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唐家地位尊崇的家臣,平日里在唐家行走,众人见了他无不是敬畏有加,哪有人敢忤逆他半分。
如今,一个名不见经传、年轻气盛的青年,竟然敢这般毫无惧色地对他直言不讳,唐默只觉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蹿起,直冲脑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觉得这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
他的双拳在袖中悄然握紧,他真想当场就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然而,就在唐默怒火中烧、几近失控之际,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壁友身旁的春三。
这一看,却让他心头猛地一震,仿若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了许多。
只见春三身形魁梧壮硕,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煞气。他那铜铃般的大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唐默,眼神中透露出的凶狠与残暴,仿若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唐默心中暗忖:‘这,这还是人的脸吗?这般可怖的神情,莫说是人,就算是恶鬼见了,恐怕也要退避三舍。’
在春三这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唐默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努力放松自己紧绷的表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
就在唐默正这般暗自思忖的时候,壁友却仿若未觉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神色平静地转向杜赞岐,不紧不慢地问:“就是因为这小子暂停了颁奖仪式?”
“这……”
杜赞岐听到壁友的质问,顿时如坐针毡。
他慌乱地抬起手,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额头的汗,一边支支吾吾,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心中叫苦不迭,深知壁友的话虽直白,却切中要害,可在这种场合下,唐家的威严如泰山压顶,他实在不敢说出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这时,唐默见壁友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更加严厉地说道:“你,叫壁友?”
“是的。”
壁友神色坦然,目光坚定地直视唐默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唐家的长老已经去世。现在你居然还胆敢想要悠闲地享受颁奖典礼?”
唐默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因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
在他看来,唐家长老的离世乃天大的事,整个唐家此刻都沉浸在愤怒之中,这厨王大赛与颁奖典礼在此时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还揪着不放,实在是不识大体。
“他的死就是他的死,颁奖仪式是颁奖仪式。” 壁友微微扬起下巴,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掷地有声。
“什么?!”
唐默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转为极度的震惊与愤怒。
他不敢相信,在这唐家势力如日中天、人人敬畏的当下,竟然有人敢如此公然地顶撞他,还把唐家长老的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没有理由取消。” 壁友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沉稳而坚定。
“这只是你的想法,我们唐家的立场不同。这种无所谓的杂耍现在已经结束了。”
唐默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句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仿若在向壁友宣告,唐家的决定不容置疑,这场颁奖典礼在唐家的干预下,注定无法继续。
壁友的目光立刻再次转向唐默,直直地射向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没有紧皱的眉头,也没有冰冷的表情,仿若一潭深邃的湖水,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正是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仿若暗流涌动,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唐默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若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心中暗忖:‘这,这是什么…… 这般沉稳淡定,这般气场强大,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默在江湖中也算阅历颇丰,可此刻面对壁友,他却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庞大的威压。
“我参赛的本来目的就是通过赢得这次比赛,让昆仑客栈在四川广为人知。所以颁奖仪式必须顺利进行。”
壁友的声音缓缓响起。
“……”
唐默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 “知道了”,因为壁友的话中透着一股无法违抗的气势。
那语气仿若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命令,让人无法反驳。
但最终他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的自尊心与唐家的颜面让他没有轻易妥协。
唐默此刻深知自己代表的绝非个人,而是唐家的家主,肩负着家族的威严与使命,是奉命专程来到此处处理要事的。
而家主亲自下达的那道命令,在他耳畔回响,命令内容清晰明确,就是立刻暂停这厨王大赛的颁奖仪式。
家族的指令高于一切,他绝不能因为一个不知从何而来、毫无背景的男人几句言语,就悖逆了家主的意思,那可是犯了唐家的大忌。
“这是家主决定的事情。所以,我劝你你最好不要再胡言乱语。”
唐默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家主下的命令?” 壁友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恢复平静,不卑不亢地反问。
“是的。”
唐默简短而笃定地回应。这等唐家家主既定之事,根本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过问的。
“那我直接见你们的家主。” 壁友话语一出,立时语惊四座。
他的语气,仿佛见唐家的家主就如同去拜访一位普通朋友般轻松自然。
“什么?!” 唐默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言论。
一个小小的厨师,竟敢大言不惭地要求直接面见唐家的家主,这在他看来,简直是对唐家的极度不尊重,是公然的挑衅。
唐家在江湖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家主更是如日中天,哪轮得到这么个无名小卒如此放肆。
“看来不给你这个狂妄的蝼蚁点颜色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