉得如何?”
颜书齐望向五姨太,征求五姨太的意思。因为五姨太说过,自己已为人妾室,绝不允许女儿也为人妾室。
五姨太心里虽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然除了此方法,也着实没有其他的法子。五姨太咬了咬牙,想笑脸相迎周不易,可又着实笑不出来,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回道:“贤婿,您是知道的,我本已为人妾,虽老爷待我不薄。然,不是万不得已,谁愿为偏房。”
五姨太说到伤心处,竟落下泪来。
“哎呀,五太太,贤婿已说明白了,让画儿暂为偏房,只是权宜之计。”颜老爷是无所谓这个庶出的小女儿是做人正妻还是偏房,见五姨太落泪,安抚道。
“对,岳母,只是权宜之计。我向您保证,定扶正画儿。”周不易再次许诺。
五姨太用绣帕拭了拭眼睛,望了望颜老爷,又看向周不易,可怜巴巴地道:“贤婿,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见颜老爷与五姨太都同意了自己的主意,周不易喜笑颜开:“岳父岳母,小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贤婿,您但讲无妨。”颜书齐回道。
“为了不影响我的仕途高升,收画儿为偏房之事,只能私下进行,待我高升扶正画儿时,我定用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来迎娶画儿。那时,亦无人知晓画儿是偏房扶正,而是以为明媒正娶的正室。小婿的想法,二老觉得可行?”周不易一切以升官为重。
颜书齐想也没想,便一口应允了。
五姨太在脑里翻来覆去想了又想,确定别无他法,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如此,那小婿先行告辞,我还得去置办些起居用品,明晚我来接画儿过玉芷街。”周不易道。
“贤婿,暂时只能如此了。待贤婿高升了来迎娶小女,我定按嫡女的规格厚嫁小女。”颜书画给周不易吃定心丸,颜家财大气粗,按嫡女规格嫁庶女,周不易又可以大挣一笔。
“多谢岳父岳母对小婿的信任和支持,小婿先告辞,岳父岳母请留步。” 周不易起身告辞,出颜府,上街采办玉芷街22号屋里的居家用品。
送走了周县令,五姨太想想还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女儿,抹着泪道:“如此太委屈画儿了。”
“你呀,要不是你允许他二人私通,怎会有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颜家的脸往哪搁?”颜书齐愤愤地斥责五姨太。
“老爷,您怎能怪罪与我呢?要不是如龙拿画儿拉拢周大人,何来今日画儿这般的处境。”五姨太伤心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