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恒和bass私底下的交易,不是你透露出去的吗?”虞婉反问道。
柳林芝愣愣地说:“不是我啊,我只是按照你先前的吩咐,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将事情给闹大的。”
“不是你……”虞婉看向易巧音,她摇了摇头,道:“也不是我啊,我一直忙于准备和巨帆对接的工作。”
虞婉一时不知所措了。
易巧音分析道:“这么说来,还有个第三方一直在背后插手这事。”
“会是谁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全是一头雾水。
柳林芝自告奋勇地说:“没事,我去查查。”说完又催虞婉吃饭,易巧音提醒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虞婉笑了笑,笑容里带点儿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老是吃面喝粥,真是馋得慌。”
易巧音瞪了她一眼,道:“谁叫你自己非要喝下那瓶酒的。”
“好了好了。”虞婉柔声说:“那不是没辙嘛。”
柳林芝也跟着帮腔:“是啊,不能怨老大,她也是没办法嘛。”
易巧音给了柳林芝一个白眼,柳林芝却对着她撒娇起来,“也不能全怪我哦。”
然后她笑着对虞婉道:“老大,老二这么说没其它的意思,她是关心你呢,我们知道你没的选择,没人怪你的。”
柳林芝又加了一句:“你可能不知道,就你住院的那天,咱们老二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一晚上担心得都没合眼,她就是这种人,不善言辞,说不出好听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易巧音不自在地扭过头,虞婉点点头:“这些我都清楚的。”
气氛缓和下来,柳林芝嘿嘿直乐,虞婉端起杯子喝水,突然间脸色一变。
“咋了?”易巧音问。
“大姨妈来了。”虞婉急忙起身朝着洗手间跑,柳林芝忙翻包找出了包卫生巾让易巧音递过去,易巧音看了看她的裤子道:“裤子没事儿。”把卫生巾交给她后问道:“你最近未免有些太拼了,这次怎么拖这么久?”
虞婉低着头,脸色变得复杂。
其实不算拖太久。
在船上吃了紧急避孕药后没几天,她就出现了一些撤退性的出血征兆,内分泌因此乱了套。严格算起来,到今天才是正常的月经来访。
也就是说,和霍楚宴那一夜之后,她意外的怀孕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能吧。”虞婉含糊回答,捂着渐渐发疼的小腹说:“我一会儿得先回去,不太舒服。”“行,我告诉林芝。”
虞婉的月经突如其来,三人的聚会不得不提前结束,易巧音开车把虞婉送回租住的地方,碍于身份不便久留,给她烧了些热水留下止痛药,叮嘱道:“难受了跟我说。”
“好,你走吧。”
门一关,虞婉躺在床上蜷成一团,冷汗直冒。
港岛雨水多湿度大,每当这时,虞婉就觉得全身关节都在发冷,不由得懊悔自己平时疏忽大意。
魏司泽打来电话,大意是拍卖行那边的事情已经搞定,特地告诉她一声。
虞婉有气无力地回应:“辛苦了,找画家合作的事我也谈妥了一些。”
声音细弱蚊鸣,魏司泽关切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嗯。”虞婉勉强按着疼痛的小腹,“有一点痛经,没多大事。”
魏司泽啧了一声:“听起来那么痛苦,还说不是什么样的大事?”
沉默片刻后,他又问:“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虞婉说:“吃片药就好。”
“好吧,那你好好的休息,有事给我电话。”
挂了电话,虞婉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阵接一阵的疼痛从小腹传来,她越蜷越紧,牙齿紧咬,一边忍耐疼痛一边在心里把那些让她受罪的人骂了个遍。
在床上煎熬了将近几十分钟后,疼痛稍减,她正准备起身去拿药,门铃响了。
虞婉没动,只是转头望去,随后门外传来声音:“虞小姐,我是宝桂。”
宝桂……
虞婉脚步踉跄地下了床,趴在猫眼前向外窥视,果真看见宝桂手提着食盅站在门外。
她慢慢打开门,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抓着门把手,勉强对宝桂挤出一个微笑,“宝桂哥,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宝桂将手中的汤盅直接递给了她,“虞小姐,霍先生让我来给你送汤。”
虞婉盯着那盅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宝桂看出了她的困惑,善解人意地说:“霍先生现在还在和魏少爷谈生意,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所以特意让我去顺福记定下陈年的乌鸡汤送过来。我老婆说这汤很适合虞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很滋补的,虞小姐快尝尝吧。”
宝桂用粤语幽默了一番,虞婉忍不住笑了,但一笑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她微微皱眉,双手接过了汤盅,“谢谢,我先换个碗。”
“不碍事的,我等明天还会来,已经在顺福记订了三天的汤,得等你喝完了才会停。”“这太费心了,其实我自己订也行的。”
宝桂笑道:“你就别客气了,而且说真的,其实我还想借这个机会请虞小姐您帮个忙。”
“宝桂哥,请说。”虞婉礼貌回应。
“是这么一回事的。”他想了想措辞,接着说:“虞小姐你也知道,霍先生常头疼,不过他又不愿意看医生,因此我希望虞小姐能看在这份汤的情面上,多给霍先生按摩几次。”
“宝桂哥太客气了,即使没有今天的乌鸡汤在,只要霍先生需要,我也随时都在。”
“那就便太好了。”宝桂体贴地说:“现在天气潮湿,虞小姐快喝了汤回床上去休息,我就先走了。”
“宝桂哥你慢走。”
男子挥手潇洒离开,虞婉关上门去了厨房,拿了个小碗来分出汤来,汤色鲜美醇厚,味道自然不必说,只是不知加了什么料,热汤下肚就开始发汗,不过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心情大好,仿佛所有的不适都变得可以忍受。
喝完汤,虞婉回到房间休息,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显示是港城本地。
接听后,传来一个深沉而温暖的男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