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英,“这种小孩子现在不好好教,以后你就不怕他出去惹祸!?”
“小孩子顽皮一点有什么?总比你满肚子心眼好。”
穆淮英,“……”
顾陌带着顾信走了,穆淮英看见顾信歪过头来,冲自己做鬼脸,气的更是想把这个小孩丢出去。
进了屋里,顾陌就把顾信丢一边去了。
顾信被丢开,还一脸的懵逼。
他看见顾陌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想拉顾陌的手。
“嬢嬢。”
顾陌甩开他的手。
顾信一下慌了,“嬢嬢,我、我错了……”
顾陌问,“错在哪儿了?”
顾信声音发抖,“淮英哥哥没有偷懒,一直在熬药,我不该让你误会他,我不该说那些话,嬢嬢你不要不要我……”
他真的惶恐极了,要是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温暖,他根本不稀罕。
可是已经得到过了,怎么舍得失去?
说起来他才是个外人,他不该因为顾陌对他好了几天就得意忘形的。
顾陌叹了一口气,把小孩儿拉过来。“既然你进了顾家,就要把以前那些坏习惯都给我改掉,好好的跟着先生学认字,没事的时候也跟你顾爷爷学学医术,只要你有一技之长,以后无论如何也饿不死,懂了吗?”
顾信懂了,原来嬢嬢不是因为他针对穆淮英生气,只是生气他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身上,而没有好好学习。
他一把抹了眼泪,郑重保证道:“嬢嬢,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会荒废了时间的!”
这之后,顾信倒是真的稳重起来了,对穆淮英也客客气气的。
穆淮英看他学自己,整天装模作样彬彬有礼的样子,更是气的想叫他滚出顾家去。
转眼又过了三年,穆淮英已经十四岁了,并且有了秀才功名。
顾大夫眼瞅着顾陌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再拖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也为她的终身大事担心。
他寻思着穆淮英既然也十四岁,又是他们家供养出来的秀才,那为什么不能让顾陌和穆淮英在一起呢?
虽然穆淮英年纪小了些,可是先成了婚,以后再圆房也是可以的。
两个年轻人的婚姻大事,顾大夫直接当着两人说了。
顾大夫说完,穆淮英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了顾陌一眼。
现在的顾陌没有如同原剧情那般,为了让穆淮英吃好穿好就委屈自己,把自己搞得跟难民似的。
相反,她皮肤白皙,身量高挑,一双杏眼仿佛浸了水,真的是水灵灵的。
即便目不能视物,但当那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也让人忍不住心神一荡。
再加上她爱笑,医术高明对病人又极其耐心,名声极好,喜欢她的小伙子多了去了。
也有小伙子私下跟顾陌示爱的,结果顾陌动不动就亮银针,久而久之,其他小伙子就都被顾陌的不解风情劝退了。
但穆淮英每每看见那些往顾陌跟前凑的男人,就会气得臭了一张脸。
如今听见顾大夫提起他和顾陌的婚事,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
却不想顾陌声音淡淡的说道:“爹,还是算了吧,左右我也不急。”
顾大夫,“你不急,爹急啊,你看你都这么大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爹,对着个还没我高的孩子,我下不去手。”
这个阶段的男孩子身量还没有开始长,因此穆淮英还真的没有顾陌高,即便平日里一副老成的样子,但是看着也就真的是个孩子。
这要是真的成了亲,还真有种顾陌在糟蹋小幼苗的感觉。
顾大夫忍不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穆淮英也是面红耳赤,倏然站了起来,“陌姐姐你嫌弃我小?”
顾陌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不仅嫌你小也嫌你心眼坏。
但当着顾大夫的面,她一向不会明明白白表现自己对穆淮英的不喜欢,只敷衍的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嫁给你而已。”
穆淮英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能从她敷衍的语气里听出她对这门婚事的不以为然。
当日逼着他签卖身契,不就是为了逼他娶她吗?如今他要娶了,她又推推诿诿的,她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读书人,如今已经是秀才了,前途似锦,顾陌凭什么推诿?他都没有嫌弃她是个瞎子!
穆淮英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没有顾家砸钱,他怎么考得上秀才?
大概得不到的,就总让人心心念念,顾陌越是对穆淮英不理不睬冷言冷语,穆淮英就越是不甘心。
他柔声说道:“我现在已经考上了秀才,好好读书,日后也必将前途似锦,陌姐姐嫁给我,我必定不会委屈了陌姐姐,将来定让陌姐姐诰命加身。”
穆淮英还没有忘记自己签的卖身契和那些欠条,那才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
只要成了亲,他就能顺理成章的让顾陌将卖身契和欠条都撕掉了。
顾陌笑笑。
原身那辈子,可是他一直无视原身逐渐变成了老姑娘的事实,一直推诿婚事,最后更是在高后直接娶了乔梦瑶,耽误了原身一生。
凭什么他想娶就娶,他不想娶就不娶?
顾陌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说过了,我不会嫁给你,我一心放在医道上,并没有要成亲的打算,你若是想成亲,我也可以找媒婆为你物色合适的姑娘,不过你年纪尚小,我建议你不必太着急。”
穆淮英,“……”,谁着急了?
穆淮英气红了脸,觉得再说下去,就是在自取其辱,“我回房看书了。”
看他气鼓鼓的,顾大夫也只是笑了笑,心里还想着穆淮英这么想娶顾陌进门,可见也是喜欢顾陌的,再等几年,等穆淮英大一点再成亲,也无妨的。
顾陌却对他说道:“爹,我对穆淮英真的没那种心思,你以后不要把我们凑一起了。”
顾大夫又愁起来,他女儿怎么就不想嫁人呢?
似感觉到顾大夫的忧愁,顾陌说道:“爹,那几年逃荒的时候,我伤了身子,根本无法受孕,嫁了人,就得被锁在家里,年轻的时候尚且能靠着几分容貌得到丈夫垂爱,可若是容颜不再呢?我又会如何?与其嫁人受磋磨,还不如好好钻研医道,靠着一技之长在世道安身立命,以后再多收几个徒弟养在身边,我倾囊相授耐心教导,想必他们也不敢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