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还试图挽回:“求王妃明鉴,我家主子固然有错,但也是莲侍妾不敬在先,她种种举止,都是为了王府和王爷……”
“我呸!”紫苏忍无可忍,冲着冬儿呸了一声,“黑心烂肠的贱人,你真和你家主子一般厚颜无耻!”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紫苏索性连带着把前些时候江侧妃做的好事都给抖落了出来。
“我家主子才入府,对几位侧妃庶妃十分尊敬畏惧,不敢有丝毫冒犯。”
紫苏满目含泪:“可忽然就有一日,江侧妃派人说要见我们主子,就把我们主子带来了颂雅院。”
“先是莫名罚抄佛经,直抄的我家主子手都在抖,连着几日连筷子都拿不起。”
“借着又是让手剥莲子,剥的手都出血了、罚跪、挨手板……件件都是折腾人的事情,当真是恶毒至极。”
“我家主子这些时日天天哭,可偏生胆小,怕得罪人,也怕烦扰王妃,所有的委屈也都自己受了!”
“如今江侧妃红口白牙一句她不敬,当真是欺负死人还要冤枉死人!”
“便是侧妃,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
冬儿恼怒:“胡说!”
“明明是我家主子怜悯你家主子出身低贱,才特意召她来学规矩,好心想调教她一二,谁知她半点不识趣……”
紫苏:“王妃在上,府里何须江侧妃来教导侍妾?!江侧妃此举本就是逾矩!”
冬儿反口道:“你既然说我家主子逾矩,那为何不早些禀告王妃?”
“你家主子胆小不敢说,你这个做忠仆的为何一句都不提?如今在颂雅院又开始大放厥词?”
“分明就是之前没有的事,如今借机发挥罢了!”
“够了!”王妃出声。
她也没功夫看着两个丫头打嘴仗。
冬儿和紫苏顿时闭嘴。
王妃又问道:“星儿呢?你觉得是冬儿说的对,还是紫苏说的对?”
“此事自然不能只凭你二人几句话就定论。但若事后被查证有人说谎……哼。”
低低的一句哼声,惊的星儿浑身一颤。
星儿低着头,压抑着心中的害怕,“回王妃。我们主子并没有害人的心思,她只是想教导莲侍妾一二……”
冬儿骤然瞪大眼睛看着她,“你……”
李妈妈怒不可遏,“府里有王爷王妃,何需要江侧妃来教导侍妾?!”
“如此说来,江侧妃从一开始就逾矩,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仗着侧妃的身份,肆意欺辱侍妾,如此可恶,王妃定不能轻饶!”
江侧妃面颊红肿,吐字都不清楚,还要强行争辩。
“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一个青楼万人骑的贱货!”
“王妃身为主母,本就该管这件事,如今不管,才是渎职懈怠,妾身作为侧妃,自然不能看着王府里出这种肮脏事……”
王妃眸光沉沉看着底下的江侧妃,说出此次事情的核心。
“江侧妃,莲侍妾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谁的,都轮不到你一个侧妃来处置。”
“你擅自给她喂堕胎药,险些害她一尸两命,后又动用私刑,毁她容貌,罪大恶极,实难饶恕!”
随着话音落下,王妃的气势节节攀升。
落在江侧妃身上,江侧妃含糊喊道:“我是皇上赐婚,上了皇室玉碟的侧妃!”
“你敢害我性命?!”
王妃淡漠道:“我自然不敢。”
“这里是景王府,不是谁的私人刑堂,也不是人人都如江侧妃这样嚣张恶毒。”
江侧妃眼底满是恨意,又有几分遮掩不住的惧意。
她外强中干,真和王妃对起来,她心里也十分害怕。
“你想对我做什么?!”
王妃淡然道:“李妈妈,先封了颂雅院,禁足江侧妃,等到王爷回来,再行处置。”
江侧妃骤然松了口气。
不过是禁足而已。
等王爷回来,定会理解她一番苦心,也绝不会容许莲侍妾肚子里的孽障活着。
只怕到时候还要严惩王妃,替她主持公道。
王妃把江侧妃的小心思都看在眼里,余光落在下面几个丫头身上。
“黄妈妈挑唆主子给府内侍妾喂堕胎药,罪不可赦,杖责四十,送京兆尹。”
黄妈妈骤然瞪大眼睛。
王妃这分明就是要她的性命!
莫说她能不能挨过四十杖,入了京兆尹,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婆子怎么可能安然出来?
江侧妃也不满,“黄妈妈是我的人,你有何资格处置她?”
王妃挑眉:“你的人?江侧妃这是承认了,今日之事,全都是你所主谋?”
“这便好,诸位妹妹也都听着了。免得以后王爷来了,江侧妃就翻脸不认账了,还真以为我冤了谁!”
王妃没理江侧妃,又看向星儿和冬儿:“你们二人,助纣为虐,心怀鬼胎!死罪难免,活罪难饶……”
冬儿和星儿连忙跪地求饶。
就在此时,万琳琅忽然屈身行礼:“王妃,奴婢想替丫鬟星儿求情一二。”
“原因?”
万琳琅:“多亏了丫鬟星儿心软,放紫苏来找奴婢,奴婢才能在关键时刻救下莲妹妹。”
“还请王妃看在星儿此举的份上,对她从轻处罚。”
王妃微微颔首:“可以,不过无论如何,你们二人都不能在江侧妃身边伺候了。”
“冬儿杖责二十,送去庄子打杂,不得再回王府。星儿杖责十,送去洗衣房洗衣。”
冬儿喊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想去庄子……”
她从小被卖入江家伺候小姐,娇生惯养了一辈子,如何挨得住庄子里的艰苦生活?
她又是因为这么个理由被送去了庄子,只怕得被磨搓死!
星儿默默伏身:“奴婢多谢王妃开恩。”
直到此时,江侧妃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婆子都被处置了。
如今她在这王府,孤立无援,四面楚歌,岂不是任由人处置?!
江侧妃想辩驳两句,王妃已经懒得听她说话。
一抬手,就让人把江侧妃给拉了下去。
直到此时,她眼底都没几分害怕和悔意。
只怕还在等着景王回来给她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