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景恒和颜汐陪着宋怀谨一起马不停蹄的前往恒阳府上任。
在离恒阳府最近的清杨县宋景恒提议待两天。
“爹,为什么要在这边待两天?”宋怀谨有些不明白,他还赶着去任职呢。
“等住下来你就知道了。”宋景恒没有直接说而是让他自己去发现,这恒阳府水深得很。
宋怀谨心里满是疑惑,但也没再追问,只是心里有了些警惕。
他们一行四人在清杨县的一家客栈入住,看着环境还可以,开了两间二楼的天字号房。
宋怀谨和颜汐一间房,进入房间后他第一时间把窗户都打开通风。
“这里离恒阳府城就半天的路程,为什么爹要在这待两天呢?”颜汐把行李整理好,她想不通为什么不直接去恒阳府。
“或许有其他用意吧。”宋怀谨虽说不知道他爹为什么要在这停留一两天,但他知道肯定是有其用意。
“这两天赶路也累,休息两天再去上任也好。”颜汐把行李归整好就坐在桌前喝着茶水。
“嗯。饿了吗?我去让人把饭菜送过来。”宋怀谨说完就想往外面走去。
“不着急,你去问问爹是在房里吃还是出去吃。”颜汐拦住他。
“行,我过去问问。”宋怀谨刚打开门就看到他爹也刚好走到门口。
“你要去哪?”宋景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颜汐。
“爹,我正要过去找你呢,咱们是在客栈吃饭还是出去找地方吃?”宋怀谨放开打开门的手,身体侧开让他进来。
“出去吃,清杨县的鸭子做得挺好吃的,咱们去试试。”清杨县鸭子的做法类似卤鸭的一种,那味道确实可以。
“好。”宋怀谨让颜汐准备一下,然后自己又去把之前打开的窗户都关好。
傍晚清杨县的街道上两边的商家都已经挂起了灯笼,特别是饭馆酒楼更是热闹非凡。
“爹,你来过几次恒阳府觉得这里如何?”宋怀谨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答案,如果真如地方官员报上去的情况,那这清杨县的夜晚不会那么热闹。
“挺好的,不至于食不果腹,但贫富差距很大。”宋景恒来过几次恒阳府,这里的民风还是可以,但就是底层的百姓就很清苦。
“怎么说?”
宋怀谨想再继续问,但他们已经进入了一家酒楼,大堂、二楼都已经满座,于是宋景恒拍板用一百两定了三楼的包间。
等他们都坐下后点菜的小二也跟着上来。
“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清杨县吗?要不要试试我们家的卤鸭和卤鸭杂?”
“都可以,我点四个菜,其中一个卤鸭,其他的你们看着上吧。”宋景恒简单又粗暴的点了四个菜,就要求一个卤鸭,其他的上什么都无所谓。
“好的,客官你们稍等。”小二出去时很有礼貌的把门给带上。
外人都走光之前宋怀兴才问道:“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景恒聆听着四周有没有异常的脚步声,没有听到后才说道:“恒阳府的水太深,不是你表面看到那么平和…这里的田地其实挺适合水稻生长的,其他的像红薯、玉米、土豆这些种出来是很高产的,但还是时有看到食不裹腹的百姓,所以那些粮食你说去哪了?”
“难道是被人从中谋利了?这些人也太大胆了!每年的赋税不是说大水浸坏了稻子,要不就说天不下雨,干旱,没有办法税收…敢情这是有人偷税吃了。”宋怀谨气得拍桌子。
“不止。我还听说这里的赋税收的比其他地方整整多了三成…”
“砰!!!”宋怀谨一掌拍在桌上,还好没用内力,不然这桌子就废了。
“这些畜牲!”宋怀谨第一次这样生气。
“你先别顾着生气,听爹把话说完。”颜汐怕他伤害自己,赶紧拉住他的手。
“颜汐说的不错,现在你生气也没有用,你要做的是还恒阳府百姓一个公道。今年已经有百姓开始卖儿卖女…他们是真的苦啊,都没有人为他们做主。”宋景恒讲述着自己看到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果今年的赋税还这样收…恐怕很多人熬不过今年的冬天。”颜汐虽然书读得不多,但她也知道那样真的会死很多人。
“放心,既然我来了这里,那我一定会给这里的百姓一个交代!”宋怀谨铿锵有力的说出自己的承诺。
“不是我打击你,而是这条路不好走。”宋景恒知道儿子是很有干劲的,但是做官不是有那一腔热血就行的。
“恒阳府的官员从上到下估计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不然不可能欺上瞒下,你想要展开工作估计是有点难。”
宋怀谨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退缩,“那又怎样?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反正他不相信他们有那个胆量敢杀害朝廷四品官员。
“明的不敢,就怕他们来暗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进入恒阳府之后你就会被人盯上。”宋景恒担心的是这个。
颜汐听到公爹分析的这些话都让她很担心,她暗地里抓紧了宋怀谨的手,而他则轻拍她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爹,要不我们分开进恒阳城吧,你带颜汐去庄子上住,这样我也能放心些。”他从不怕什么,但会害怕连累家人。
“我不要!我要陪着你。”听到他时刻都可能有危险时,颜汐只想待在他的身边。
“颜汐…听话。”宋怀谨无奈的想要劝她。
“你也不用那么焦虑,有我在颜汐不会有事的。”宋景恒让他不要过度紧张。
“我担心到时候顾不上她,让她去庄子我也能放心些;而且过段时间娘也来,到时候她们也有伴。”说什么宋怀谨就是不想让颜汐跟自己去恒阳府的知府府衙,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让它发生,因为后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颜汐摇了摇头,她想说什么,但看到宋景恒在也不好再说什么。
“颜汐,怀谨说的不无道理,这也是万全之策。只有你平安了他才能放心做事,这次就听他的吧。”宋景恒也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