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Asmodeus之名，与大天使michael签订从属契约。”
米迦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秦艽的声音却不紧不慢：
“其一：Asmodeus可使用契定天使的力量，不得违抗。.
“其二：不可对契定恶魔的提问，隐瞒或欺骗。”
“其三：若有违抗，必降天罚。”
“以血封印，契约已成。”
米迦勒金色的血柱混杂着，秦艽手腕上鲜红的血迹浸染而成的金红色烙印。
隐隐闪烁着星辉，代表着契约的力量。
在米迦勒的脖颈间绽放，看上去似乎是一朵艳丽盛放的玫瑰。
米迦勒痴痴地笑了，狂喜悦动于心上，他是真没想到秦艽能做到这个份上。
这青年他看的明白，虽然看上去冷心冷情，其实最有自己的一套固守成规的逻辑。
守护好人，打倒坏人，手段合规，以至于副本表现力也只能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最初他觉得这份坚守不易，却越看越平淡...
寡淡无味，和秦艽这个人一样......
“哈哈哈哈....”米迦勒突然笑出了声。
对，这样才对，那双戾气深重，怨愤丛生的眼，不应该看向别人。
一秒。
两秒。
青年没有回应。
有的只是周围看傻了的各位天使。
丸辣。
丸辣！！
米迦勒大人气疯啦！！
这可怎么办啊...
夭寿啦！！！
小天使们怨恨地看向秦艽，瞧瞧你个乞丐做的好事，他们已经想把秦艽现场沉塘了！！
以泄心头之恨。
银发青年锋利的唇线，毫不示弱扬起一抹讥讽，冷白的无名指上耀金色的尾戒，无形的金链紧紧锁住米迦勒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两行金色的血柱蜿蜒向着锁骨滑下。
此时的米迦勒，半张脸隐没于长发的阴影之下，灿金色的瞳孔酝酿着风暴，瞧不出情绪，却让人分外胆寒。
本来还想着上前抓住秦艽，磋磨一番，现在已经的小天使被炽天使的威压，压得抬不起头来。
纷纷匍匐在地。
审判的时限已过...
秦艽的身体犹如断线的纸鸢，从天堂坠落地狱之际，猩红的眼瞳闪烁着迫人的寒光，冷白的手腕一昂，锁链清脆的碰撞声，直击心灵。
尊贵的炽天使就这样被一个乞丐轻易扯下高位。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凝滞着，气氛有些焦灼。
佛桑无所谓秦艽的举动，只是笑着，眼中浮现的是另类的狂热。
疯子。
秦艽想到。
窝着一股无名火，依旧找不到旧日佛桑的影子。
如火般热烈的人，像是秦艽杜撰的。
像个笑话。
他想到。
下一秒。
秦艽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微笑，满腔都是无处发泄的怒火，恶意满满地说道：
“大天使的姿态太高，我不乐意伺候。”
“嗯...？”佛桑轻轻挑眉，等待着他的后文。
秦艽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在天堂的云层渐渐闭合。
入口封闭前的最后一秒。
又将米迦勒推回了天堂，“最后一个问题。”
“也是最初的问题...”
“鹿苑在哪儿？”
佛桑心头一酸，语气略有不善，“他在地狱。”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
秦艽的声音在米迦勒的意识中响起，两人却已搁着天乩。
意识里，青年的嗓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佛桑！”
“要继续的话不如就来地狱。“
“做我的狗吧~！！”
“再见面，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没等佛桑回应，秦艽彻底遁入黑暗，通向地狱之门关闭。
“......”
“铛铛-----”
清脆的金属砸落地板声---血色浸染的玫瑰金耳钉静静地躺在那里。
“..........”
米迦勒轻身蹲下，捡回耳钉时，喃喃自语：“嗬，脾气倒是不小......”
【叮咚！】
【叮咚！】
【玩家秦艽身份卡已修改。】
【九重天天使们初印象更改---贪婪嚣张的淫邪狂徒！！】
【你这贪心的油老鼠，做着痴心的美梦，你觊觎的是九重天上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你的行为引起了天使们的严重不满！！】
【天使阵营好感度减10。】
【当前天使阵营仇恨度：+20%】
此时秦艽的直播间源源不断地涌入预备役们。
他的骚操作给人都惊呆了，不仅没有吃亏，反而还赚了！
那可是最高身份的Npc，获得他的助力这个副本他能走远可想而知，不过唱衰的也不在少数，毕竟他吸引了天使阵营的仇恨值。
不过......
