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很多收藏家,和盗墓贼都有那么几分不清不楚的关系。
而谢章虚,表面上只是个绉绉的收藏家,擅长物鉴定。
可私底下却是个盗墓团伙的领头羊,曾经名噪关,手底下开的那几家连锁酒店,一开始都是洗黑钱的。
可在他决定干完最后一票金盆洗手的时候,就出事了。
他从一个满是诅咒的古墓里盗出了一件祭祀用的物品,沾上了上面的诅咒,那之后就每天饱受诅咒的折磨。
后来他找了个大师,大师说可以把诅咒转移到血缘至亲的身上。
谢章虚那时候只有一个女儿谢楠楠,为了活命,他当然毫不迟疑的选择了牺牲女儿。
可是看着女儿备受折磨,谢章虚心里也内疚,开始四处打听能救女儿的办法。
后来他就在一本书上看见了有关龙骨的传说。
从此以后他不盗墓了,成了物黑市的风云人物,专门收购物进行倒卖。
但凡是他看上的物,如果对方不卖给他,这件物也休想卖出去。
他自认为倒卖物到海外,比自己亲自去墓地里挖要保险的多,不会轻易被警方发现,也不会再沾染上那些诅咒,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以收购到龙骨。
可是十多年过去了,有关龙骨的消息一无所获,直到最近他才从一些出土的简牍上,发现龙骨有可能还埋在两千年前的一个诸侯王古墓。
他故意放出消息,引得许多人前去盗墓,结果那些人要么进去了就没能出来,要么进去了后,就发誓从此再也不进去了。
年轻人们一代不如一代,谢章虚只得亲自出山,又召集了一群人要找龙骨。
而这群人,表面上的身份,都是他请的保镖,或者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有些人一开始跟着谢章虚,以为真是做保镖的。
到最后被带进古墓,死在古墓里,才知道他们干的是盗墓的,才知道谢章虚根本就是骗他们进来送死的。
原身其实只查到了飞天大盗,家里有很多有关飞天大盗的新闻报纸。
从这些新闻报纸,很难将谢章虚这样一个儒雅的年男人和一个飞天盗墓者连系到一起。
但仔细看,就能看出飞天大盗的一些做事方式和谢章虚十分的相似,因此顾陌只是大胆猜测,此刻说出来诈谢章虚而已。
哪里知道,谢章虚直接承认了。
“小陌,你很聪明,谢叔一直在想,你要是我的亲生女儿该多好,那样我也不必什么都瞒着你,甚至可以将我的一切本事对你倾囊相授。”
顾陌呵呵。
谢章虚站起来,拿了个鼻烟壶在手里反复摩挲。
“小陌,其实盗墓和做物生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相当明的行业。”
谢章虚十分自豪的样子。
“杀人放火坑蒙拐骗,之所以被认定是犯罪,那是因为有具体的受害者,可是盗墓有受害者吗?那些王侯将相已经死了几千年了,死人的意义是由活人来定义的,全世界也没有哪一条法律是保障死人利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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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物有受害者吗?会对哪个公民造成伤害吗?没有,甚至因为这个行业,许多无业游民有了正经事干,还减少了国家犯罪率的提升,维持了社会治安的稳定,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要不是顾陌脑子足够清醒,就要被谢章虚说服了。
“无论盗墓还是倒卖物,受害群体比任何一个案件的受害人都要多,因为它的受害者是十几亿华国人,埋藏在国家地下的宝藏,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私有财产,是每一个公民的,你据为己有甚至是倒卖到国外,就是侵害了十几亿华国人的共同权益。”
“我也是国家公民!我也有支配这些宝藏的权利!”
谢章虚语气激动,“我凭着自己的智慧发现了这些地下宝藏,将它们发掘出来,让它们重见天日被人欣赏,虽然我在其赚了一些钱,但那都是我应得的,你不能说我有错,也不能说我是在犯罪,因为我所做的所有事,没有一个活人受害者!”
“那些死在古墓里的人不算?”
“那是他们的命,想要去谋泼天富贵,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这是他们应该有的思想觉悟,而且……”
谢章虚神色还得意起来。
“你知道国内的考古有多落后吗?指望他们,有些历史的秘密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可是把它们交给海外学者,很多历史疑难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这也是保护物,将物发挥最大价值的一种方式。”
谢章虚张开手,“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我们要大方的和全世界一起分享我们国家魅力无穷的传世宝藏!更何况,历史是过去的东西,我们更应该注重的是当下,是未来!如果能用我们国家根本不重要的那些东西,去追赶发达国家的角度,上月球、上外太空,那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顾陌心里为谢章虚的诡辩咂舌。
这比她还能瞎扯啊。
“挖掘古墓、倒卖物,让无数瑰宝流失海外,让无数本该存在的历史就此消失于当下,坑骗年轻人为你下古墓寻找龙骨,到了你这里竟然成了天下第一份的善举,谢章虚,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擅长诡辩之人。”
难怪能是能把自己的私欲说成是伟大的父爱。
只怕他心底里还真的认为自己是如何的博爱,如何的大公无私。
然而本质上,他根本不认为物的研究价值有什么重要的,也不认为那些物背后所带来的历史信息对于当下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有什么作用,他看重的从来只是物的经济价值。
这大概是许多盗墓贼普遍认同的观点。
然而历史的厚重感所带来的作用,是无处不在的。
当看到百姓受苦,张养浩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