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话匣子却打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村里哪个大小伙儿又相看了人家,哪个姑娘又嫁到了隔壁村。
这话头绕来绕去最后又绕到了温洛枳身上。
温洛枳当没听见,有个婶子眼珠子一转却问起来了“洛丫头啊,前些日子跟你在一起那大高个儿的后生呢?婶子咋好久都没看见了?”
她一脸打趣地看着温洛枳,看到她腰间那个精致的香囊嘴角嘲讽的意味更为明显了。
啧啧,这当时都不要脸地手拉手在村子里走了,现在又那么久没见着人……
八成是让人家给踹了!
瞧这温老二家,一个个的看个丫头跟护眼珠子似的,不就是个赔钱货吗?
运气好点儿赚了点银子又怎么样?那也经不起这么嚯嚯啊!
能赚银子又咋的啦?不还是泥腿子家的闺女儿吗?以后这嫁出去啊银子啦铺子啦不还是夫家的?
有银子自己揣着多好?非要充大头拿出来盖什么劳什子的学堂!害得他们家还得出力出菜的!
家里就两个赔钱货,她还能送她们去读书写字啊?做梦!
温洛枳闻言抬起头看向她,哦~原来是这个大婶啊,她记得。
之前周深离开铺子以后她看温子安一个人干采购忙不过来就打算在村里找个人。
这婶子就说她家小儿子行,要不是听她爹说她还差点就上当了。
这婶子的小儿子那偷鸡摸狗的事儿是做惯了,她能让这种人进他们家铺子干活儿?当然不能啦!别到头来采购回来的东西都缺斤少两的。
所以最后她就婉拒了,这会儿八成是在记恨她呢!
她正要开口呢温子安那大嗓门儿就吼开了“关你啥事儿啊?你以为和我妹妹在一起那小子成天的像你幺儿一样闲啊?”
“一天天的跟盐巴吃多了一样,该干啥干啥吧你!”
他瞪着那婶子,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虽然他见不得赫连和自己抢妹妹,但有一说一那至少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的。
赫连喜欢粘着妹妹那说明啥?说明他肯定喜欢极了自己的妹妹啊!那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有啥好说的?
这嘴巴臭的,一听她那语气就知道她脑子里想啥呢!
温木川忍不住悄悄朝四儿子竖起个大拇指,他正愁今日家里那老婆子不在没人怼这多嘴的黄翠花呢!
想不到一向嘴笨的四儿子变得这么厉害呢!有进步!知道维护妹妹值得表扬!
二朗人小却机灵,脑瓜子一转挺起胸膛就说“那个大哥哥可喜欢洛枳姐姐了,他肯定是回去攒聘礼去了啊!”
“翠花婶子苯嘞,这都想不通!”
黄翠花一张脸黑了又黑,她不就说一句吗?这俩臭小子这么针对她干啥?
“翠花婶子!你家小幺儿偷了我家一只鹅记得赔我们呢!”
大郎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昨日他撵鹅出去,不过就撒泡尿的功夫三狗就把鹅给偷走了!
听他这么说,黄翠花梗着脖子想要狡辩的,但村长一直在看着这边此时脸的也不好看她也就不敢说了。
“不就一只破鹅吗?赔你赔你行了吧!”
说完她就彻底闭嘴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锅里的米。
温洛枳朝大郎二郎兄弟俩的方向看过去,两兄弟齐齐朝她露出两排大白牙。
别以为他们不明白这黄翠花的心思呢,不过就是因为上次选采购的事儿记恨上了嘛!
“那孩子家里有事就回去了,等忙完了啊就回来了”
温木川见大家好像也有点好奇的样子就随口说了两句,赵老汉在一边帮忙打圆场:
“那这小子顾家呢!差不了差不了!”
几个婶子说说笑笑的又夸温木川有福气,找个女婿都那么会找。
阿福更失落了,连带着午饭有肉有菜的都没吃下多少。
温洛枳吃着饭心里犯着嘀咕,她总有一种在守活寡的感觉呢?
摸着腰间的香囊她开始有点儿不满了,那家伙走的时候还特地叮嘱了好几遍每日都要戴着。
她这儿跑一下那儿跳一下的生怕把这香囊给弄丢了。
哼哼,那宝石山就是异地分局费吧?算他丫的有良心。
赫连越这会儿正在看地图呢,冷不丁地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顾云起在在一旁调侃道:“都跟你说了不要在树上一遍又一遍地看洛枳给你写的信,你偏不听”
这几天夜里可凉了,他都劝了好几遍让这家伙找个隐秘点儿的矿洞看那些信也行啊,非说不信!
赫连越不以为然,洛儿说过了打喷嚏就是别人在想了,说不定这会儿就是他的洛儿在想他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双眸子不自觉地变得弯弯的。
顾云起在一边看呆了随即又嫌弃地嘟囔“长那么好看有啥用?在那凶丫头面前还不是一副不值钱的样儿”
赫连越自然听见了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指着地图上一条不太明显的路线。
“三日后我们就走这条路”清润的嗓音响起,顾云起也正经起来了。
他坐直了身子也正经起来了,拿过地图看着赫连越指出来的那条路线。
周围有低矮的山体且岔路众多,那些分支都弯弯绕绕大多都绕回到一个地方。
若没有地图真的很难找到主路,这条路安全而且能够最快抵达京城。
见他没有说话赫连越就知道这条路的确可行,两人一起在战场上那么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明日天一亮赫连稚颜就要出发回山泉村去了,不像来南荒一样这次回去可就没有那么多好吃的了。
最多就只能不让她太饿着,毕竟这边东西供应都是有限的。
有的吃就不错了,若还要味道好样式多那就想都别想了。
好在赫连稚颜懂事,来了这里以后有什么吃什么,就连叶南乔炒得黑乎乎的菜也能吃下不少。
听说要走了小家伙只难过了一下,想到回去又可以见到温洛枳和小虎他们高兴得直哼哼。
这下换成兰采难过了,以前女儿最是粘自己的这在山泉村待了一段时间反倒变了。
来这里没多久整日的嘴里都在念叨洛枳姐姐长洛枳姐姐短的,她这个当娘的都有点吃醋了。
叶南乔在一旁拔草,看她有点怅然若失的样子笑着说“弟妹这是怎么了,她走了我们反倒更放心些”
“她”自然指的是赫连稚颜,自打这小丫头来每日只能藏在矿洞里玩,她看着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