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赫回到狱中时,坐立不安,不断走来走去,他真的害怕自己出去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沐家破产,或者,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两年时间,真的有太大的变数了。
想到这些,他突然有点怨恨沐幼怡,如果当初不是她给自己洗脑要把洛桑送到司天瑞的床上,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洛桑回来了,长得那么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拿去联姻。
何至于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沐赫同住一个房间有一个剃光头,长得高瘦,五官却很俊俏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不是去见你家里人了,还在这里走来走去。”
沐赫闻言打了一个哆嗦,虽然进来才几天时间,可他见识过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人打架的样子。
简直就是往死里打,所以狱中所有人都不敢招惹这个叫耿之问的人。
对上耿之问那双淡漠无情的眸子,沐赫咽了咽口水,退后两步讪笑一声,不是很想把自己那些事说出去。
耿之问见状,嗤笑一声:“我知道你,沐氏集团的总裁的了,你今天去见的人就是你父亲吧。”
提起沐绅,耿之问嗤之以鼻:“你那个父亲,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
“你闭嘴。”沐赫听到他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即便现在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是忍不住出口呵斥:“你不认识我爸,凭什么这样评价他。”
“不认识?”耿之问哈哈一笑:“不认识?”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呢。”他缓缓走到沐赫跟前,一米九的身高,强大的气势,给沐赫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沐赫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眼前的人不简单。
耿之问上下打量沐赫,随后笑着说:“难怪你会被算计得这么惨,到了最后,成为了背锅侠后,还对你那个父亲感激不尽。”
沐赫心里咯噔一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背锅侠?
“你听说过沪市的沐辰溪吗?”耿之问看沐赫这个样子,笑得更开心了:“都二十多年了,你居然还没有发现,沐赫啊沐赫,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沐绅会放弃你,选择练小号了。”
“你就是一个蠢货,说真的,一坨屎的可能都比你聪明。”
耿之问的话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在沐赫的心上,他紧紧盯着对方,咬牙问:“什么小号?”
“这还不明白啊。”耿之问坐回自己的床上,靠在一旁,那双大长腿就这样随意伸到外面,他收敛身上所有的气势,整个人显得懒懒散散。
他指了指沐赫:“沐绅有一个私生子,从小就养在沪市,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国外名校毕业,如今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头脑灵活,办事能力强,深得上司器重。”
“沐绅只是出钱养他,让他出国留学,工作上的事,沐绅一点都没有帮忙,人家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的能力,年薪百万。”
“你和沐辰溪完全没法比。”
沐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退后两步,踉踉跄跄,整个人都显得有点狼狈:“不,不,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呢?”耿之问看他还不愿意接受现实,再加一把火:“对了,一些知情人说沐辰溪是私生子,其实并非这样。”
“沐绅为了这个小儿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在他出生之前就和沐辰溪的母亲领证,出生后,入了户口,两人才离婚的。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沐赫看向耿之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啊,当然是因为我和沐辰溪有仇,我会入狱,都是因为沐辰溪摆了我一道。”
说到这里,他没有生气,脸上依然挂着浅淡的笑,这样的笑容落在沐赫眼里,却是恐怖可怕的存在。
有时候,笑未必就是善意。
耿之问说:“我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沐辰溪的哥哥,还真是,有缘啊。”
最后三个字,他拉长音,就这样看着沐赫:“你说,对吗?”
沐赫很想说,对个鬼。
“我不可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虽然这样说,可心里已经相信耿之问的话了。
老头子和贺希灵结婚之前,每个月都会去沪市出差,他对外都说沪市那边的生意需要他盯着一点。的
现在看来,并非沪市的生意离不开人,而是老头子在沪市还有一个家。
想到这里,沐赫的心拔凉拔凉的。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回去后,肯定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跌坐在床上,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耿之问就好像化身话痨一下,继续说:“我进来之前听说沐辰溪和一位高官的女儿谈恋爱了,这个女儿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两人结婚,可以说是强强联合。”
“再看看你,好不容易娶了安暖,拥有一个强有力的岳家,最后却闹成这个样子。”说到这里,耿之问看向沐赫时,眸子里满是同情。
还有怜悯。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沐赫的心,他倒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上方触手可碰到的床板。
当年,其实他已经有点喜欢安暖了。
那样美丽,出身高贵的妻子一心信任自己,爱慕自己,依靠自己,大大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而且何家就只有安暖一个后代,日后何家两个老人死了后,何家的一切都属于自己,他压根就不用费尽心思去算计了。
后来是父亲说张雪晴不容易,为了自己,一个人在国内独守空房。
在父亲的洗脑下,他的心思一点一点瓦解,最后和张雪晴领证,对枕边人安暖痛下杀手。
这些全都是在沐绅一手策划下做的,动手的人却是自己,如果真的要查,查来查去,也只是查到他身上。
毕竟沐绅和安暖没有任何交集。
至于教唆?
没有录音,没有证据,谁承认啊?
“哈哈,哈哈。”沐赫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滑落:“原来,我就是一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