其他直播间连面都见不上的Npc，他让人给他当狗。
“.......”
怎么说呢，别具一格的有实力。
别的不说，戏剧效果已经拉满。
直播间短暂的沉默后，弹幕如潮水般涌动：
【靠靠靠！你们有没有看到米迦勒那个吃人的神情，请大天使长正面上我。】
【楼上的真是够了，请乐子人滚出直播间，这是要死人的你们严肃一点行吗？】
【归根结底，这梦幻的场面是我造成的吗？此时不磕，更待何时！！】
【最初米迦勒审判的玩家因为对他起了非分之想，已经被拔了舌头，挖了眼，被冥怪恶魔冥罗斯那尾巴一直抽着呢，啧啧啧，那是真的惨。】
【都说了世界是一场巨大的卡颜局！呸！】
【放屁，你没看米迦勒都气笑了，不会放过他的，现在还不是去了地狱听判，没救了家人们，撤撤撤。】
【怪怪的，你们越这么说我就越想给他打投了怎么回事，话说谁知道这帅哥是哪条世界线上的，怎么资料上没显示！？？】
【我康康......】
【靠，真的，死乐园，修修你那破bug吧！】
“砰砰---”
和第一次秦艽掉进副本没什么不同，依然是摔了个大马趴。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次不疼。
“罪人来啦！”
“罪人来啦！”
候判所门上两个吵闹的低级恶魔，被人挂在那里当指示牌闹钟。
直到秦艽被人带上地狱一层的侯判庭，米迦勒才回过神来。
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划过，带有玫瑰印记的脖颈，恍惚中，那尖锐的犬牙刺破皮肤。
他光是摸着皮肤上肿胀凸起，都能感知到秦艽当时的凶残贪婪。
脖颈间上的金锁已然消散，只有在契约受到威胁时，才会再度显现。
米迦勒不说话，服侍的天使们也不敢自作主张，更何况他们高高在上的米迦勒大人，刚才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丢了那么大一个人。
噢......他说的是真丢人，也是那个丢人。
反正小天使是不敢上去触霉头的，更何况秦艽还是他带上去的，光是想想就够够的了，下次要是再见到那扫把星，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小天使扬起稚嫩的脸在心中暗暗发誓。
***
“罪人秦艽，侯判庭复判---异教徒，于第一层地狱林勃服刑！”
“即刻行刑！！”
长着牛魔犄角的恶魔，全身通红，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靠近就传来一阵油脂焦臭的恶心气息。
熏的周围恶魔也睁不开眼，只是现在是个严肃的氛围，也无人好意思说出来破坏气氛。
披肩银发的青年气息慵懒，看上去是有些累了，他也无意去听这些小妖怪的判决。
现在他像是从吸血鬼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换句话说就是比这些审判的恶魔还像恶魔。
对于天堂上的事迹，高层恶魔也是有机会打听的到的，所以面对这个能和大天使长签订契约的...乞丐，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
审判恶魔，将秦艽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半晌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判决他，没出什么幺蛾子，等了这么久上面也没有要保他的意思。
那剩下的工作只要押解他入刑就结束了。
现在地狱的刑罚都比较自动化，犯人管理也有一套合规的流程。
他今天本来还约了5层地狱的蛇夫领班打牌。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他也很无奈啊。
正这么想着，转过头准备对小恶魔发号施令的一厅典狱长，就听到身后青年讥讽的声音传来，嗓音中不带一丝情绪起伏：
“审判长，怕是审错了，我...可不是异教徒。”
听到这话的典狱长，突然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怪哉。
都几千年了，这喷嚏都不曾打一个，今天却突然间知道脊背发凉的感觉了，真是熟悉又陌生。
这还是几千年前，地狱向天堂发起的圣战时才有的感觉。
“.....”
他不得已，只有转身。
犯人也有人权。
堂下的银发青年明明受缚，却一副悠然自得的心态，左手无名指上紧扣的玫瑰状金戒，气质端的是又冷又硬，煞白的面庞，猩红的瞳直勾勾地盯着典狱长。
被那幽深的红瞳锁定的瞬间，典狱长感觉后背毛毛的像是被什么大型野兽锁定的既视感，直到那瞳渐渐和记忆中的......重合。
“！！！”
“......”
“阿，阿，阿斯莫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