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随风飘散,宝桂轻声说道:“早就该收拾他了。”
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慨。
霍楚宴皱起眉头,继续吸烟。
他一口气连抽完三支烟,仿佛这样可以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
这时,宝桂轻轻地提醒他:“够了,霍生。”
“烟味太重,虞小姐会担心的。”
霍楚宴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是在回忆某些难以忘记的往事。
“是乔老爷子说她生下来就是给我的!”
霍楚宴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愤怒和无奈,“非要送给我!”
“她本来也不想来的,但乔培峰用她妈妈来威胁,要么送她妈妈,要么让她来……”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然这件事对他而言也是极其沉重的。
霍楚宴开口问:“乔培峰住院多久了?”
“快一年了。”
宝桂回答道,“从去年十二月住进去,期间抢救了好多次。”
“还真是能活啊。”
霍楚宴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波动。
“动手吗?”
宝桂试探地问道。
“不用。”
霍楚宴指尖弹掉烟灰,坚决地说道,“她要自己处理。”
“忍辱负重这么久。”
“她的复仇之路,她要自己走。”
霍楚宴的眼神坚定,仿佛在支持她做出任何决定。
宝桂低声说:“虞小姐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霍楚宴轻轻闭上眼睛,语气中有深深的同情,“是啊,吃了太多苦了。”
“宝桂。”
“嗯。”
指尖掐灭那最后一点烟头,霍楚宴吩咐:“盯紧乔家,给她需要的一切支持。”
“明白。”
宝桂点头回应。
乔殊刈重伤回到家中,高烧不退,整个人虚弱无力。
整个港岛的医生却没有一个愿意过来医治,似乎都在躲避什么。
他们尝试着把他送往医院抢救,但医院只是将他随意放在了转移床上,时不时测一下体温就算是处理了。
乔家的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怒火中烧却又无处发泄,但医院却只是淡淡地给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建议:你们不如再去别家医院看看吧?
没有任何一家医院愿意接受并且对乔殊刈进行救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整个乔家族的心脏,令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绝望与无助。
宝桂在分别时刻温柔叮咛的那句好好照顾自己的话语仿佛仍然萦绕在他的耳畔。
显然,霍楚宴针对的不仅仅是乔殊刈个人,而是以此向整个乔家族发出了一记响亮而严酷的警告。
然而,在这件事情上,无论乔家族内部的长辈还是年轻一辈都弄不清楚、也无法理解,究竟是哪一步走错招致了这样一位即便是港岛最权贵的家庭也不敢随便触犯的人的怒火。
令人惊异的是,他竟然会直接出面去威胁伤害到像乔殊刈这样的年轻人。
当面临这般困境时,乔家人的心情就如同站在即将崩塌的大厦之下一样恐慌不已。
此刻,作为家主的老人正默默地坐在自家小院里的石凳上,眼神黯淡失神地望着躺在旁边担架上半死不活刚从外面被送回来的侄孙儿——乔殊刈,心绪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忽然之间,一名仆人急匆匆跑过来报告说:“老爷啊,宴少爷那边已经派人带了医生过来了呢。”
听到这句话后,家主先是朝身旁不远处地面上躺着的病人方向斜视了一眼,随后又望向院子外边站着的提着黑色医药箱身穿白大褂的来客身影。
思考片刻过后并没有立即做出回应,而是陷入了深思当中。
见老先生没有表态发声,在场其他人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都不好意思贸然打断或者发表自己意见。
就在这沉默气氛之中,唯独有一个例外,便是病患母亲出于母爱之情再也按捺不住了,首先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主动开口说:“现在有专业人士赶到咱们家门前啦!大家伙儿还愣在这里作甚?赶快将人家迎进来帮帮忙吧!”
可她话音刚落却发现周围的下人们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未有任何行动。
无奈之下这名妇女只能转而对着父亲哀求道:“爸爸,我们不能够再选择退缩逃避现实问题了。现在的情况非常明确霍家对我们已经下了死手,假如此时不抓紧时间接受晏氏集团所提供的援助,恐怕儿子他……”
话虽未讲完但是其意自明大家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听完母亲的话,老爷子缓缓抬眼,目光阴沉地扫过躺在地上、浑身带伤的儿子。
那双眼睛仿佛带着冰霜般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沉默了一会之后,“去吧。”
终于从他的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这两个字如同冰冷的利刃,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得到了指令的女人立刻大喊:“还不赶紧把医生给迎进来!”
她的声音尖锐而又急促,仿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秒钟的时间。
“好、好的。”
仆人们这才急忙领命而去,他们匆忙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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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家,泳池内,
只见一男子在水中自由穿梭,身体结实有力。
水流被他劈开,溅起阵阵涟漪,展现出他惊人的体魄和技巧。
助手接听完电话后向其报告,“少爷,已经联系到了医生,马上就到。”
随后便恭敬地说,“少爷,乔家答应了治疗的要求。”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几分压抑不住的兴奋。
年轻人从泳池一端游到另一端,脚轻轻一蹬墙壁,动作敏捷而从容,然后身子慢慢接近岸边,最后攀扶着梯子出来。
水珠不断地从他身上落下,这张俊脸因为水分而显得更为诱人,仿佛刚从画中走出一般。
旁边递过来一条毛巾,他接过随手擦拭了一下,询问道:“那个老家伙最后同意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轻佻,却又不失威严。
“开始还犹豫了一会,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助手回答说,语气中有些许得意。
宴百里闻言赞赏地说了一句,“还是舐犊情深啊。”
他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而自信。
“既然今天蔺氏那边暂时没有任何举动,那么这次投票应该就归我们囊中了。”
说完,宴百里冷笑两声表示并不怎么担心,显然早已料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